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钟
西苑广场上很冷，但是人也不少。一旦热闹起来，人们就会遗忘很大一部分寒冷变得热火。这是梁姿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年，这种感觉带有陌生却因为身边的人而感到享受。她以前没有想过会因为谁在陌生的城市里度过年的结尾，今日才知道这个人已经出现，并且站在她的身边。
她是自私的，妄图抓住自己喜欢的东西却是也不肯丢手某些没有价值的东西。可是她带有侥幸心理，想着或许一切还没有到不可逆转的地步。只要她自己去守好一些东西，别人或许永远不知道。
就让我拥有这些吧她在心里默言。
“陈州，那个大钟样子挺好看的诶。”
“这你还能看出来好看。”
“不过可能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吧。”梁姿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眼底温柔的看着一旁的陈州。“那样子我感觉什么都是好的。”
“你很容易满足啊。”
“当然了，只要你愿意去用一点儿心思，我就开心的不得了。”
“梁姿。”陈州低声喊着她的名字。
“嗯？”
“冷不冷？”
“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么郑重得喊我名字。”
“不冷。”
陈州把自己的围脖取下来给她围上，“你干嘛呀，把我头都包上了，是不是像一个木乃伊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走，跟着我走。”陈州说着拉着梁姿的手腕。
梁姿没有动围脖，就跟在陈州后面走。人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走路心底是充满恐惧的，总觉得前面就是漆黑的悬崖或者有障碍物，但是跟在陈州身后让她觉得前路光明且心安。
有一日的时候珍惜一日吧，她这样想着。两个身影离去，许多人也陆续离去，在这个热闹的时候似乎不会影响一丝一毫这里的气氛，仍旧有很多的人等待着。
“陈州，你别走那么快啊。我什么也看不到，走着心里有点儿没底儿。”
“跟着我走就行。”陈州牵着梁姿的手。
“到了。”陈州把梁姿头上围着的围脖弄开。
映入梁姿眼帘的的是大钟的后背。“这里是是广场上的那个大钟后面吧。”
“嗯。”
“那你带我来这里是？”
“让你听钟的心脏。”
“钟的心脏？”
陈州看了一眼时间还有没多久就到十二点。“在这里面听声音和在外面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外面听得时候是钟声提醒了你时间到了，可是在这里面的话就是我们在时间身边走，我们是主动地。”
“还能这样啊。”梁姿笑着用手去抚摸大钟表的后面，“这个钟时间很悠久了吧。”后面的木质结构带有历史的厚重感，是一种破旧却不失精致。
“反正我出生时候就在这里，中间坏过几次，不过地方还是挺重视很快就会修好。毕竟每年过年这里的人已经习惯又它的声音，某天没听见会觉得缺点儿什么。”陈州说着还拿手瞧了瞧后面的一块木板。
“看来它也成了你们这里的一大风景。”
“元老之一。”
“元老之一？那就说明还有其他的喽，还有哪里？”
“我们这里还有一座桥叫做石南桥，也是历史挺悠久的，也算是和它齐名。”
“哪三个字？”
“石头的石，雁南飞的南，桥就那个桥字。”
“石南桥，名字应该不是随意起得。”
“这就只能问那个建筑师了，我们这些人可不知晓缘由。”
“那你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陈州：“除了这些，我都知道。”
林召航一拍照片就停不下来，连着拍了好几张。想着有时间去把这个照片去照相馆冲洗出来，照片在手机里和冲出来总归是不一样的感觉。
以前她看过一个剧，是讲述关于民国的一对恋人。后人去探访年逾古稀老人家里的时候发现她们家堂屋的墙壁上全是旧照片。那一幕场景颇有些过去和现在时间的冲杂交错之感，相片是给人一个念想，至少是可以看到的。
看春晚的节目里面开始主持人和观众一起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蓦然之间林召航似乎发现了守夜的真正意义。一则团圆，而来给一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那么多人一起守候着那个时间，一起等待着钟声响起，在电视上面倒计时结束的时候，林召航听到来自于西苑广场的钟声。她想着那里应该还是有许多人站在那里看着，还有烟花。
钟声响起的时候，陈州和梁姿都静静听着。心脏的节奏和钟声莫名也变得统一起来，这时候梁姿理解了“心脏”的含义。
结束的时候梁姿说：“在这里面听着有种闷闷的声音。”
“你可以试着许个愿。”
“我不信这个，若真的许了能成真我肯定许。”
“管他准不准，先许了在说。”
梁姿许了一个，很虔诚。
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外面正在放烟花，一个一个窜到天上去弄出很大的动静。“烟花很张扬。”梁姿说。
“平常不能出来，就这一次张扬些也好。”
梁姿偏首去看陈州，看见他眼里是那些烟花的绚烂影子。
她近乎贪婪的看着他，感受着此刻的一切。即便是一个很真实的梦幻泡影。
广场上其他人也像是被点燃起了内心的火线，随着烟花的绽放而情感奔涌。
十二点的到来让这个城市又热闹起来，林召航她们之前坐在屋里就是安静的看电视，这时候已经安静不了了，因为外面放鞭炮的声音还有烟火的声音都一齐响起来。很多年以后禁止了这些，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去看看烟花啊。”谢宣抱着林未站了起来。
林召航去看门，看见不远处的天上是绽放的烟花。转头看向林未的时候发现林未正抱着谢宣的脖子小脸皱成一团要哭的样子，“妈，她害怕吧。”
于是她们几个就哄着林未，“别怕别怕，那是烟花呀，你看看多好看。”
林未又去看了一眼，这时候一个巨大的烟花绽放同时伴随着巨大的声响，林未被吓得猛地一颤，埋在谢宣怀里不敢抬头。
“真怕了这是，妈你还是把她抱屋里去吧，吓着了可不好。”
“哪有这么夸张。”丢下这句话谢宣还是抱着林未进屋了。
口嫌体正，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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