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又见灰衣老者
“什么！早在一百年前死了的玉展风，又活着回来了？”
“没错，刺杀国主的人正是他！”
“这……他生前不是一直有为朝廷做贡献的么？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弑杀国主，企图谋反？”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哦，对了！当年带着叛军围住王宫，并且害死里水大将军的叛徒，听说就是玉展风！”
“什么！当年那个叛徒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人知道那人是谁，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更新最快没想到居然是玉展风，怪不得！”
“他可真是罪大恶极！”
……
金元城，城南，芸生客栈。
此刻，整个客栈，酒客满座，这可把客栈的老板娘给乐坏了——这是芸生客栈开张之后，有史以来客人最多的一次，而且这种热闹持续了整整三天，而且这种热闹没有停止的势头。
这三天以来，老板娘见着钱囊越来越鼓，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意味着，要发财的节奏！
然而，所有酒客，无不在议论着国主遭遇刺客行刺的事情。
就在这时，有着一名身材矮小的灰衣老者坐在一旁靠窗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根筷子，在桌子上敲来敲去，看起来感觉就像是个顽皮的小孩。可是，那深邃的眼睛，一脸的皱纹，以及苍白的头发，让人感觉他更像是老顽童。
老板娘似乎注意到了他，旋即走到他身旁：“客官，我看你坐在这里那么久了，也没点什么菜。要不这样，你看喜欢吃点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上菜！”
老者笑呵呵地对老板娘说道：“来碗清粥就行nAd1(”
老板娘见他衣衫破烂，倒也没嫌弃，一听他要清粥，眯着眼睛笑道：“你头一次来我这里吧！这样吧，再给你盘花生，算我请客的。”
“多谢老板娘！老板娘不仅人漂亮，心眼也好。”老者笑呵呵地说道。
老板娘笑了笑，没好气地说：“得了吧，等着我给你上粥啊。唉，老娘都几十岁的人了，要是再小个十岁，估计小心肝都要被你说羞了。”说着，人却往后堂去了。
老者依然笑呵呵的，倒是没再用筷子往桌子上敲。
没过多久，老板娘便是将一碗清粥和一盘花生放在了老者面前：“慢用吧，我先去忙了。”
老者并没有着急吃饭，只是叫住了老板娘：“听说国主遭到了行刺？”
“喏！客栈门口不是有通告天下，缉拿玉展风以及千秋阁的所有人的告示么！”老板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门外说道：“你可以自己。”
“哦，多谢老板娘。”老者眼波闪烁，低声说道。
四周酒客依然在谈论着国主被行刺的事情，以及严秦大元帅国葬改期的事情。然而，这一切，老者不再理会，犹若未闻。
喝完清粥，老者便是朝着客栈门口走去，瞄了一眼告示，人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
客栈老板娘忙完，才发觉，坐在那个不起眼角落里的灰衣老者不见了，桌上还留着一盘从未动过的花生。
老板娘看着桌子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感觉像是哪儿不对劲，可又感觉不出来。而后，她突然一愣，脸色一沉：“气死老娘了，热心过头，让这该死的老头子吃了霸王餐！”
而后，老板娘摇了摇头：“算了，只不过是一碗粥nAd2(”她知道老者年纪很大，也许因为这样，所以记性不太好，没准是忘了付钱，于是乎，就此释然了。
千秋阁造反，玉展风复活，掀起满城。不仅是官兵，连越老大，西天泽，云月都在派人四处搜寻着，当然，他们都是奉了虚无凌的命令。然而，无论是玉展风，亦或是千秋阁的人，所有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谁也找不出来。
“真是奇怪了，怎么会找不到呢？难道他们已经出城了？越老大站在街上，环顾四周，郁闷地说道。
“要是他们出城了，那也不奇怪。金元城的城门本来就是日夜不闭的。”西天泽淡淡地说道。
云月在一旁，并没有理会两人，而是一直盯着一处墙角。
她看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越老大出声：“云月姑娘，在看什么呢？……难道你看上那个老头了？不该啊！我说云月姑娘，你虽然也是个有几十岁的人，但也还年轻啊，怎么就看上那个老头了！”
