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谈心, 杀人 下
临近村庄将近数十名刺客。
夏离即便是用脚想也能想地出能够派出数十位高手这般手笔也只有那位襄州大将军了。能够找到他们的踪迹，与他而言只是件普通寻常的事情罢了。
领头的是一位黑发黑衣的中年男子，逼近村庄时小声说道：“先抓重点，做完正事再屠村。”。后面二十余人点点头，随后各自散去，从不同地方如同水流那般渗入小村四周。每一人也没发出多大动静，小心翼翼地各司其职。每一位都是一品高手，大一品高手将近十人，伏魔之境的高手更是有三人之多。一位伏魔之境高手统领几位一品高手，二十余人分成几批，而剩余两位守在村门附近处，断掉退路。
如今其余各人小心地渗入这片村庄当中。
夏离躲在树背后，皱了皱眉，眼前有被拧碎的一品高手，死不瞑目。
数十人却不是正面搏杀，分工明确，而且夏离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顾忌。站在树下，夏离眼眸有点阴沉，如果这样下去，即便能杀光这些大将军派出的刺客，村里的人也会死上一大半。夏离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货色，该死的人必定会死，不该死的人也会死，只是如何死罢了。但赵亮只是夏离一手引出的祸水，如果牵连到村庄的老幼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命数气数这玄乎的东西，即便夏离不是儒释道三门之人，依旧耳濡目染。如今夏离便是沾染因果，因在他身上，若是种出苦果，对自己心境和以后的境界更是大有坏处。入夜游时，天地同鸣，得天理命数认可，但连自己都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又如何能得认可。夏离咬了咬牙，身形飘掠间便是轻轻掠入房间当中。
或是对村庄结构不太熟悉，这些刺客都比较小心翼翼，免得打草惊蛇。
杀不杀这些村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事情。
杀掉那位断自己主子一臂的少年，才是重中之重。
至少是伏魔境界的少年，身旁还有一位身受重伤的观星强者。大将军更是足足派出了三位伏魔之境和二十位一品高手，却只是叮嘱和他周旋刺杀，并不要求正面搏杀。若是不敌，当场可以轻松退走，再做下一次的图谋。但是这位伏魔之境的领队却是有些心急，更是等不急，能够小心潜伏摸索村庄环境已经是极难之事。他本想直接攻入村庄将所有涉事之人杀地干干净净，不过碍于大将军这些年中积攒的声望，若这样做，无疑是自掘坟墓，爱惜羽毛的大将军也不会同意。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能杀就杀，不能就等下一次机会。
夏离从后窗进入房子，房中一人瞬间惊起，五指成爪便向窗边黑影掠去。
夏离轻轻闪开，小声道：“是我。”
这个讨厌家伙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纳兰站起身来，神色不悦：“夜深闯进来干嘛。”
“少废话，现在要你还人情。”
“有数十位刺客入了村庄，想来截杀我们。有十余位大一品高手，更有三个伏魔之境，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希望你能护着那座大房内的孩子，其他的人生死由命。”
“十余位大一品高手，三位伏魔之境，你在戏弄我？以我这样的身体素质连一个伏魔之境都不能杀的到，更何况那么多？”，白衣女子冷笑，轻轻披了一件薄纱。
“他们是大将军的人，传闻这位大将军治政井井有条，管理襄州颇得有心，所以断然不会明着来。我只是怕他们杀不了我，会拿这些普通人泄愤罢了。数十位刺客分头行事，应该是几人为一组，小心摸索想要找到我们的位置。我们的房间靠前，没找到我们准确的位置他们是万万不敢乱杀人的。”
“为什么？”，白衣女子神色疑惑。
“我们跑了，传了出去，无论真假，襄州大将军的名声都会变臭了，更何况征兵都是从这些普通市民当中征的，大将军怎么不敢爱惜自己的名声。”夏离冷笑，“只有两种情况，杀了我们再杀这些村民，或是直接杀了我们扬长而去。”
“还有一种情况我们把他们杀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白衣女子点头应道。
“守在那座大房子的附近，有人靠近就杀了。若是你应付不来，我会第一时间赶去帮你支援。”
