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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

  安琴显然是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但是她知道如果夏夜的乐团真的出道的话,那么肯定能够在音乐节引起一阵风暴的。

  等到夏夜出道了,到时候她就能够全身而退了吧。

  不过,想起第一次去地下音乐会参加夏夜乐团的情景,仍觉得震撼。

  为什么不爱音乐的自己当时会感到震撼呢?安琴不太不明白。

  这些日子,安琴一直在照顾手受伤了的夏夜,同时也慢慢了解了他。

  安琴加快了脚步,走向公交站。

  “如果……”

  夏夜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假设,但是后面的她没敢再想下去。

  坐在摇晃的车上,仍能看见车上张贴着的大海报。

  半小时后,她终于来到了夏夜的公寓。

  站在门前,她拿起钥匙打开了门。

  可是,当她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屋子内站着一名陌生的年轻女人。

  “咦……?”

  瞬间,安琴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站在那边的非常年轻的女人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不悦。

  安琴想问为什么这个陌生的女人会出现在夏夜的房间。

  明明,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夏夜,从未见过夏夜的公寓有其他的女人来啊。

  但在她问出口前,对方却气势冲冲的质问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对方毫不客气的质问,安琴仔细打量起那年轻的女人。

  她长得很漂亮,有一双嚣张的浅色眼瞳。

  她看起来气势汹汹,发出威吓般的语气。

  乍见之下,这个年轻的女人完全像是放声猛吠的狗。

  安琴不想与之发生争端,打算装聋作哑不理会他。

  怒气冲冲的女人却继续对她穷追猛打。

  “你还来干嘛?”

  女人扬起人工细眉,一步步逼近安琴。

  安琴虽然返到了角落,但她总觉得女人的话好象有哪里怪怪的。

  从她的问题中足见这名陌生女人,其实是认识安琴的。

  但安琴搜索记忆,却实在想不起来以前是否和这个女人认识。

  她试着问:“你……认识我吗?”

  听到安琴的问题后,女人激动得两颊都变红了。

  “你……反正你是不会记得我的。”

  男女人咬着牙,冲出玄关,狠狠推了安琴的肩膀一把。

  “总之,夏夜以后由我来照顾!”

  女人一边怒骂,一边将还在发呆的安琴推向走廊的栏杆。

  “你这个瘟神,以后别再来了!”

  “啊、那个……!”

  结果,在安琴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夏夜住处的大门便被女人砰地一声,夸张地甩上了。被关在门外的安琴,呆呆地弄掉门上的钥匙。

  只要使用这把钥匙,就可以再次将门打开。

  然而,安琴却拿着钥匙,呆立在寒风吹袭的走廊上,身体一动也不动。

  女人口中的“瘟神”一词,不断在安琴脑中回响。

  “夏夜……”

  安琴紧抓钥匙,追根究底,到底是为了什幺,安琴才会利用这把钥匙,数度来夏夜的住处呢?

  说得没错,安琴的确是夏夜的瘟神。

  为什么夏夜会答应让倒霉透顶的安琴,担任他的看护呢?如果是没有朋友的安琴也就算了。可是夏夜不一样。他有乐团的朋友,更有一大批迷恋他的女孩子们。

  安琴虽不知那个年轻女人和夏夜的关系,但比起毫不相干的自己,对方必定远比她适合照顾夏夜。

  “没错……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夏夜而言,安琴既非朋友也非歌迷,两人最多只是认识而已。

  ——夏夜由我来照顾!

  女人愤怒喊出的台词,一直在安琴的耳中盘旋不去。

  实际上,自夏夜受伤以后,从未主动开口要求安琴照顾。

  安琴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不是因为别人,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既然如此,像今天这样出现照顾夏夜的人以后,安琴又该如何去贯彻自身的意志呢?

  “夏夜……!”剎那间,安琴觉得惊愕不已。

  在门被甩上的那一刻,安琴便已丧失造访这里的理由了。

  在夏夜右手完全恢复正常之前,安琴一直以为自己是无可取代的。而今,这个小小的梦想欲知朝雾似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打一开始,安琴身上便有所谓的存在意义吗?

  “啊……!”安琴突然觉得在手中的钥匙,不再那么重要了。

  宛若当头棒喝般,安琴想通了一切。

  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的内疚感,其实是自己用来拴住夏夜的借口。好几次、好几次,那温柔的呢喃不断在安琴耳边重复着。

  我爱你……我一直爱你……?

