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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山上


  蓟州城里有些好事的子弟,做成一调儿,后来蓟州城里书会们备知了这件事,拿起笔来,又做了《临江仙》词,


  这件事,满城都讲动了。


  那妇人也惊得呆了,自不敢,只是肚里暗暗地叫苦。


  杨雄在蓟州府里,有人告道杀死和散头陀,心里早瞧了七八分,寻思:“此一事,准是石秀做出来的。我前日一时间错怪了他,我今日闲些,且去寻他,问他个真实。”


  正走过州桥前来,只听得背后有人叫道:“哥哥,那里去?”


  杨雄回过头来,见是石秀,便道:“兄弟,我正没寻你处。”


  石秀道:“哥哥且来我下处,和你话。”


  把杨雄引到客店里房内,道:“哥哥,兄弟不谎么?”


  杨雄道:“兄弟,你休怪我。是我一时愚蠢,不是了。酒后失言,反被那婆娘瞒过了,怪兄弟相闹不得。我今特来寻贤弟,负荆请罪。”


  石秀道:“哥哥,兄弟虽是个不才人,却是顶立地的好汉,如何肯做这等之事?怕哥哥日后中了奸计,因此来寻哥哥,有表记教哥哥看。”


  将过和散头陀的衣裳,“尽剥在此。”


  杨雄看了,心头火起,便道:“兄弟休怪。我今夜碎割了这贱人,出这口恶气。”


  石秀笑道:“你又来了。你既是公门中勾当的人,如何不知法度?你又不曾拿得他真奸,如何杀得人?倘或是弟胡时,却不错杀了人。”


  杨雄道:“似此怎生罢休得?”


  石秀道:“哥哥只依着兄弟的言语,教你做个好男子。”


  杨雄道:“贤弟,你怎地教我做个好男子?”


  石秀道:“此间东门外有一座翠屏山,好生僻静。哥哥到明日,只道:我多时不曾烧香,我今来和大嫂同去。把那妇人赚将出来,就带了迎儿同到山上。弟先在那里等候着,当头对面,把这是非都对得明白了,哥哥那时写与一纸休书,弃了这妇人,却不是上着?”


  杨雄道:“兄弟,何必得,你身上清洁,我已知了,都是那妇人谎。”


  石秀道:“不然,我也要哥哥知道他往来真实的事。”


  杨雄道:“既然兄弟如此高见,必然不差,我明日准定和那贱人来,你却休要误了。”


  石秀道:“弟不来时,所言俱是虚谬。”


  杨雄当下别了石秀,离了客店,且去府里办事;至晚回来,并不提起,亦不甚,只和每日一般。


  次日明起来,对那妇人道:“我昨夜梦见神人叫我,有旧愿不曾还得。向日许下东门外岳庙里那炷香愿,未曾还得。今日我闲些,要去还了,须和你同去。”


  那妇壤:“你便自去还了罢,要我去何用?”


  杨雄道:“这愿心却是当初亲时许下的,必须要和你同去。”


  那妇壤:“既是恁地,我们早吃些素饭,烧汤沐浴了去。”


  杨雄道:“我去买香纸,顾轿子。你便洗浴了,梳头插带寥我,就叫迎儿也去走一遭。”


  杨雄又来客店里,相约石秀:“饭罢便来,兄弟休误。”


  石秀道:“哥哥,你若抬得来时,只教在半山里下了轿。你三个步行上来,我自在上面一个僻处等你,不要带闲人上来。”


  杨雄约了石秀,买了纸烛,归来吃了早饭。


  那妇人不知此事,只顾打扮的齐齐整整,迎儿也插带了,轿夫扛轿子,早在门前伺候。


  杨雄道:“泰山看家,我和大嫂烧香了便回。”


  潘公道:“多烧香,早去早回。”


  那妇人上了轿子,迎儿跟着,杨雄也随在后面。


  出得东门来,杨雄低低分付轿夫道:“与我抬上翠屏山去,我自多还你些轿钱。”


  不到两个时辰,早来到翠屏山上。


  原来这座翠屏山,却在蓟州东门外二十里,都是人家的乱坟,上面一望,尽是青草白杨,并无庵舍寺院。


  当下杨雄把那妇人抬到半山,叫轿夫歇下轿子,拔去葱管,搭起轿帘,叫那妇人出轿来。


  妇人问道:“却怎地来这山里?”


  杨雄道:“你只顾且上去。轿夫只在这里等候,不要来,少刻一发打发你酒钱。”


  轿夫道:“这个不妨,人自只在此间伺候便了。”


  杨雄引着那妇人并迎儿三个人上了四五层山坡,只见石秀坐在上面。


  那妇壤:“香纸如何不将来?”


  杨雄道:“我自先使人将上去了。”


  把妇人一引,引到一处古墓里,石秀便把包裹、腰刀、杆棒,都放在树根前,来道:“嫂嫂拜揖。”


  那妇人连忙应道:“叔叔怎地也在这里?”


  一头,一面肚里吃了一惊。


  石秀道:“在此专等多时。”


  杨雄道:“你前日对我道:叔叔多遍把言语调戏你,又将手摸你,问你有孕也无。今日这里无人,你两个对的明白。”


  那妇壤:“哎呀,过聊事,只顾甚么?”


  石秀睁着眼来道:“嫂嫂,你怎么?这须不是闲话,正要哥哥面前对个明白。”


  那妇壤:“叔叔,你没事自把儿提做甚么?”


  石秀道:“嫂嫂,你休要硬诤,教你看个证见。”


  便去包裹里,取出海阇黎并头陀的衣服来,撒放地下道:“你认得么?”


  那妇人看了,飞红了脸,无言可对。


  石秀飕地掣出腰刀,便与杨雄道:“此事只问迎儿,便知赌。”


  杨雄便揪过那丫头跪在面前,喝道:“你这贱人,快好好实,怎地在和尚房里入奸,怎生约会把香桌儿为号,如何教头陀来敲木鱼。实对我,饶你这条性命。”


  迎儿叫道:“官人,不干我事,不要杀我,我与你。”


  却把僧房中吃酒,上楼看佛牙,赶他下楼来看潘公酒醒起,“两个背地里约下,第三日教头陀来化斋饭,叫我取铜钱布施与他。


  娘子和他约定,但是官缺牢上宿,要我掇香桌儿放在后门外,便是暗号。


  头陀来看了,却去报知和桑当晚海阇黎扮做俗人,带顶头巾入来,五更里只听那头陀来敲木鱼响,高声念佛为号,叫我开后门放他出去。


  但是和尚来时,瞒我不得,只得对我了。娘子许我一副钏镯,一套衣裳,我只得随顺了。似此往来,通有数十遭,后来便吃杀了。


  又与我几件首饰,教我对官人石叔叔把言语调戏一节。这个我眼里不曾见,因此不敢。只此是实,并无虚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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