“为什么不直接大开火光，告诉他们有人行刺，这样我们也不用畏手畏脚。”，白发女子轻轻蹙起双眉。
“点燃火光只是引起不必要的混乱，若是那些小孩害怕乱跑，我们能护住几个？”，夏离冷笑。
“不是还有你师父吗？”
”即便我们三人出手，他们人数占优，杀不了我们，趁乱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是足够的。”
“趁现在还没混进来，赶紧走吧，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而起的。”，夏离催促一声，不再说话。
白发刀客站在窗边，皱了皱眉，黑暗与他相融，看不见身影。
二十位一品境界的人，若是正面对敌，只不过是一刀之事，但如果这些人铁了心要杀这些无辜村民，他也无能为力。最烦就是这种苍蝇一样的刺客，绕在你的身边飞来飞去，任你一身力气，却也无可奈何。
白发刀客叹息一声，想到若是那个女子在世，肯定会逼着他救人，能救多少就多少。
“该听你的就会听你的。”，白发刀客笑了笑，从小窗闪身而出，守在这一排小房的不远处，安静地等待着。
村庄格局颇大，否则如何能引溪流灌溉稻田？而住人的房舍分成两排，一排便是那些孩童还有大多数妇人居住的地方，那一片地方背靠密林，门前栽种些花草。刺客若想绕路从密林中穿梭进来，不太现实，即便是大一品高手也无法做到越过一片密林而不发生一丝声响。他们有些人也只能翻过栅栏，从东面而去。
若要进门，会穿过一片空旷的地方，那里便是黄昏小孩练剑的地方。
如今这些大一品高手依次分成几批，收敛气息小心翼翼地靠拢着这片小屋。也真被夏离说中了，这些人还真的不敢滥杀无辜，一是怕打草惊蛇，而是怕将军声誉受损。只想快些找到夏离，尽快处理掉就好。
这片空旷的大地上有两具尸体，是先前探路被拧碎的那两人。
此刻第一批刺探的人皱了皱眉，月夜下只是勉强看到了一点微光，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商量好的夏离纳兰两人早已来到了小屋前，黄昏时，夏离便是大致地记住了这里的地形环境。两排房舍，一排是供外人借宿，另外一排就是这些村民居住的地方。站在大树上，夏离看到了有几个人影小心地走上前，他压了压声音，低沉道：
“三个一品高手，还有一个伏魔之境。”
“都交给我，你站在这里守好就是了。”
说罢夏离轻轻跃下树枝，身前那个三位一品高手也已经小心走到树下，却是发现同伴的两具尸体，三人围拢在了一起，神色有些阴沉。
月光透光稀疏的叶片，投照在那两具死不瞑目的尸身当中，三人半蹲在树下微微皱眉，突然神色悚然，死不瞑目的瞳孔倒映出一道身影，细碎短发随风轻吹。三人反应过来时，一抹寒光倒映而起，刀气肆虐在咽喉间，眨眼三位一品高手被刀气切入喉头，和他们的同伴一同死在了树荫下。
纳兰在树上看着死不瞑目的五具尸体，皱了皱眉，有些厌恶。
以他的境界偷袭杀几位一品高手那是手到擒来，简单至极。但若要杀一位伏魔之境的高手而不露出任何声息，除非是白发刀客，或是踏入夜游的强者，以夏离一个刚入观星的人来说，不露声息，很难。只是夏离朝着纳兰咧了咧嘴，突然刀尖朝下，划过了左臂，瞬间左臂便是被划出一道伤口，血液滴落在刀尖上。
夏离左手握刀，右手按在左肩上，脸色苍白。
纳兰看着夏离自残，冷笑一声，这个还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滑头，体内有大金刚之力的他受点皮外伤根本不是大碍。难怪说地胸有成足，原来是这般模样，这个家伙真的是老狐狸啊，纳兰看着远去的背影，嘴角微翘。
夏离皱了皱眉，脸色变得难看，拿刀便是朝着前方奔去。
二十几位的刺客分成四批，还有两位伏魔之境的强者把守正门，为地便是防止他会独自一人逃脱。
仅剩的那一位伏魔之境刚好便是在稻田旁蛰伏，等待着入网的夏离。
一道人影踉踉跄跄地飞掠而来，身形有些不稳，左肩还有鲜血渗出。那位伏魔之境的强者笑了笑，原来这位短发少年境界与他相差无几，怕是熟睡时被人偷袭得手，反手杀死几位刺客，逃脱出来。那几个死的人也算是死的其所了。这位伏魔之境的高手倒也沉地住气，直到夏离走向村庄栅栏前他也没有动手，为保万全，也是放着夏离跑出了小村门外。
夏离身形忽高忽低，飘掠在稻田中，朝着小门前急速掠去。
村庄小门离房舍还有几里之远，栅栏紧闭，夏离只能翻过栅栏朝着半坡跑去。
身后突然多出两道气息，三位伏魔之境的强者露出笑意，不急不慢地跟在夏离身后。
