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爱情的样子
他说：“这是第九十九支玫瑰，第九十九句我喜欢你。”
他在一句一句地回应，她曾经跟他告的白。
对啊，他还欠她一个答案。
季默紧抱着玫瑰，他一直都低垂着眼眸，不用特意仰头，就能对上他的目光。
“为什么要我和你告九十九白？”
“在你和我表白之后，我找过你。”
他的这个表白是网上表白那次。
那时候其实他并不知道，她是他要找的女孩。
所以他礼貌且客气地回了句：谢谢喜欢。
后来，无意间从朋友圈上看到她们班的毕业照。
她样貌长开了，但变化其实不大，还是能看到儿时的轮廓。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她。
当输入QQ号，出现她的资料卡时，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怔愣住，半响没有动。
旋即，欣喜、难以置信、欢喜、激动的情绪席卷着他。
他波澜不惊的人生里，第一次波澜四起。
他给她发消息，只是她再也没有回应他。
虽然早就对这个答案有所意料，但听到的他亲口承认的这刻，季默眼瞳还是微微缩了下。
他都知道，也都看到了。
她最黯然的过去，曾经怯懦自卑糟糕的自己。
“当时，你在海边哭。”冷墨语调低沉，娓娓叙来：“你说你想变得勇敢，你说你想从容地跟人交流，你说你很讨厌怯懦不够勇敢的自己。”
他原本是要去告白的，只是一直到她走出海滩，他也没站在她面前，因为从那刻起他就决定了——
“所以，我不打算跟你在一起了。”
是吗？
是的吧，就是现在的她再回首过去的她，她也不喜欢过去的那个自己。
可是还是有点闷闷的。
自己可以不喜欢，别人也可以不喜欢，但他不行，因为他不是别人。
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还要令人难过的事了。
“那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还是答应跟她在一起了呢？
“我不知道爱情该是什么样子，但如果勇敢是你想成为的样子，那我就帮你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冷墨缓缓继续道。
这是他想给她的爱情，让她成为她想成为的自己。
勇敢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像季默她就没有，甚至她还自卑，她是个高度敏感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世间有无数种爱情，但最好的莫过于此。
“不直接跟你在一起，是因为如果直接跟你在一起，你的性格不会有太多的改变。”冷墨一字一句说的不疾不徐，语调恰好，是令人心安的度：“我当然可以保护你，但我总会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鱼。
“让你一次次告白，不是想看你尴尬，而是希望你一次比一次更勇敢，不再恐惧害怕跟人交流。”
告白于那种渣男渣女而言，就是上下嘴皮子一动的事情；于那种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而言，就是羞红着脸，念着从网上抄来酸到掉牙的情话；而于季默而言，每次的告白，是一次又一次的鼓起勇气。
所幸，她没有放弃，也在这一次次的告白中，褪掉了曾让她痛苦不堪的怯懦。
季默一直以为她已经足够懂他了，可这一刻，她却觉得仿佛又重新认识了他一遍。
他是个性子极冷极淡的人，很少会说令人面红耳赤、心花怒放的情话，就算是为你做什么，也不会四处张扬告知，偶尔露出马脚，才惊觉情深入骨。
他的爱远比她所知道、所看到的还要深、还要沉。
一颗心仿佛掉进了泡椒罐子里，又酸又辣又胀。
“哇啊，我死了！”人群中忽然发出声惊叹。
季默睫毛一颤，透过眼眶里浮出模糊了视线的泪花，看见惊叹的来源。
就见他单膝下跪，从西装外面的口袋里拿出个深蓝色方盒，打开，层层叠叠的雪花形状的钻石戒指散着微弱的芒。
“不是着急嫁给我？喏，现在机会就在面前，嫁吗？”他说着说着嘴角就忍不住向上扬起。
一点都不严肃。
她心情好，不想跟他辩驳，就让让他了。
伸出手，用力点下头，“嫁。”
就在这时，斜角的广告大屏幕，忽然画风突变，切换成绿意盎然的校园。
九月骄阳似火，宿舍区门口，女生仰头，声音细弱蚊蝇问替她拉行李箱的男生：
“你有女朋友？”
“没有。”半响，男生回答。
“那我可以追你？”
“可以，如果你能跟我告99次白。”
…
我不知道爱情应该是什么样，
但让喜欢的人成为她想成为的自己
这是我所想给我的女孩爱情的模样。
——等你发现我爱你
这是影片的结尾。
她曾害怕他知道她最糟糕的样子，而放弃她，所以她选择了隐瞒，隐瞒她是隔着网络跟他告白的may。
在一起的这三年里，他对她很好，可她有时也会担忧，就像是个踩钢丝的表演者，总是担忧脚下一个不稳，就跌落粉身碎骨。
可原来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他看穿你的层层伪装，懂你的害怕，懂你的言不由衷，见识你所有的不好模样，却依旧喜欢你，依旧想跟你携手共度余生。
“承蒙你出现，够我喜欢好多年。”季默眼泛泪花，脸上却笑着朝依旧维持着俯首称臣动作的他，伸出手缓缓道，冷墨抬手轻轻握上她的手，“承蒙你出现，也够我喜欢好多年。”
佛不渡你，我渡你。
你如果有病，我就当你一辈子的药。
我一直都在你梦想的顶端上等你。
从潮起到潮退，日出到日落，花开到花败。
春去秋来，此去经年。
总算等到你！
－－－－－－题外话－－－－－－
他是个性子极冷极淡的人，旁人亲近不得，却唯独将她搁置于全身唯一炙热的心尖上，生怕冷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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