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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贱婢报应


  绿秧过来一把拉住兰芝,“去找王爷,千万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我倒要看看,王爷若瞧见自己认的义女手里有,如此大逆不道的东西,还会向原先那样的护着她么?”

  徐宁嘴角生一丝轻蔑笑,既然这丫头找死,那就怪不到她了,“好,我们现在就去找父王,谁不去谁是畜生。”

  兰芝嘴上硬,但其实内里多少是些许吃不种的,然而此刻被徐宁一激,兰芝就算打肿了脸,也要把硬气的胖子充下去。

  前院,徐长逍刚踏出书房门,便见才分别不久的闺女又来了,徐长逍问:“宁儿有事?”

  “父王,我的确有事,我……”徐宁的话还未说完呢,蒙着脸的兰芝便跪倒,“王爷,奴婢有事禀告。”

  徐长逍将其打量片刻,道:“你这是怎么了,把个脸包那么严实?”

  “奴婢的脸不知为何起了红疹,怕样子惊了王爷,才把脸蒙住。”

  徐长逍了然过后又问道:“你有何事要禀告?”

  兰芝偏头把徐宁看了眼,才说:“王爷,奴婢在郡主房里发现一件对皇室大不敬的东西,还请王爷小心,不要被郡主连累。”

  徐长逍负手而立,他没说话,微眯着眼的把跪地丫头上下打量开。

  徐长逍最恨的就是背主玩意,没看出来呀,这丫头对主子大不敬也就罢了,还敢明目张胆的来自己面前告宁儿状。

  徐长逍缓缓道:“哦?郡主房里有对皇室大不敬的东西,什么东西。”

  没从王爷脸上瞧出异样,兰芝稍稍松口气,“是什么东西,需得郡主自己来说,”言毕,兰芝扭头对上一侧立着的徐宁,“郡主,你敢把东西拿出来让王爷看么?”

  徐宁暗道,年纪不大,心肠倒是够歹毒,既然你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徐宁没有立刻把东西拿出来,他说道:“父王,非什么大不了的物件,就是一条娘亲留给我的手帕,被她看见了而已。”

  “郡主,奴婢想问一句,你娘她留给你什么不好,留一条绣着凤凰的帕子给你,一介平民,无论那帕子你是从哪里得来,总归那条帕子,它不是你这等身份的人,能用得了的。”

  “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无论它是什么,它都是母亲留给我的,娘的遗物我不好好保存,难道要扔掉么,若要如此,作为母亲的孩子,孝心何在?”

  光听徐宁同她掰扯,却不见对方把帕子拿出来,兰芝认定徐宁怕了,登时拽上了不少劲,“你少在这里狡辩,你明明就是心虚,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作甚。”

  “我哪里狡辩、哪里说冠冕堂皇的话了,我说的都是事实,难不成,你会把你父母留给你的东西随随便便处理掉?”

  “我当然不会那么做,奴婢的爹娘也不会留给奴婢那么大逆不道的东西。”

  徐长逍插言:“宁儿,到底怎么回事?”

  “父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把母亲留给我的帕子放在衣柜的夹层里保存,不知怎么的就被兰芝偷了去,她现在却用我的帕子要挟我。”

  “郡主休要胡说,那帕子是奴婢捡的,不是偷,请注意你的用词。”顿了顿,“郡主,你敢把东西拿出来让王爷看么?”

  徐宁再度暗骂,这个兰芝蠢的还真不是一般,她面上故意呈一派为难相,“这个……”

  徐宁的面有为难与吞吞吐吐、使得兰芝认定徐宁心中有鬼,“你不敢了吧。”

  徐长逍说道:“宁儿,到底什么帕子,拿来让父王看看。”

  “好,让父王看看就看看,这又没什么大不了。”徐宁把揣在怀里的手帕取出,双手呈给徐长逍。

  接住东西,徐长逍把水蓝色的丝帕展开来,看清楚,徐长逍先是瞪大眼,随即眼底显出一丝复杂,徐长逍的脸色变化使得兰芝怔愣。

  不过看王爷把那帕子拿在手上久久静望,兰芝以为,徐长逍定是因为看见这条帕子上绣着凤凰,从而生出了什么样的心思。

  兰芝的猜测没错,徐长逍看到这条帕子,的确生出了思绪,但他内里所想可不是兰芝想的那样。

  徐长逍被这条帕子勾起回忆,他永远不会忘记,多年前的那晚上,皇后醉酒倒在了他怀里,那晚上徐长逍与心爱的女子有了肌肤之亲,但皇后并不知是他,皇后一直以为那晚上的人是皇上。

