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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迂腐圣人


  夏离发誓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即便,她是一条爬虫。不,她是一条黑龙。

  她的美太过特别,妖娆娇媚的容颜中还带有最原始的兽性。

  野性美。

  她拥有如高贵女王这般清冷的气质,妖娆娇媚,黛眉间尽是风情,又尽是冰冷。

  她的瞳孔很美,拥有最原始的兽性。

  相较于其他女子,她的肤色偏暗,也比温婉的江南女子身材高挑许多。

  江南女子似水,温婉,眉眼间都带着让人怜惜的柔情。

  勉强说来,夏离有两位红颜知己,一位是那位有两个酒窝的小乞儿,她是最标准的江南婉约女子气质,倾国倾城,笑起来是两个甜美的酒窝就能打动人心。

  另一位便是大漠公主,清霜是属于性子清冷的冰山美人,眉眼淡漠,冰冷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而眼角的那一颗美人痣更为她凭添无数风情,熟悉之后,她的性格可以变得犹如孩子般可爱,这两人都是风格全然不同的美人。

  而眼前的这位美人又是第三种风格,夏离从未见过的风格。

  她的气息很凶悍,不像女子该有的柔弱那般,她的五官实在是太过紧致了,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嘴唇,还有那修长眉毛下隐隐透出寒气的眼睛,即便她的五官精致,但她的美是美在高贵冰冷的气质。

  夏离咽了一口口水,脸色有些尴尬地望着的这位散发着兽性的美女。

  夏离从未想过肩上的那条爬虫竟然是位女子,还是一位绝世美人。

  夏离从未朝着这方面想,即便黑龙能化形,夏离也只是一位比他年长的长辈。

  可眼前的这位女子,看上去年纪相仿,夏离没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

  “你...你好。”

  夏离伸出右手,轻轻地朝她挥了挥。

  只是这位女子脸色依旧冰冷地看着夏离,没有任何地反应。

  夏离脸色尴尬,伸出的右手停在半空,纠结很久才微微放下。

  芽儿双手捂住小嘴,也是被吓了一跳,古籍中从未有过真龙化形一说,或是说他的见识还是太过疏浅,也没想到真龙竟化作一位女子。

  “有趣。”

  白发刀客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夏离便是再次闭上了眼睛。

  “你刚刚说我是什么?”

  “爬虫?”

  这位兽性十足的女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神色玩味地看着夏离。

  夏离低下头来揉了揉眉,轻叹道:“女人是最爱计较的生物啊。”

  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轰来,夏离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是被撞回了山脉之中。

  在深潭旁静坐守候的南淮子睁开双眼,眺望山脚之下,神色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视野轮廓下,少主不停地出手蹂躏这小子,将他当成一个出其皮球那样踢来踢去。

  “这就是主上说的有趣之事?”

  “年轻人的世界果然和我们不同,打是情骂是爱,真是搞不懂。”

  南淮子神色有些无奈,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圆满之境。

  白发刀客睁开双眼,心中有些讶异。看来芽儿说地的确是真的,果真不愧是天地最为强大的血脉,仅仅只是一条幼龙便已经是圆满之境了,若放任它成长起来,能成长到什么层次连白发刀客也想象不到。难怪龙血成为了人类必争的珍稀之物,如果是四十年前的他,恐怕也会忍不住出手,这种能够提升境界的宝物实在是太珍贵了。即便放在如今,又有多少人能不去争抢?连所谓的神仙为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气运也成了下作之人,更何况是这种稀世珍物?若是这女娃娃的身份曝光,恐怕这些仙人即便忌惮这娃娃身后的实力,但也会忍不住暗中使绊子。

  龙血并不是所谓真龙受伤流出的血液,而是真龙中的龙魄之血。

  龙血,是龙之血液,真龙中最为珍贵的龙婆之血。

  “还有完没完!”

  夏离黑袍全是泥尘,从泥坑中跳了出来,脸色憋屈地看着这个性格暴烈的女子。

  夏离心中发誓,这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是他见过最残暴的女人。

  夏离抬起头来,碎发都黏上碎土,夏离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前的女子,把头上的泥土抹掉,恨恨道:“不就说了一句嘛,至于这般这么计较吗?”