  不想将夏夜随口一句话忘掉的人,正是安琴自己。

  比起在白色笔记本上那些充满破坏性的文字,更揪紧安琴的心不放的,其实是耶声难以忘却的呢喃。

  “我对夏夜……!”

  一直拒绝去承认的顽固思绪,一口气从安琴心口的裂缝中爆发出来。

  安琴激动地领略到,自己的心早就给夏夜了,她喜欢夏夜。

  尽管害怕铸成大错,另一方面,安琴又在心底祈求着,希望上天在夏夜的手上留下无法抹灭的后遗症,因为这样自己就可以永远和夏夜牵扯在一起了。

  即便这样就等于宣判一个吉他手的死刑,为了满足自身的丑陋私心,安琴还是在内心悄悄恳求着。

  这份冰冷好比是那一天,夏夜无情背向安琴时的残酷态度。事到如今,就算安琴向夏夜说出真心话,他也彷佛能够窥见,那紧接而来的悲惨画面。

  然而,假设安琴执意当个殉教者的话,那么就算被夏夜拒绝,安琴也能在不损及自尊心的情况下,趴跪在夏夜身边,恳求他的原谅。

  在责任感十足、正义感强烈的假面具下,安琴一心祈求的,竟是如此卑劣不堪的自私。

  还有比自己更悲惨难堪的人吗?

  安琴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不过,真正将安琴彻底击垮的,却是到了这等地步,自己还无法将夏夜的钥匙给丢掉的悲惨依恋。

  安琴琴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一旦发现隐藏在内心深处,故意不去正视的心情后,安琴恐惧得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

  就算开眼不去看自己的本性,安琴也不想失去和夏夜的羁绊。?

  我爱你……我一直爱你你……?

  夏夜的温柔呢喃在耳边响起,安琴脚步踉跄地走下公寓楼梯。

  唯一的凭借是不断在脑中盘旋着夏夜那句深切的呢喃。

  ……

  这阵子,夏夜的心情一直很差。

  虽然自己的伤势没有影响乐团的出道计画,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见过夏夜和金廉互换身分的表演后,旋即出道计划的企划部长,其独裁程度连夏夜也不禁咋舌。

  ——由我担任制作人的话,不管什幺歌曲都一定畅销!

  企划部长那手段俐落、黑白分别的行事风格,其实颇对夏夜的胃口,不过他对人的方式,却叫夏夜不敢恭维。

  从专业摄影开始,一直到采访、出道当天在北城举行的演唱会彩排,甚至单曲唱片的制作会议……

  打从紧急决定举办出道演唱会开始,团员们每天都过着忙死人的紧绷日子。

  站在夏夜的立场来看,最重要的应该是右腕的复健功课,因此不管行程有多紧凑,还是有他做得到,或者做不到的事。

  如果自己的手无法恢复,那个部长要拿什幺来赔偿啊!

  夏夜原本就很讨厌受人指使,这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忙碌日子,老实说,夏夜早就觉得很厌烦了。不过,企划部长却只会拿“没关系,那你就专心复健吧!”来搪塞。

  “开什幺玩笑!”

  每当耳朵听到不分青红皂白的命令时,夏夜都会认真地生起气来。

  夏夜对部长有一种所谓同极相斥的厌恶感,他会对部长荒唐的计画感到抓狂,就是最好的证据。

  实际上,出道单曲在夏夜骨折而便已录制完毕,如果只是采访、拍照的话,夏夜总能想办法混过去。问题在于音乐录像带很讲究临场感。所幸拍摄过程中不必真的弹奏乐器,若从剪辑过的完成品来看,观众根本无法想象,夏夜的右手其实还在复健中。换句话说,部长的每一步计画,最后都极其顺利地完成了。

  接着,部长又聘请了一位专业物理诊疗师。在医师的协助下,专心复健的夏夜终于取回了右手的健康。因为原不便没有折断手指,筋骨、神经也没有任何损伤,复健结果的快速有效可算是意料中事。

  只要夏夜的右手能再重新弹奏吉他,那幺他便是所向无敌的了。没错,除了那件事以外——

  “照这样下去,下个礼拜应该就可以排练了吧?”

  前来开会的金廉,笑咪咪地对复健两周,手肘已经能自由活动的夏夜说。虽然距离出道当天的发表会还有两周空档,可恨的是,恶鬼部长安排的行程竟没有夏夜预料中的多。

  金廉说的没错,下个礼拜夏夜就能参加期待已久的团练了。不过,金廉真正想说的,似乎是别的事。

  “对了,安琴最近怎么样了?都没有看到他耶?”