  这条帕子上锈着的凤凰图腾里夹着一根徐长逍的头发,徐长逍看到了那根当年被他穿在图腾金线里的发丝,十年过去了,这根头发居然还在。

  兰芝狠狠的剜了眼徐宁,朝着徐长逍叩下头,“郡主本为一介平民,能得王爷厚爱入王府,不好好的孝敬王爷,却在身边留着这样的东西,万一哪天落人把柄,定会给王府惹来灾难,还请王爷认清人心险恶。”

  徐长逍收起帕子,朝兰芝靠近一步,“你的意思是,本王老眼昏花识人不清?”

  “不不不,奴婢不是那意思,奴婢只是提醒王爷,看清郡主真面目。”

  “郡主的真面目本王看不清,难道你能看清?你既能看清,还跑来本王这里告郡主的状?”

  匍匐地面的兰芝抬头,王爷的话听着似乎喊怒,可王爷面上一派平静,并未看出王爷神色如何,“王爷,奴婢只是……”

  徐长逍打断兰芝言语,“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郡主,这条帕子既是郡主母亲留给她,本王如何要郡主不孝自己的母亲,难道让郡主把这条帕子扔掉、烧掉,还是怎么着,你给本王出个主意。”

  兰芝被问住,头里活络了一圈,磕磕巴巴道:“奴婢没有不让郡主对母亲尽孝,只是这条帕子,它……”

  徐长逍狠狠一脚把兰芝踢翻,这一下使得立在徐宁旁边的绿秧大气不敢出。

  兰芝因为跌倒,裹在脸上的头巾也滑落下来,露出长满疹子的脸,被王爷赏一脚,是她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兰芝顾不得旁的,连忙爬起来又跪正:“王爷,奴婢……”

  “好你个贱婢,年纪不大,旁的没学会,倒是把宫里那些贱奴们暗害主人的本事学了个到家,这条帕子无论郡主是从哪里得来,那都是郡主的东西,岂容你个小小的贱婢拿来要挟主人,既然你不愿意好好的伺候郡主,行,郡主往后不需要你再伺候了,来人!”

  侯在不远处的管家过来,弯腰道:“王爷,老奴在。”

  “陈管家,拔了这贱婢的舌头,把她发卖了。”

  “王爷不要啊。”兰芝用膝盖移动着往前,抱住徐长逍的腿,“王爷,奴婢知道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王爷……”

  陈管家不理兰芝的撕心裂肺哭喊声,拖着兰芝,准备下去执行命令。

  兰芝拼上命的挣脱陈管家,求王爷不起作用,又连滚带爬的过去抱住徐宁的腿,“郡主,奴婢知道错了,求郡主开恩……”

  瞧徐宁不为所动,兰芝跪在徐宁面前,照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的扇开耳光,“奴婢是畜生,奴婢不知好歹,求郡主看在奴婢知错的份上绕奴婢一条贱命。”不光扇耳光,兰芝头也磕的咚咚响。

  徐宁想把兰芝从身边扫出去,今儿同兰芝来见父王,当也是打的这主意。

  之前原本想一边拾掇她一边慢慢把她往出扫,哪料这丫头不知死活的,敢动自己的手帕,那也就别怪她借这事,要马上赶她走。

  然而目的达到了,徐宁又觉得,结果似乎与自己的初衷有点儿偏,她只想把兰芝从身边弄走,没想着拔了她的舌头。

  舌头被拔掉死了也倒罢了,如果她命硬点活下来,按父王说的把她发卖出去,兰芝这辈子等于跌入地狱里。

  看兰芝的样子她很明显惧怕死亡,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一个大活人。

  气出了,也已经把她扫出去,说真的,再那样罚她真的没必要。

  徐宁朝阴脸的徐长逍近两步,“父王,拔舌有点儿残忍,毕竟她年纪还小,干脆把她赶出府,让她自谋生路去吧。”

  “宁儿的意思是,想饶过她?”

  “父王,我娘说人活着要向善,得饶人处且饶人,兰芝比我大不了几岁,正是如花一样的年纪,拔了她的舌头再把她发卖了,她这辈子等于完了,何不给她个教训打发她走,只要不再在咱们眼前晃,府里也算清净下。”

  徐长逍叹口气,“宁儿,你可想好了要放过她?这丫头心思歹毒,小小的年纪就会干如此龌龊的事,不定哪一天会反咬你一口,你确定要放过她?”