  一声冷笑。

  夏离又是倒飞了出去。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夏离脸色憋屈,被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揍地没有还手之力,这是夏离最不爽的,本来初入夜游觉得已经能在这个天地之间横着走了,只要那些修炼百年的强人隐世不出,那么这个天地夏离来去自由,没有任何阻碍。但境界提升越快,夏离愈是变得低调起来,对于这片天地也是敬畏。但如今让一个比自己看起来还要小的女子打地不能还手,虽说是传说中的真龙,但大男子主义的夏离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

  夏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色憋屈地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这位女子愣了一下,突然笑了,洁白锋利的牙齿露出来:“喂。”

  夏离转过头,脸色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女子。

  她突然笑了。

  夏离愣了愣,望着她的笑容有些痴呆。

  夏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摇了摇头,暗骂一声没点出息。

  不过她的笑容还真是很好看。

  夏离撇了撇嘴。

  果然人无完人,越是漂亮的女子心肠越狠,被她揍了一段虽说并没有伤筋动骨,但还是着实疼了几下。

  “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女子突然开声问道。她的声音很脆很冷,言语伴随高高在上的冷冽气质。

  还真是一个骄傲的女王。

  夏离摇头轻笑,应了声:“夏离。”

  “我叫娜依。”

  然后,两人就没有然后了。

  娜依只是脸色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身边的几人。

  先前是巨龙姿态时便已经看到夏离身旁这两人了,一个算命的小孩子,还有一个境界和他一样的白发老人。

  如果是以巨龙姿态和这位白发老人交手,胜负还在伯仲之间,但若是以人形,输地必定是自己。化形之后,龙身变作人身,强度变弱,便能实力也是削弱了许多。

  化作人形的娜依没来由地想到了父亲。

  父亲就是化作人形被母亲重伤取走了龙魄,如今才会变地奄奄一息。

  她不愿意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父亲快要走到尽头了,他的龙威已经愈发地虚弱了。

  她对于她这位从未见面的母亲怀有刻骨的恨意。

  她从来没有尽过自己应有的责任。

  为人妻,为人母,别说自己长大,连出生时便已经是抛弃了他们。

  真龙一族的命运果然是这般讽刺。

  连至亲之人面对这稀世宝物也无法按捺自己的欲望,亲手重伤自己的爱人,将父亲的龙魄取走,将她这个骨肉抛给父亲后遁走他乡。她恨她的母亲,她的恨不是因为她母亲没有照顾她,她的恨全然是来自于她母亲的贪婪,在欲望面前,连爱都可以抛弃。父亲沦落到这般地步,也是因为她,因为她,父亲的寿元实力削减大半。

  无情无义之人,偏偏却是父亲至爱,自己生母。

  真是可悲可笑。

  娜依的目光中变得无比阴冷,恨意随淡淡的龙威散发出来。

  夏离皱了皱眉,夏离从娜依的眼眸中看到了无尽的恨意又有无尽的悲哀,这是一种被至爱之人背叛的彻骨铭心的仇恨。

  他体验过,他也明白这种感情。

  这种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夏离最是明白。

  夏离抬起头来,眼眸眯起,脸色复杂。

  夜游了,曾经想着以圆满来手刃仙人。如今却是离目标却是更加远了,从天地之境突破桎梏,到达圣境。

  圣境之后,才能有能力颠覆这盘棋局,才能在乱世之中存活下来。才能见到他想见的人。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夏离抬起头来,眯眼凝望天空。

  云空之上,有那位让他牵挂至今的小乞儿。

  小乞儿脸上,还有两个浅浅好看的酒窝。

  夏离有些好奇,为什么娜依会如此亲近他。

  他从未自负到时因为自己帅气多才的外表征服了娜依,虽然说的确如此。夏离无奈地耸了耸肩,自己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多啊。

  记忆,血脉,体魄。

  感觉这身体就不属于夏离那样。

  太多秘密了,父皇母后留给自己实在太多谜团了。

  夏离抬起头来,唤了声:“娜依。”

