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做贼心虚

　　“咚”地一声，刚到家的何志琴把随身带的行李往客厅一丢，冲父母亲问声好后，就风风火火地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卧室。好家伙，何志琴的这个做法把父亲四川省委书记何友泉和夫人省计生委的处长毛大凤都给吓了一大跳。天那，是谁惹着这个宝贝丫头生气了吗？当妈的毛大凤不放心，赶紧走过来瞧瞧，看看能不能从何志琴的口中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何志琴先把整个房间仔细浏览了几遍，嘴里面还不停地嘀咕着什么，一会儿又摇摇头，一会儿又找出纸和笔在写着画着什么，让母亲毛大凤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问道。“丫头啊，你又写又画的这都是要干什么呀？”“妈啊，您别管了，我只是看看这屋里的摆设好不好看，还需不需要减少点装饰的东西。您看，现在的摆设会不会显得太孩子气？需不需要怎么调整一下？还有墙上贴的这些明星海报照片，还有这些洋娃娃玩具什么的，我怎么老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到时候龙哥来看见了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啊。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呢？”何志琴头也没有回，就在那自言自语，还顺便征求征求母亲毛大凤的意见，让她帮自己提提看法。

　　“哦，文龙那孩子要来啊，我说你怎么搞的神神秘秘的，让我和你爸都吓了一跳。什么，你说文龙那孩子要来，那他什么时候来，我也好准备准备？看你这丫头就是不懂事，你怎么不早和妈妈说说，现在可好，什么都没准备，唉，这可怎么办。友泉，友泉，你这个死老头子快过来，文龙那孩子要来了，你听到没有。”毛大凤说起风就是雨，只听清楚了半截话，就慌了神。看女儿何志琴刚才着急的样子，就误以为这准女婿可能马上就要上门来了。也没问何志琴准女婿具体什么时候到，就把自己给急得团团转。当然，在这种时候，就想到了老伴何友泉。这女人那，那一旦急起来了就有可能暂时失去理智。除了心中所装的事外，其他一切都不会去详加考虑。这个时候，作为这个女人身边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是非之地，有多远走多远，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当然，实在走不了那就装糊涂或者保持沉默，不是说沉默是金吗，指的就是这个时候。如果你想在这个时候和她讲道理，那恭喜你，您中大奖了。您将会惹火烧身，吃不了篼着走。

　　即使这个时候的女人反应过来是自己错了，也决不会马上低头认错，很可能来个胡搅蛮缠，反正吃亏的肯定是男人。所以，这个时候的男人一定要像猫，等事情过了以后再变回老虎，这种说法对不对，自己考虑，不是经常能听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醒世衡言吗？权当如此吧。“妈啊，您这是干什么嘛？我又没说龙哥今天要来，我这不是早作计划早准备嘛。”何志琴很奇怪，自己都没这急，这老妈今天着什么急啊。“老太婆，你好好的这么着急叫我来干什么，你刚才说谁要来？”何友泉不慌不忙地走过来问道。聪明人啊，聪明人就是要在关键的时候学会装糊涂，这才叫难得糊涂嘛。“哎，妈都让你给搞糊涂了。你又没说文龙那孩子什么来，看你急匆匆的进了房间我还以为他马上就要来了，这不是在为你着急吗？真是的，你要是什么时候对妈这样上心就好喽。好了好了，那文龙那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来呢？”还好，毛大凤这会儿是在对女儿说话，要是把对象换成是老伴何友泉，指不定够何友泉喝一壶的。那怕你是省委书记，惹急了老娘照样叫你下不了台。年三十这天下午四点左右，省委宿舍大院门口。

　　何志琴这时焦虑地在门前走来走去，不时地停下来看看天色，手里捏着一部最流行的红色诺基亚音乐手提电话。再不时地抬起小手看看瑞士坤表上的时间，还不信似的取下来使劲摇一摇，看看是不是不走了。其实天还是那个天，时间也没有故意捣乱，该怎么走还怎么走，问题嘛是出在何志琴大小姐的心里，这不是望夫回家心情迫切吗，就好比那个什么地方有块望夫石嘛，这就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尤其还是针对这位首次上门的初哥姜文龙。虽然刚才的电话已经打了好几个了，告诉自己人已经在路上了，可怎么到现在还没到呢？何志琴大小姐心里虽然着急，但还是没有乱了方寸。这不，还知道在大院外等，就是预防到时候心上人姜文龙来的时候会被门边的守卫拦下来盘问，自己那个木头万一慌了神，给抓进去了那乐子可就大了。当然这都是大小姐心里想的，姜文龙当然不可能这样笨，不过，这不是预防嘛。来了，来了，当看见挂着军牌的奥迪轿车时，何志琴的心已经跳了出来，激动地蹦起来就向汽车招手。潜台词，眼睛睁大点，我站在这里呢。“龙哥。”当姜文龙一下车还没有站稳，听到何志琴的声音，姜文龙还准备着问候问候自己的女朋友，话还没出口，就感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随后身子就被什么给捆上了，嘴巴也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气也出不了了，心却跳得杠杠的。不过姜文龙毕竟是个军人，还有时间用眼睛观察周围是否有敌情。别看他警惕性蛮高的，可通红的脸庞却出卖了他。姜文龙现在可是大大进步了，私底下偷偷情、调调情要是打分嘛起码能得个优。可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尤其还是在省委大院门前就不行了。没办法，缺乏经验嘛，部队教育严格嘛，家庭影响还在嘛。您没看见旁边有人吗？您没看见大门边上还有哨兵嘛？您没看见自己汽车上的驾驶员嘛？怎么他们个个都拿眼睛看着我们？姜文龙这可是典型的做贼心虚。还好，时间不长，还好，姜文龙自己昏了过去。等醒来时只不过是拉着何志琴的手，嗯，这样还是可以接受的。清醒之后的姜文龙示意驾驶员把后车厢打开，提下一袋包装精美的物品。安排驾驶员明天下午两点以前接自己，就与何志琴手牵着手向大院内走去。

