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几家欢喜几家愁
柳烟她明明知道，江从是不会喜欢她的。可是她总是以为等待就会有结果。
等待确实有结果，但是结果永远不会是她想的那一个。
她跟如梦令道别，说要去外面走一走。如梦令辖制不了她自由，知道她要去找江从。为了让她死心，如梦令同意她出去。
江从和红叶在城外的空旷的护城河边。河道已经结冰，地面上全是雪。只有几颗松树还在绿着。
全是雪啊！江从不喜欢雪。红叶也看出来了，她说到，“你好像不喜欢雪。是不是因为这可以让你想起不愉快的回忆？”
“这么多年也过来了。”江从答道。算是回答了红叶的问题。
换做别人，他只字不提。
“都过去了，你师父对你应该不错。”红叶说到，然后拔出青黛。
小家碧玉的剑。红叶仔细看了青黛，纳闷陆神医怎么会用这种小家碧玉的剑。
江从就说了，“青黛是一把有故事的剑。”
“什么故事？”红叶追问。
江从道，“我不记得了。你要教我什么？我还没有见识过你的剑法。”
说完，他也拔出了自己的寒剑。他知道青黛的故事，只是他不想让红叶知道。
那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故事。
寒剑出鞘，周围客气都凝结了几分。
“先和我打。”红叶说到，一剑袭去，江从侧身躲开。然后寒剑招呼上去，红叶用青黛格挡住。
剑身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寒剑的剑气染上青黛，似要冻住红叶。但是根本来不及。
红叶内力一上来，推开了寒剑，她道，“你的剑还不够快。能牵绊一个剑客出剑的速度，不仅仅是感情。”还有仇恨。有些人，是死在自己的仇恨中。
“你想要一个人的命，出手时就不该犹豫。哪怕你受伤了。”红叶凌空飞起，侧面向江从攻击。
他可不会要她的命！
红叶也没有出什么力，江从还受伤，若是用力过猛有可能会撕裂伤口。
江从连忙转身躲避，红叶步步紧逼，手中剑招不断。最后把江从逼到护城河的冰面上。
他是整个人跃到湖面上，红叶则是轻盈落在湖面上。千里冰封，天地间都是素白。就红叶一身红衣。
寒风咧咧，她衣袂被吹起。整个人在江面上极其耀眼。
江从只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开。
“你没有出全力。”红叶收了剑冲江从严肃说到，“还有，你最大的问题是轻功。”
“我知道。”江从答道。在出剑的速度不够快时，轻功的短板往往是致命的。
江从在这方面受过伤。他轻功确实不怎么样。比不过那些专门练轻功的。
红叶忽然踮脚飞起，护城河边的一棵松树被她削下了一小枝带叶枝杈。
江从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红叶摘下三片针叶说到，“松树叶子中间有条痕，你的剑要穿过它。我就是这样练的。”
说着她把针叶射向江从。江从立马挥剑去接，三枚针叶稳稳当当刺在剑刃上。
还不错。红叶说到，“你知道吗？我以前是用百步穿杨去追叶子的！”
说着她向江从的方向射出几片叶子，然后凌空穿来，像一支箭一样。
江从连她动作都看不清，红叶已经稳稳当当停在他面前，提剑指着他。剑尖是整整齐齐的七八根松叶针。
“你很强。”江从说到。他从来不会因为什么好面子而否定别人。
红叶真的是让他心甘情愿的承认她强。
“你小时候受过重伤，肯定是不能像我一样训练。”红叶开始娓娓道来她小时候是怎么练功的。
学步起开始被训练毅力。三岁江从家破人亡身受重伤，而她三岁时已经开始修炼武功秘籍和剑法。然后是在瀑流下面修炼定力。
再后来，就是开始长时间闭关。闭关的山洞里全是剑法心诀。她要练到自己撑不住然后休息时就修炼巫术。
巫术对她来说不难。把口诀心法记好就差不多会了。巫术讲究的是使用的时间。
天赋不高的学得再好，和别人打撑不过几个时辰也是白费力气。
“继续打。我好久没有和别人用武功打过了。”红叶说到，又和江从交手起来。
一红一黑两个身影在江面上纠缠，兵器的光芒时而闪过。
……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正有男儿慷慨陈词。
“魔教身为江湖一大势力，我们朝廷咄咄相逼岂不是真的要他们造反？西漠几十年的平静，你们敢说不是他们的功劳？攻打魔教简直是一个笑话！”
秦白珞怒道，今日早朝，秦白桦和一群大臣忽然要攻打西漠魔教。
东城阳不想答应这么快攻打这个魔教的。但是听法师说，陛下这几日连连梦魇，都是梦魔教造反。
魔教主人，谁都知道姓皇姓秦。百年前皇子夺嫡，跑了一个正经皇储去魔教。