  金廉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询问应该觉得开心,可是脸上却没多大表情的夏夜。

  “少废话,她要期中考啦!”

  “喔?真的不是你被甩了喔?!”

  夏夜无言瞪着从喉间发出咕咕笑声的金廉。

  自从安琴那天跑出去后,夏夜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这让夏夜觉得很不安。

  的确,最初说要让他专心准备考试的,正是夏夜本人。不过,大话一说出口后,夏夜还是感到提心吊胆。

  这份思绪恰巧和逐渐复原的右手成反比,在夏夜心中一天天地变形扩大。

  “那家伙原本就是基于内疚和义务感,才到家里来的……”

  夏夜总是洋溢着无畏自信的眼瞳,却因这个悲惨的事实而军上一层阴霾。右手已经恢复自由,也能畅弹吉他了。

  唯有思念安琴的思绪,始终无法按照主人的期待进行。

  “在绷带解开之前,那家伙都会被一直绑在我身边……难道这是我……一厢情愿的妄想吗……”

  夏夜望着覆盖在右手,取代先前石膏的白色绷带。

  最初在右手缠绕绷带,是为了固定恢复筋肉疲劳所使用的药而,不过现在所以还继续使用,纯粹是因为他不想拆下来的缘故。

  是的,绷带正是夏夜换安琴的符咒。

  算算时间,考试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可安琴还是没有出现。

  “虽然打了一把钥匙给他,不过好象没什么用……”

  夏夜想起了安琴绷着一张脸,第一次到家里拜访的那一天。

  那时,夏夜虽然对没有一丝愧疚的琥珀色眼瞳恼怒不已,但同时又为这样的她深深着迷。

  夏夜之所以将钥匙交给安琴,图的不是其它,正是希望安琴能在明天、后天、大后天……天天来找自己。

  而他会故意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也是为了不让安琴识破心中的动摇和依恋。

  没想到安琴当真接受了那自私又幼稚的要求。安琴一定没想到,夏夜对此有多么的欢心喜悦。对一个吉他手而言,如果那段充满不安的受伤岁月能再回来的话——

  “我还真蠢啊……”

  早已没有用处的绷带,好几次缠了又解,解了又缠。

  如此重复的过程中,夏夜突然觉得,说不定这个符咒根本没效。

  “那家伙原本就很迟钝,可能连绷带怎么缠的都不知道……”

  夏夜下意识又想起了,安琴那笨拙、可是却很倔强的修长指头。

  “安琴……”夏夜露出自嘲般的笑声。

  不过,夏夜空虚地从手上拆下来的绷带,却被另一只手接了过去。

  “我来帮你。”

  这名叫做阿宁的女人,是将夏夜奉为神的吉他手,因为她正在乐团出道公司的事务所打工,所以便被派去照顾夏夜的生活起居。

  其实,阿宁是部长的眼线,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盯紧讨厌被人命令的夏夜,监视他是否有乖乖遵守医师的指示。

  “——啊啊,谢啦!”

  夏夜自然地应了一声,低头望着阿宁帮自己缠绷带时的样子。

  和安琴十分相似,比不上安琴那般纤细美丽,不过倒也是个可爱的人。

  率直的她,甚至会大声叫出“我最喜欢夏夜看!”

  每每逗得夏夜乐不可支。

  阿宁比起夏夜的拉拉队,可说毫不逊色。

  她已经追在夏夜后面跑了好几年。

  尽管有时会觉得他很啰唆,但她还不至于会出现令人厌烦的举动。

  但是,夏夜很思念安琴。

  心中这股思绪,似乎透过了绷带,传到阿宁身上去了。

  “——如果你在等她的话,她是不会来了。”

  “你说什幺?”

  阿宁恼怒地回答了夏夜的疑问:“我把她赶回去了!我说瘟神可以不用再来了!”

  阿宁突如其来的话,让夏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可恶,她到底在骄傲什幺?那家伙明明在地下酒吧见过我好几次,可是她竟然完全不记得我!我都快气炸了,她还摆明了将人看成笨蛋!”

  听完阿宁对安琴的满腔愤慨后,夏夜不禁露出自嘲般的苦笑。

  没错,安琴对于没有兴趣的人,是不会去一一注意的。不,她甚至连看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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