  娜依脸色微怔,有些想不到。

  除了父亲,这是第一个直呼其名的男人,即便是南爷爷,也是恭敬地称呼她为少主。

  娜依有些奇怪的情绪,微微皱眉,好似有些不喜,但还是将它压在心中,脸色清冷地看着夏离。

  “你为什么会匍匐在我的肩头,我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你。”,夏离眯了眯眼。

  娜依抬起头来,这个只是比她微微高上些许的男孩子最好看的就是那双眸子。

  眸中好似有无数情绪混杂其中,看了一眼就想再看一眼。

  娜依冷漠地应了一声:“你身上流的是真龙之血,我们龙族对于这种气息极其敏感,拥有真龙之血的人族据闻只有一位,想不到如今又多了一个。”

  龙血。

  夏离眯了眯眼,从滴血开铜门的时候夏离便是有些怀疑了,如今还真是应验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夏离无奈地耸了耸肩,管它什么血脉,又是什么身世,跨越圣人再说,等到自己化圣,所有谜团都会揭开。

  夏离点点头,说道:“那位守陵前辈将你托付给我,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托付?”娜依挑了挑眉,虽然很好看,但夏离又是咽了一口水,讪讪道:“我是说你既然要入世那有没有地方是想去的?”

  “有。”

  娜依脸色冷漠,刻骨的恨意从目光中透出。娜依脸色阴冷。

  “去找人。”

  “去找我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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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先生身前出现了一位白发老人。

  遁入山林中的南先生挑了挑眉,洗去肮脏脸色后的他不再是一副疯癫落魄的乞丐模样。

  圣人。

  南先生不知道天地之间还有没有如他隐藏于山野的圣人,但眼前的这位白发老人绝对不会是现世之人。

  他敢肯定,成圣之前,有且有只有一位跨越天地之境飞升而去的剑仙,而如今现世之后的气运凋零,他夹杂在这门缝之中寻得了一丝机缘,成就圣境。

  但即便如此,南先生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这种代价让他痛不欲生。

  “你是天上的转世仙人?”

  南先生背负双手,神色平静。

  白发老人点头,脸色沉默。

  “找我何事?”

  “莫不是要将我卷入你们春秋的权利纷争之中?”,南先生冷笑,“何时春秋的大能之人都变得这般没有气魄了?”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

  南先生抬起头来,神色平淡地看着白发老人,问道:“春秋八王,你是属于哪王的的麾下?”

  白发老人眯了眯眼,精光从瞳孔中一闪而瞬,沙声笑道:“看来现世之人也已经将我们春秋之事都摸得清清楚楚了,连春秋八王都能从你这个现世圣人的口中说出。我们的行事还是有些不妥的。”

  南先生嗤笑一声,脸色不屑:“你们春秋之人窃运一事能瞒地住何人?但凡天地之境巅峰的修者都能察觉出丝丝端倪,除了那些蒙在鼓中的普通百姓,你以为其余人都会这般好骗?”

  “何时我们春秋之人做事还需要偷偷摸摸了?这点魄力我们还是有的。”,南先生皱了皱眉,冷笑道:“你在告诉我你们春秋之人窃运是故意为之?为地便是让我们察觉?”

  “你可以这么理解。”,白发老人笑意平淡。“为何。”

  南先生皱眉。

  “春秋之人做事还需要向你们这些晚辈报备?”

  “不过看在你是一位圣人的份上,也可以告诉你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气运,根本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即便我们不从天下汲取这些气运,你们这片天地依旧会凋零衰落。你们的天地。春秋千年,春秋盛世直至如今,气运急剧缩小,看似繁盛但却只是无用之举。即便我们不出手,你们现世还是会有一场浩劫波动。”

  南先生眉头紧锁,双目冰冷地看着这位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语气平淡:“今日见你,目的你也明白。无论我是春秋哪一位王爷手下,只要你投入我们麾下,一切不就真相大白?”

