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年
“嗯，很厉害。”解决完旱魃的事，玉拂暖心情大好。
这件事解决后，凤流离应该会认可她一点点了吧？至少，不要这么冷冰冰的……
“流离公子，我回来了。”玉拂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
“嗯。”凤流离依旧淡淡的：“坐下喝口水，天快亮了。”
玉拂暖看了看门外逐渐隐去的月亮，终于决定把心中的话问了出来：“流离公子，可否教我剑法兵书？”
“可以。”凤流离点了点头。
玉拂暖大喜，她原以为说服凤流离要废很多功夫，没想到凤流离这么快就同意了：“那可不可以今天就开始教我？”
“不急。天亮之后，把柴劈了，水缸挑满，朝食的话，你就去镇子上随便吃点，记得帮我带回来一碗红豆粥和一块桂花糕，红豆粥加三勺糖。”
“嗯？”玉拂暖傻了眼，她疑惑的看着凤流离。
“然后呢？”
“然后？等你从镇子上回来，如果天还没黑，我就教你一套剑法。”
“好。”玉拂暖满心欢喜的答应。
她现在就去劈柴，挑水。天亮之后就去镇子上，最迟正午就回来了，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呢！
……
暖风吹的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江南是一个会让人意志消磨的地方。“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这充分说明了江南的繁华富庶，景色雅丽。
可玉拂暖却是一点没有享受到。
时光荏苒，从她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三年的时光了。当初宠爱她、保护她的人都已经永远消失在了北方京都的那个美丽而绚烂的梦中。现在她每天就是无休止的锻炼，她要将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哼。”玉拂暖闷哼出声，膝盖处突然传来疼痛，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身后传来凤流离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连一枚小石子都躲不过，我看你这三年真的是白练了。怪不得当初山上的几只笨猴子都能把东西从你手上抢走。笨死了你！”
小石子？玉拂暖看了看地上那比核桃还大许多的“小石子”，气愤道：“流离！”
玉拂暖愤怒的转过头。
当年的那个尚未及笄的小女孩经过三年时光的磨炼，已经成长了很多。她有一张非常白皙清秀的脸庞和两个浅浅的酒窝，微微一笑，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不知世事、天真娟秀的富家小姐。
可从她那双宁静清冷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当初久居皇宫惯养出来的娇纵之气已经湮没在岁月中，留下的是处变不惊的气度和沉稳温和的气质。可以看出，这三年，她被凤流离教导的极好。
此刻玉拂暖全身带着一股隐忍克制的怒意，她看着躺在院子里那棵巨大梧桐树上、闭着眼睛养神的那副冷漠面容，清冷的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
紫色的衣摆从树叶之中垂了下来，凤流离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不理会处在暴怒边缘的玉拂暖，打算继续睡觉。
“行了行了，今天早上的训练到此为止，快去给我买红豆粥，豆花和桂花糕！”凤流离吩咐道。
“凤流离！”玉拂暖双脚一蹬，拔地而起，纵身一跃窜到梧桐树上，一支精致的簪子带着凌厉的劲风划向凤流离的心脏处。
“又来！”凤流离闭着眼睛，随意的伸手，精准的抓住了玉拂暖的手腕。
握着玉拂暖手腕的手微微用力。
“嗯。”一阵疼痛从手上传来，玉拂暖痛哼一声。
一松手，手中的簪子就掉在凤流离胸前。
“力道不够，这一击杀不死敌人，但凡给敌人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你就有丢掉性命的危险。下次出手，动作要快。要做到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难知如阴；不动如山，动如雷霆。知否？”
“哼！知道了！”玉拂暖别过头，不想再看凤流离那张脸。
“对了，这次偷袭你又没有成功。早饭后围着山头跑到天黑。”凤流离拿起掉落的簪子，为玉拂暖插在发间。
手上做着很温柔的动作，嘴上却一点不饶人。凤流离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起来。
虽然总是偷袭，但是玉拂暖心中十分清楚，就算是睡梦之中的凤流离，她拼劲全力也伤不了他半分。
三年前，她提出让凤流离教她武功的要求，凤流离虽然嘴上答应，但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推脱。
自她从皇宫逃出到江南逾半载，除了在倾君的帮助下斩杀旱魃外，之后的每天就是劈柴买菜洗衣做饭，俨然过成了一个农家女子。
玉拂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消磨时光，于是在她与凤流离各退半步后，达成了一个约定——只要她玉拂暖伤到凤流离，她就可以不再受凤流离的约束，去做自己想要的事，去为自己的父皇和姐姐报仇雪恨。
结果到现在已经三年了，无论是看书、吃饭还是睡觉，甚至是在凤流离沐浴的时候她都厚着脸皮偷袭过他，可没有一次能够成功。他根本就伤不到凤流离一根汗毛。凤流离的功夫简直深不可测。
而且每次偷袭失败之后，凤流离就会狠狠地惩罚她一番，原本看起来非常简单的任务到现在变得遥遥无期……
“哎！”玉拂暖叹了口气，收回思绪，任命的跃下树，打开院子的篱笆门向外走去。
“记得，红豆粥放三勺糖。”凤流离在后面叮嘱道。
“知道啦！”玉拂暖没好气的答应着。
三年了。最初，她对凤流离一直是很敬畏的，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毕恭毕敬的。直觉告诉他凤流离这个人并不好相处。后来的朝夕相处中，玉拂暖慢慢发现，凤流离除了性子比较冷淡、有很严重的洁癖之外。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到现在，她已经可以不再以小心翼翼的姿态和凤流离交谈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融洽，凤流离于她，亦师亦友。
不过她一直都很奇怪，凤流离明明是个高傲的男子，怎么会这么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呢？这和他冷淡的性子很不相符呵！
玉拂暖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些琐事，提气往镇子上跑去。
他们的村子离镇子很远，最初凤流离答应教她学功夫，要求是让她天黑之前从镇子上回来。可当玉拂暖早早的出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了。
天热的时候，豆花馊了；天冷的时候，红豆粥又凉透了。凤流离没有吃到自己想吃的，就会开始整人。
要么一早就拿出绳子把她拴在马后，自己坐在马上，拉着她从村子跑到镇子里，又从镇子里跑回来。要么把她一个人丢在野兽频繁出没的山林中，让她自己摸回家……
他若不想动用武力，就把玉拂暖关到一间没有窗的漆黑屋子里，只给她短短的一截蜡烛，让她把一本书全都记下来，不然不许出来。玉拂暖必须在蜡烛燃尽前记下全部内容。
可以说，她如今轻功卓绝，博通古今，过目不忘，与被凤流离的恶整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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