可是魔教和朝廷几十年来风平浪静，怎么到了现在却翻旧账呢？
皇帝觉得自己过年不安生，索性也想别人不安生。他态度坚决，“这件事朕已决定。不容有意义。东城玉，你且带一万精兵，重创魔教。他们的罪名是扰乱民生。”
怕东城玉不答应，皇帝又说，“带将军凯旋，想必婚期已致。朕赐你们十里红妆。”
这是一个荒唐的罪名，东城玉也不能拒绝。她若是不应，那七皇子必然遭殃。皇帝提她的婚事不就是拿七皇子威胁她吗？
“末将领命。”她出来应到。
秦白珞觉得要是魔教被攻打，那神域岂不是更加猖獗。他想也不想的跪下，“请父皇收回成命。父皇三思！”
“老五，你为何这般维护这个魔教？”说要拿下魔教以后就不出声的秦白桦突然问道。
这句话直接击中皇帝要害了！皇帝立马龙颜大怒，“老五你是何居心？难不成你要勾结魔教？”
这算是皇帝的逆鳞了。秦白珞刚要为自己解释，皇帝就打断他讲话，“老五其心可诛，但念及未酿成大罪。故关禁闭三个月，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允许探视。还有，和老五有往来的都要调查清楚。老三，这件事交给你了。”
秦白桦欣然领命。
岳避之想站出来说话，怎奈他父亲一直给他眼色。站在他前面的秦白夜也阻拦他。
散朝后，秦白珞就被御林军带走了。看秦白珞一脸沉闷，岳避之想到皇帝那一句其心可诛，觉得他确实可怜。
那样子就其心可诛了！那可是亲儿子啊！难怪都说皇家无情。
“你该提醒一下他的朋友们。听说最近你们认识了个小姑娘。也是住你们常去的芳华居”秦白夜打断岳避之的出神。
“我……我会去的。”岳避之冲他谦和有礼的说到。东城玉就在他们旁边，岳避之不想多呆。又说到，“我先走了，告辞。”
他走得匆忙，似在躲着什么。
“我要出征了，送送我吧。”东城玉冲秦白夜说到。
“刑域司案件众多。”秦白夜说到，看来是拒绝了。他冲东城玉行了个告别礼然后离开。
东城玉看着他离开，面上无表情，内心深处翻江倒海。
岳避之到艺楼，如梦令不出所料是在艺楼给姑娘们添置年货。
听闻秦白珞被关禁闭，她是一阵担心，“只是关禁闭吗？”没有受皮肉之苦就好。
皇家水深啊！眼看要过年了，秦白珞却被关三个月禁闭。
“三皇子的人，应该要来这里。江兄和红叶去哪了？”岳避之问道。
如梦令有些担心，她也不知道红叶和江从去哪了。练武功，应该是城外吧，她说到，“应该是城外。不过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红叶聪明，三皇子爱摆谱。到时候红叶听到风声自然有办法应对。眼下重要的是秦白珞的问题。
思来想去，如梦令想到一个人。秦似华！秦白桦的亲妹妹，性格和秦白桦大相径庭。她与秦白珞和秦白夜的关系更好。
“你知道似华公主吗？她可以向皇上求情。”如梦令说到。
这番点醒了岳避之。似华公主确实可以求情。她最受皇帝宠爱，无法无天的。
她是宫里唯一一个有府邸和封地的公主。
他当即去公主府找秦似华，却被告知公主出去了。岳避之只能回家，打算晚上再来。
秦似华现在正在护城河边。她本来上城门口上看风景的，却眺望到远处有一红一黑两个身影在打架。她就跑下去围观。
这不是那个把她那个不安分的皇姐打成重伤的江从吗？与他打架的小姐姐好漂亮！
公主当即同情这个小姐姐，她哒哒跑来，向江从呵到，“你又在欺负小姑娘！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红叶收剑侧身从江从背后擦过去，江从立马向前飞跃，一个后空翻，寒剑接住了后面袭来的青黛。
青黛就着寒剑转了个剑花，然后红叶忽然消失不见。
江从忽然顿在原地。他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剑，红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以后碰到轻功快的，你要先打断他的腿。”
刚才，应该是百步穿杨。她人忽然就消失在原地。
传闻，在司徒家武学还没有落寞之时，江湖武林就是他们的天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红叶收剑回鞘。似华公主目瞪口呆。居然有人打得过江从！还是一个小姐姐！
“嘿！”见两人没有打架的意思，似华奔向红叶。
她对江从无感。虽然她也不喜欢那个皇姐。不过，随随便便打人的男人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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