  “把她赶出府,将来我们也再见不着她,她就算想咬我也咬不到,她心存恶念是她的事,只要别再犯我手上,倘若下一次犯我手里,我不会轻绕她。”

  徐长逍抬手摸摸女儿头,女儿不满十岁,却能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果然不愧是他徐长逍的女儿,“好,既然宁儿要放过她,父王答应你便是。”

  徐长逍扭头,言:“你可听见郡主方才所说?”

  兰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嘤嘤哭泣着叩下一个头,“奴婢谨记郡主教训,奴婢记下了,谢郡主。”

  “记住了就好,滚!”

  管家拉起兰芝,把她拖走,一直拖到大门外边去。

  天空一直泛着黑压压,从早上泛到现在,阴了整整一天,此刻终于飘起雨点。

  兰芝离府什么都不能带,她身上连一文钱也没有,雨点淅沥沥坠落下,不消片刻,她就被坠落的雨滴浇成落汤鸡。

  兰芝顶着布满红疹的脸,先寻到一处房檐下避雨。无法再在王府落脚,她只得回家,然而她的家在何处,兰芝根本晓不得。

  兰芝只记得那年入宫时她才五岁,五岁时是如何离开家的,又是如何被送入宫,这些记忆,她早已经模糊了。

  ******

  徐宁立在屋檐下望着大雨漂泊,回想那阵父王的神色,父王的脸色里有种什么她说不上,但就是因着父王那点点说不上的神色,徐宁再度起了疑,自己究竟是皇帝的女儿,还是父王的女儿。

  收回看向雨帘的视线,徐宁取出帕子,父王看到这条帕子神色居然来回几转。

  凭父王看见这条帕子以后脸上生出的异色,徐宁越来越觉得,父王与母亲之间,恐怕不单单是父王喜欢母亲、而母亲不喜欢他这么简单。

  父王一个男人,即便他再是多么的单恋母亲,也不可能把女人曾用过的一条手帕记这么牢,而且这条帕子还是十年前的。除非这条帕子上承载着什么东西才叫父王看了,生出那样的神色。

  徐宁回屋里落座桌前,把手帕铺开放在桌上看,然而她无论怎么看,这条帕子总归就是那样,确没瞧出来这上头有何异样。

  良久,徐宁收起东西,本想把东西放回远处,不过她又想了想,便将东西随身携带了。既然这东西已经被父王、兰芝、绿秧都见过,再藏起来没必要。

  这场雨一直下,下到隔日清晨天亮才停。

  早起的徐宁拉开屋子门,一股泥土清新味涌入鼻腔,她立在闺房门前正伸懒腰,那边屋子门开启,绿秧也出来,“郡主,你起了。”绿秧过来道。

  昨儿早上郡主说要她晚上去守夜,结果昨晚上,郡主又把她打发回自己的屋里去睡觉。经过昨天的事,绿秧明白了早上郡主要她守夜,却晚上又叫她回屋睡觉的原因,郡主年纪尚幼,她却是那般的心思灵活。

  徐宁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道:“是呀,睡不住了,所以早早的起了。”

  绿秧扶徐宁入屋,道:“郡主,奴婢伺候你梳洗,收拾完了,奴婢去给你端早饭。”

  徐宁坐在梳妆镜前,由绿秧给她挽发,徐宁的眼睛盯着镜子里头看,且静坐不动,实际上她头里活络不止,六皇子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去找六皇子的人打探到六皇子的下落了么。

  直到绿秧伺候着她梳洗完,又为她端来早饭,这些问题还在徐宁头里来回翻转,哪里吃得下,提起筷子随意夹几口,意思意思,也不枉绿秧去为她从厨房端来这么多美味。

  雨虽然已停,但院子里很湿滑,徐宁立在门口思片刻,等太阳出来了,她得出府去趟陈王府,从父王这里听不到六皇子的消息,但去陈王府,必能探到一点点关于徐子若的动静。

  绿秧按吩咐下去备马车,准备停当,徐宁出了王府门,然而不及她上到车子里,远远的听见有马蹄“哒哒”的声,循声扭头,远远的看见一人驾马而来。

  陆文麟驾马到跟前翻身而下,徐宁迎上,“二公子,你怎么来了?”

  陆文麟顾不上喘气地说:“宁儿不好了,大姐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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