  “原来圣人在春秋大能的面前也是这般作用,还以为春秋大能无所不能,圣人在春秋亦不过蝼蚁般罢了。”

  “即便在春秋,圣人也是极为强大的存在。春秋分裂之后,数千年来,又出过多少位圣人,如今的天地所限,你能从天地之境跨出来,实属不易。”

  “多谢前辈赞誉。”,南先生脸色不变。“一介散修,没有太大的魄力参与你们帝位权力的纷争。”

  “如今的我只能自扫门前雪罢了。”,白发老人皱眉,脸色微沉。“若真的置身事外,那为何还敢算计我们这些春秋之人,从纷争之中谋取自己所需?这套在我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南先生脸色阴沉:“原来之前坏我好事的人是你,也是你插一只脚来搅浑这趟浑水,让现世后辈不能成才。”

  南先生冷哼一声,圣人之压弥漫而出。

  南先生双手合十作拍手状,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位白发老人。

  掌心相碰时,白发老人心神一颤,一股巨力轰入体内。

  鲜血从嘴角溢出,白发老人身形不稳,朝后踉跄两步。

  南先生没有停手,双手连拍三掌,脸上的怒意抑制不住。

  先前自己辛苦谋划的棋局被此人突起的一步搅乱,本应是算好的走势却是全盘乱了,谋划许久的局面被突如其来的浪涛冲乱,连可布置的棋子都被冲出棋局之外。难怪那小子即便有推演后代也会进入死门,这第一步先手就乱了,接下来的局势有五成脱离了他的掌控。

  叫南先生如何不恼火?

  连拍三次,白发老人呕出一滩紫血,神色变得无比萎靡。

  “春秋之人也没传闻地那般厉害,时代或许是春秋最为强盛,但你这个下作之人却是有些名不副实。”

  南先生冷哼一声,双掌分离,右掌虚空按落,天地之压朝着白发老人的压落。

  南先生皱了皱眉,力量被隔断在虚空之中。

  白发老人站起身来,微微伸了伸懒腰。“什么时候圣人也可以这般大放阙词了。”

  白发老人嘴唇蠕动,天地突起一阵微风。

  南先生瞳孔瞪大,体内气机紊乱翻滚。

  “镇压。”

  白发老人神色平淡。

  哗然一声,南先生大口喷出鲜血,脸色苍白。

  南先生抬头看着白发老人,瞳孔瞪大。

  他的心脉怎么会被突然震碎?

  眼前的白发老人连遭几次重创的身体好似没事发生那般,脸色根本不像他先前看到的这般萎靡。

  白发老人脸色平淡,轻笑一声:“虽然春秋之时圣人的确也十分珍贵,但也只是相对而言罢了。一个初入圣境的现世晚辈,下了一盘棋,棋局的走势因为突起的变招变得扑朔迷离,而你也是因此恼羞成怒,怪我干扰了你的棋局走势。”

  “但棋局的最终走势又怎么可能会如你推算的那般精准?作为圣人,你的心境还是太过浮躁,这样可不行。”

  “你的心脉即便碎了,我也有能力助你回来。只要你愿意归拢我的麾下。你的圣境也必定可以再次提升,成就不朽。或许棋盘之中的走向会因为我的出现而打破定好的局势,但最终的走势于你而言还是极好的,你的境界你的地位会因此改变。”

  白发老人脸色慈祥,笑眯眯地看着这位半跪在地的南先生。

  南先生神色漠然,手背擦拭干净嘴角的鲜血。

  南先生身体颤抖,心脉瞬间被震碎的他或许真的只有如白发老人所说的这一条活路,投靠春秋八王之下的某一位,或许以后的成就还会变得比如今还要巨大。

  可是南先生不想,也不屑,更不会。

  学术驳杂的他什么都学,什么都去修炼,但读书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饱读圣贤书的他又怎么会是这般势利之人?