殊不知，背对他们的夏离也是嘴角微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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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刀客靠在树下，闭着双眼。
月光弥漫时，突然有几位黑衣蒙面之人绕至门后，白发刀客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朝前一挥。连白发刀客的面容都来不及看清，便已经是死成两半，血肉模糊。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半空之中，白发刀客皱了皱眉，起身，依旧是那根枯枝。
只见白发刀客探出手来，轻轻地在远处软土处画了一个圆。
弧成圆时，一个半丈的深坑呈现而出，白发刀客用枯枝轻轻一扫，这些人便是全部塞在了深坑之中。随后白发刀客又是扫了几下，一层又一层的软泥覆盖在这些尸体上面，勉强将血腥味掩盖。
已经死了十余人，还剩两批大一品高手，一批三人，呈包夹之势，将两座房舍轻轻包围。
只是还没能够出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便是出现在屋檐下，用树枝挥出刀气，扫断了身躯，死地干脆利落。白发刀客站起身来，简单地清理下环境，便是轻踩一脚，跃上了房舍之中。此刻纳兰暗中偷袭得手扭断一人的脖子，还剩下两位大一品高手从东西两边靠拢，白发刀客轻轻一跳，掠至空地前，甩了甩树枝，一人又是死不瞑目，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清理下这些尸体。”，白发刀客说了声，便是掠向了屋檐上。
留下纳兰一人咬牙切齿，足足七具尸体，不过片刻便是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纳兰咬了咬牙，满脸厌恶提伸出双手，左手四具，右手三具，朝着村前掠去。
白发刀客站在屋檐上确认过再没有多余的气息，便是坐了下来。
过了半坡之后，夏离突然停住身形，转头阴恻恻地笑了下。左手一抛，右手瞬间握刀，一刀便是炸出凶悍刀气，刀气掀起风沙，夏离并未停歇，身形一掠便是朝着先前蛰伏在稻田旁那位伏魔之境的高手砍去。
三位伏魔之境，一位半只脚的观星强者，其实算起来实力不分伯仲。
夏离也不敢大意，确定不会影响到村民后，便是放开手脚，在三人旁周旋出刀。
“不出意外，你们那十几位刺客应该都死地干干净净，只剩下你们三人了。”，夏离躲过直面轰来的一拳，一刀斩出，刀气便是炸在了这位伏魔境的身上。一条狰狞的血痕绽裂而出，这位伏魔之境的强者却是咧嘴笑了笑，没有理会胸前的伤痕，平淡道：“死了就死了，我们的目的只是你。你死了，我们就算都死了又如何？”
王猛是这二十余位刺客的头头，也是最早踏入伏魔之境的那一位。将近十年过去，他隐隐有摸到观星的门槛。他是一名刺客，一名专职隶属于大将军麾下的刺客。他这位伏魔之境的刺客放在那群人中，不算起眼，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货色。王猛杀人时最喜欢做那黄雀之人，将必死之人困在笼中逗弄一番，便好似那金丝雀般，入了笼中，却不细心呵护，专做那拔毛摧残之事，一根一根残忍地拔离鸟儿的身体，每一根羽毛落下，雀儿便会苦苦哀鸣。直到玩到腻了，便是一掌握碎，任由血花飘零在空中。
眼前那一位少年不就像个笼中雀那样，偶尔要挣扎撞出铁笼中，却只是在做无用之举？
即便有一人只是刚刚踏入伏魔之境，但杀这位困在笼中的伏魔少年，绰绰有余！
王猛冷笑一声，没有在乎那绽开在胸膛上的热辣伤痕，右手从背后一掏，一条通体发黑的铁链铿锵一声握于手中。襄州之人皆练剑，那只是个大概的说法，像他这种见不到太阳的人，练的都是是自己喜欢的，觉得有把握的东西。王猛走的是阳刚之路，之所以不在乎那道伤痕，是因为王猛就是以外家功夫见长，也是最落在下乘的以力证道，淬炼肉身之力的那一类人。寻常武夫力能抗数十斤更至百斤，境界攀升而上，修炼之人便很少再去再练肉身，肉身已经达到一个硬度，悟道才是最为关键的，便是好比练剑更在意手中剑与天地共鸣，而并不是再去苦练更多的剑招。
王猛一臂可扛千斤之力，肉身虽然比不上金刚之力，但也是强悍地难以言喻。
魔刀横劈而出，只是伤在皮肉之处。
王猛两手一扯，锁链竟摩擦出丝丝火花，王猛欺身上前，左手松开，锁链便是朝着夏离禁锢而去。夏离瞬间抬手挥出一刀，刀气炸落锁链上，也只是发出几声刺耳声响，夏离皱了皱眉。王猛平淡道：“这条锁链是将军得到战国时代流传至今的陨铁锻造而成，和锻造神兵用的是同一材质，甚至这种陨铁还更为珍贵，一刀想斩断我的铁链，未免太过天真了。”