　　不要以为是军队里的驾驶员不懂事，不把首长的东西提前取出来准备好，实在是驾驶员的素质高，保密制度学得好，保密制度中不是有那么一条叫不该看的不看嘛，不该听的不听嘛。“呵呵，琴儿，差不多有半年多没见到你了。你是越变越漂亮了，看到你这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我的魂就没了，我好想念你啊。吃饭在想，走路在想，睡觉在想，梦里也全都是你的倩影。”路上，姜文龙小声地倾诉对何志琴的深切思念。瞧，姜文龙还是有进步的，做地下工作姜文龙可是无师自通、甜言蜜语也是随口就来。“讨厌。”何志琴听后心里面像吃了蜜一样，却口不对心地说道。恋爱中的女孩，你要是不懂得女孩子说话要按反义词理解，那离出局就不远了。“真的真的，琴儿，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你要不信的话我就把心剖给你看。”要命，姜文龙小朋友因为时间短，还不能准确把握女孩子的心理。不过嘛，他却不在出局之列，谁叫他是木头呢。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娇滴滴的大美女就爱他这个调。“嘻嘻，龙哥，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快到家了，你就别说了，再说爸妈就要听见了。”小儿女讲私房话是不会愿意让大人们听见的。“龙哥，这是我妈妈，快叫伯母。”何志琴先将姜文龙没见过面的母亲毛大凤介绍给姜文龙认识，怕木头不知道怎么称呼就赶忙教道，哎，有这样漂亮，背景好，体贴、善解人意的女朋友也不知是姜文龙那辈子修来的福气。“伯母好，伯父好。”姜文龙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物品，立正，向毛大凤与何友泉敬礼，这就是典型的军人作风，这可是军人的最高礼节。“哎，是文龙来了，看这孩子真懂礼貌，比我们家志琴可是强多了。快屋里坐，别老站着。老头子，你也别站着，快去给文龙泡茶。听志琴说文龙喜欢喝茉莉花茶，我早就准备好了。”毛大凤对姜文龙那可是自来热，连喜欢喝什么茶都能提前知道，情报专家的头衔非她莫属。

　　这明着用懂礼貌和自己的女儿比，其实是拉近他们双方的距离，一般情况下时间一长就没这个待遇了。“妈啊。”小丫头一听可就不乐意了，你这不是拆我的台吗，撒娇大法立即用上。你看，真是可怜天下母亲心，这个傻丫头。何友泉知道现在是夫人时间，可别自找没趣，和姜文龙打个招呼，马上腔不开、气不出，屁颠屁颠老老实实去泡茶去了，这叫此时无声胜有声。“伯母，这是我到浙江出差时特意买的金华火腿和雨前龙井茶。”姜文龙是初次上门，那有空着两只手来的道理，赶快献上重礼讨未来的丈母娘的欢心。“文龙啊，都快成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真是难为你了，以后再来可不许这样客气了啊。老头子，快把东西收一下，我和文龙说说话。来，文龙，挨着伯母坐。家里的人都还好吧，你看，距离都不远，也没抽时间过去看看他们，有空的话一定要请他们来家里坐坐。文龙，喝茶，老头子，再把水果端出来。”毛大凤边指挥着何友泉边和姜文龙唠上了家常。

　　“伯母，我的父母亲和哥哥都很好，谢谢您的关心。临来前，我才和他们通了电话，都让我代他们向您和伯父问好，请你们在方便的时候，到家里去坐坐。”姜文龙略显拘谨地说着。“妈妈，伯父伯母做的菜可好吃了，什么时候我们就都一起过去尝尝他们的手艺嘛。”何志琴见姜文龙有些拘谨就插话了，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就夸心上人的父母亲，让毛大凤都有点下不了台。“去是肯定要去的，文龙，你看这几天你有时间吗，我们也好一起去拜访拜访你的父母亲？”毛大凤现在当然能理解女儿的感受，就和姜文龙商量着说道。“伯母，真是对不起，我明天就要赶回部队，最近的工作实在是特别的忙。”姜文龙不好意思地说道。“没关系，那就换个时间好了。文龙啊，我知道你的工作非常重要，而且也很忙，但你无论如何都要记得多注意身体啊。”毛大凤关心地说道。“龙哥，走，到我房间里去看一下。”何志琴对自己的房间都经过了精心的布置，当然就是更了让姜文龙感到满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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