  南先生有些讽刺,原来书中的大道理在实力面前是不堪一击的。

  或是说,这片天地真的需要一位掌权者,将天下秩序再次拨正,这样可能才不会出现恃强凌弱的存在。

  规则,是用来约束实力强大的人,而非这些弱不禁风的读书士子,普通百姓。

  南先生一直有个愿望。

  他很想看见一个太平盛世,文武两道百花齐放。

  武者不会以武犯禁,也不会恃强凌弱。

  文人不会用口舌笔尖杀人于无形之中,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每一人都能各司其职,这样的天下才是他所愿景的。

  昔日听闻春秋之时便是这般太平,不过后面因为权利或是种种原因,春秋动乱,变得四分五裂,此后的天地再也没有一位大能之人能够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也不知道那个小子可不可以做到像春秋大帝这般的丰功伟绩。

  南先生笑了笑,呕出一滩刺眼的鲜血,伤势越来越重,没有人能够阻挡生机的流逝。

  即便他是圣人,即便他的寿元可称为无穷。但面对一位境界深不可测的春秋转世仙人时,他还是如一只蝼蚁那般。

  只不过他这只蝼蚁,看起来有些强壮罢了。

  南先生抬起头,轻声问道:“我只想知道,你的主子是春秋八王的哪一位。”

  “告诉你未尝不可。只要你愿意俯首称臣。”

  南先生点头。白发老人脸色满意,轻声道:“若你了解春秋,便是应该明白春秋八王中,燕雀王西楚王实力最强,两人已是永恒。但两人的性格太过分明,即便实力强大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两人注定登不上皇位,即便他们曾经讨伐过春秋大帝。他们的身份都太过敏感,一位是最为忠心的旧臣,一位是被合谋算计身死春秋皇后的弟弟。这两人在最后,注定只有一个下场,陪着春秋大帝覆灭。”

  “你们还真是可怕,过河拆桥,连旧情也不会念及。”

  “不是你们,是我们。”

  白发老者笑了笑,脸色阴森:“念旧情?念旧情这场没有战火的纷争便不会争持如此之久,我们都是棋局之人,都是一枚棋子罢了。但我们这些棋子都是将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没有人愿意被别人左右。就好像你,也不想被我左右生死。”

  “权力之争并非为了权力,只是为了自保而已,面对幽都皇城的那一位,谁敢去挑衅?谁不怕这悬在咽喉前的锋利之刃?”

  “蚁多咬死象,即便是蝼蚁,也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我们这些蝼蚁联合起来,将大象杀死,再逍遥快活,这不是很好的想法吗?”

  白发老人脸色陶醉:“谁做皇帝不要紧,只要我们能活下来,这便是好事,只要能在千年之后的那场浩劫中活下来,我们就真的会永生不灭,逍遥自在了。”

  南先生站起身来,身体颤抖。

  南先生抬头,轻声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白发老人脸色疑惑,挑了挑眉。

  “先前现世儒家后辈三问神仙,最后一问我想你应该都知道。”

  “老而不死意欲何为?”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白发老人皱眉,南先生脸色嘲弄。

  “原来所谓的春秋大能之人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苟延残喘至今,无非为了再续狗命,活地逍遥自在。在春秋这个繁盛无比的时代,文人不应是最为铁骨铮铮的吗?”

  “又怎么会变得这般没有魄力,为了活着,所有的傲骨都能丢弃。难怪我师傅常说人类真是个可怕又可悲的生物,为了活着,为了利益能够出卖所有的一切,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出卖了。你们活了千年不累吗?不无聊吗?”

  “我这个圣人活了数十年都觉得难受,心里想着若是有一天死了,就给这天地留下什么,作为答谢这片天地的孕育之恩。”

  “现在春秋和现世混在一起,让你们这些实力强大的春秋之人为非作歹,即便如今无人能制裁你们,但有一天,你们会死在现世之人的手中。”

  “既然春秋大帝不愿意去管这事,我们现世后辈必定会让你们这些腐朽之人彻底埋入泥土之中。”

  南先生轻笑一声,心脉即便俱碎,他还是傲然站立在天地之中。

  “昔日有儒家后辈三问圣人,今日我南宫羽便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微薄之力。”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惊,张手便挡。

  南先生痛快大笑,一掌拍落胸膛上。

  下雨了,突然下起了雨。

  雨的颜色很奇怪,青绿的雨水落在大地上。

  干涸的土地变地滋润,花草绽放开来。

  连绵的雨水轻柔地滴落。

  重见天日的幽都皇宫上,春秋大帝看着滴落在长发上的青绿雨滴,放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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