夏离神色恍然，哦了一身，闪身躲过从后面偷袭而来的一掌，侧身时，单手按在偷袭之人的头上，一手仙人抚顶。
轰然一声，这位偷袭之人如遭千斤重压，双膝屈地，夏离右手轻轻一割，便是将他的头颅摘了下来。
夏离神色冰冷，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道刀气斩出，铁链甩向半空之中，王猛的虎口有些酸麻。即便是能够挡住夏离一刀，但却挡不住那道气之下的强悍力量。王猛和那位蛰伏在草丛的伏魔之人对望一眼，随后王猛大吼一声，手臂肌肉鼓胀而起，长链轻轻震动。王猛一脚踩在柔软的泥地之中，身形扭成半个圆弧，双手握链更是一链甩出！
铁链抡向半空，凶悍的劲气呼啸而来，夏离一刀斩落，却发现长链缠绕在魔刃刀身上，短刀疯狂抖动，夏离皱了皱眉，王猛却是一跃而起朝着夏离一拳打出。
论力量，夏离竟然输给了眼前的这位看似瘦弱的男子，身子好像要被拉扯过去那般。
夏离一脚踩落，身形顿住，左手一拳也是轰往王猛身上。
两拳相碰，夏离皱了皱眉，左手小指间骨头好似碎裂，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全身。
夏离松开左手，魔刃被在被锁链缠绕，夏离也无法离开原地。一拳轰出，王猛身形瞬间闪开，那一人一剑便是刺向夏离的后背。两人的衔接实在太过天衣无缝，配合默契的他们让夏离被封锁在原地只能稍稍地移动，却始终被长链限制着活动。这条刚硬修长的武器也终于发挥到它应该的作用。
夏离皱眉，眼眸阴沉，右手却不能放开魔刃，没有魔刃力量便会是削弱许多。在战力上，魔刃这把神兵也是起到无比重要的作用。
“傻小子。”，白发刀客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这把魔刀被长链锁住，夏离的自由被限制在这一个圆弧之中，很难发挥全部实力。
白发刀客手中还握着那个枯枝，抖了抖手，嘶哑道：
“我练刀时，长刀可为刀，短刀可为刀，便连枯枝也可为刀，只要心中有刀，手中便能握刀。”
“拘泥于形式之间，又怎么能够成长起来？平时你个小子满脑子阴谋诡计，难道不明白天下事情也只是归于本源吗？连个伏魔之境都把你咬地死死的，丢人。”
白衣刀客坐在屋顶上，摇了摇头。身旁多了一道身影，白女女子站在白发刀客左边，眯眼望去，冷笑道：“前辈你想太多了，那小子只是在藏拙罢了。”
白发刀客睁开双眸，望了一眼旁边的女子。
那位女子轻声道：“那家伙肯定有更多的图谋。”
言语时，神色坚定。
被长链封锁了身形的夏离左手小指骨碎裂了一点。
他想不到自己的金刚之力竟然输给那个只是比他胖上一点的男人。一拳轰来时，感觉手臂遭受了千斤之力，五叶青莲全开，两拳相碰也是自己落了下风。其实王猛也是不好受，一拳把他的肺腑都轰地震荡起来，只是王猛强行压制住伤势和夏离缠斗起来，只要能杀夏离，体内气机稍稍有些动荡也是值得的。
夏离的魔刃一直被长链捆绑刀身，而长链那一头便是王猛的左手，论力量夏离要输上几分，而且不愿松刀放手的夏离还要面对两人如叠浪一潮又一潮的攻势。局面僵持了接近一刻钟，夏离终于按捺不住，体内气机攀升直至顶层，握刀的夏离漠然松开魔刃，腰间的刀鞘瞬间入了掌心之中。
王猛手中一拉，魔刃便是落在右手当中。
王猛抬头嗤笑一声：“怎么，连你手中短刀都不舍得要了？”，眼神轻轻扫过手中的刀鞘，又是笑道：“锋利的短刀都劈不碎我，何况这驽钝的刀鞘？”
刀鞘的确驽钝，比刀刃而言，更像是装饰之品。
夏离笑了笑，开声道：
“先前村里的孩子在练剑，有一位小孩不喜欢练剑，告诉我只喜欢练刀，所以不想和他们练剑。”
“他告诉我，练剑练刀都是一样的，我问他为什么。他不说话，只是用短刀演示了一遍剑招给我看了一下。果然，剑招同样套用在刀上，也是一样的。”
“你想说些什么？”，王猛皱了皱眉，神色有些不耐烦，有点莫名的暴躁。
“也多亏了他，我也突然明白，刀鞘和刀刃不也是刀吗？”，夏离笑了笑，五指轻轻握住刀鞘，那匍匐在刀鞘上的长龙好似受到了感染，少了点睛一笔的龙睛却好似睁开了那般。
夏离看了看天空，再看看手中的刀，平静道：
“天下万物皆可为刀。”
“何为观星，能明悟天上星辰，也能知晓身旁草叶。”
“心中有刀和手中无刀，有没有区别？”
“没区别。”
夏离摇了摇头，闭眼一刀劈出。
刹那，黑袍气机疯狂暴涨，一刀，好似斩裂了整个天空。
再睁眼时，夏离已入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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