越老大叽叽喳喳地、一脸紧张地说着。云月却是抬起手，指了指墙角处的一名灰衣老者，淡淡地说道：“那老头好奇怪啊！该不会是脑袋刚被马踢过吧？他就这样一直在地上画着，可又看不出他到底画的是什么。”
“唉，你理那老头干什么，他用树枝在画，树枝上又没有墨水，他能画出什么东西来？所以你当然看不出他在画什么啊！咱们现在的任务你可别忘了。”越老大闻言，连忙说道。
“吧！”西天泽眼神波动，淡淡地说道。说着，他朝着墙角的方向走去。
云月紧随其后，越老大见两人都去了，也就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了老者身旁不远处，却是静静地看着。无形之中仿佛有着某种默契在牵动着他们，使得他们不想打扰到灰衣老者nAd3(
许久，他们就只是看着灰衣老者在地上画着，眼皮都不曾眨动一下，不知是被老者的动作所吸引，还是被地上不存在的画所吸引。
只见灰衣老者手中拿着一根树枝，树枝上并没有沾着任何墨水。他就这么轻轻往地上一划，却是有着一道流水一般线条一闪即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直到灰衣老者停止动作，似乎画已经画好了。越老大，西天泽，云月三人方才回过神来。
只见灰衣老者笑呵呵地对着他们说道：“入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能够看到这地上的东西，看来，你们也是局内人！”
“你是何人？”越老大刚想问道，却是有着一股狂风袭来，带着风沙，疾走着。
三人的眼睛感觉到了风中的沙子，不由得一闭。片刻，狂风平息，风沙也随之不见了。然而，当他们睁开眼睛时，灰衣老者早已不在他们眼前。
云月有点兴趣了，怔怔地看着地上的东西出神：“这一定是个隐世的高人，但是他画这个东西在地上做什么？”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阵法，阵纹玄奥晦涩，好像是个很厉害的阵法！”西天泽望着地面上的东西，缓缓地说道。
“阵法，这人该不会也是乾陵王朝的奸细吧！”越老大疑惑地说道。如今出现在金元城的乾陵王朝的奸细，已不算少数，这让越老大有些疑神疑鬼的。
西天泽摇了摇头：“这人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任何不善的气息。再者，若是他真想对这金元城不利，我想他，凭着他的实力，根本没有必要那么麻烦地在地上画下这个阵法。”
说着，西天泽若有所思：“我在想，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局内人？”
“呃……”越老大闻言，看了看西天泽，又看了看云月。
“或许，他是在预言着什么，只不过我们并不知道；又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随便说说而已。”云月轻点颌首，沉思着，比起后者，她更相信前者。如此高人，不应该只是说说而已。
“算了，比起思考这些未知之事，还不如做我们眼前的事情！”越老大走了几步，说道：“走吧，这次一定要搜出玉展风和千秋阁那帮狗娘养的！”
西天泽和云月轻点颌首，纷纷跟上前去。
午时。虽然已经入秋，然而，今日的烈日却是大得令人惊异。烈日的曝晒下，一切都反射着让人晕眩的白光，刺痛瞳孔，灼热每一寸肌肤。
越老大，西天泽，云月搜寻无果，回到了越帮总舵。
然而，虚无凌却还没有回来。他留下了颜彤照顾重伤躺在床上的乌天，自己却是带着颜彤所给的乌鸦，一路寻着玉展风。
“怪了，既然能够唤来白魔，自然是身怀魔气，怎么可能找不出来！”虚无凌漫游在金元城的一条小街上。天际之上，一只黑鸦毫无方向，毫无目的地带着他四处乱窜着。
虚无凌一路走着，一路举目四望着。就在这时，一名灰衣老者与他擦身而过。
很快，虚无凌便是注意到了灰衣老者，停下了脚步。当他转过身子的时候，却是见到灰衣老者早已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笑呵呵地盯着他看。
只见灰衣老者的视线在虚无凌的身上不断地飘移着，而后停在了虚无凌身上的“虚”字项链上。
“年轻人，老夫看你根骨奇佳。唉，可惜你命中有祸，还是早些回去立下墓碑，留下遗言吧！”说着，灰衣老者目光闪烁，转过身子，嘴里不断地无声嘟囔着。正要离去。
“前辈，你是何人？”虚无凌望着那将要离去的苍老的身影，疑惑地问道。
“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名字，何足道哉！”灰衣老者淡淡地回出这么一句，人便是远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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