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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出山遇劫


  年科所在少林已是大齐地界,归大齐所管辖。这年年科已有十八,方丈把年科叫到禅房,年科猜想方丈定是又要给自己传经授课,进了方丈的禅房。果真如此,方丈依然谆谆教导,只是年科心有杂念根本也听不进去,待方丈授课完毕。方丈道:“去吧,走了要记得回来的路啊!”年科双手合十,躬身行礼,正欲退出,又觉方丈话里有话。今天为何道:“走了要记得回来的路啊!”年科心中激动,顿觉双眼朦胧感激的看着方丈。方丈摆了摆手,转过身去。年科给方丈又行了一礼,迫不及待,回去便找陈再生和师傅说此事。

  陈年科、陈再生随即向库头师傅下跪磕头,行了大礼,与库头道别。库头知道年科归心似箭,也不多说,便道:“去吧!广阔的天地等着你们,你们的路还长,二位好走。我送二位8个字:‘济困扶危,广结善缘。’还望你俩不要客气,全部收下。”年科、再生点点头异口同声道:“是,师傅。”

  下山的路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明朗。年科二人走在这条蜿蜒向下,平日你不知走过多少回,已经有些坑洼的青石古道。心中难免都有些惆怅,但年科归心似箭,越走越快,一路狂奔,再生在后面追,两人使劲全力,犹如斜面上无法阻止的圆球一般,毫无停顿。二人很快便下了山,山下是个小镇,这是年科来少林后去过最远的地方。年科只知家在汴京,可路已经识不得了,再生也不识得路,所以要先到镇里找一马夫,还得坐马车回家。一番打听,寻得一个马夫,马夫是个年迈的枯瘦老头,帽子也装不下头顶乱糟糟的头发,斜顶着破帽,身上穿作也有些邋遢。几天没揽活了,正缺几个钱买酒吃,马夫虽嫌天色已晚,有些犹豫,但一听年科二人出了高价,便毫无顾忌了,打了两壶酒,带上干粮出发了。枯槁似的手,一手拉马缰,一手拿一根马鞭往马屁股上一抽,在深夜里发出一声“啪”的脆响。马儿不情愿的迈起步子,小跑起来,老头急不可耐的把酒葫芦的木塞拔出,仰起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又咬了口烤肉。

  一路颠簸,年科兴奋异常,不时掀开布帘,往外张望,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看些什么。但到了五更天,年科二人还是挡不住困意,已经沉沉睡去。车夫多喝了几口,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马儿不时走上两步。突然马儿一声嘶鸣,“嘿嘿儿”,左右踱着步子,车里也颠簸起来。年科睁了睁眼,又觉得困意袭来,头一转靠着陈再生又欲睡去,突觉外面吵杂,还有火光映入布帘,感觉不对劲,一个激灵,就坐起身来了,掀开帘子一看,外面10多个大汉,其中三人骑着高头大马,其余的人皆拿火把,年科有些慌乱,眼睛轱辘直转,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见外面说什么:“此、此、此路是我开和什么管杀不管埋”的话。年科掀开帘子一看,一个拿着火把的人歪歪扭扭的张着嘴哼、哼着,嘴里的话更是结结巴巴说不清楚。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男子骂这手下,“狗子,瞧你这德行,一紧张就结巴,还此、此、此路是我开,开你个头啊。”然后这壮汉中气十足大声吼道:“打劫,把钱财留下。”“对,打劫”,狗子冲着二当家露出一口黑牙,嘻嘻附和道。声音之大,吓得车夫酒醒大半,马儿受惊,踱步后退,车夫拉住缰绳,自己下马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车内,想问这两位年轻人怎么办。求助似的看向车里的年科二人,陈再生被年科揪了一下大腿,一下惊醒了:“哎呦呦,怎么了,揪我干嘛!”见外面有火光,探头见外面的情景,整个人都发懵,不知如何是好。车夫,看着车里的两个孩子,也是不经世事,应该也是被吓坏了。车夫放下帘子,用沙哑的嗓音率先回话了:“各位山大王。”“什么他妈各位山大王,这就老子一个大王”。坐在中间那匹马背上的黑衣男子呵斥道。老车夫忙改口,“这位大王,我们都是穷人,没有什么钱财,当今大齐国收刮重税,我们早就是难以度日。”然后伸手从兜里掏出刚才年科给的几两银子道:“就当是老朽请大家喝酒吃肉。”黑衣人道:“你以为我们是叫花子吗?兄弟们,给我把那匹瘦马牵回山寨,再把他们全身搜一搜,给我搜仔细咯!”十多个土匪一起向年科他们的马车围了过来。直接把再生和年科拉了下来,再生直接被两个大汉按在地上。两个土匪一人一边抓住年科左右两个手腕,然后掐住年科的后脖颈,想把年科按在地上,可是两人硬是按不动,一土匪从年科的背后伸出手臂抵住年科的喉咙,往后使劲掰,想把年科掰倒,又用脚踹年科的小腿肚子,吼道:“给我跪下。”年科仍然站立不屈,年科身后一土匪道:“咦,还挺倔。”说罢便拿着刀柄就朝着年科的头上招呼,一柄狠狠的砸在了年科头上,顿时,众人都惊呆了。年科避也未避,只见刀掉在地上,那人揉了揉手腕,感觉手腕一阵酸麻,年科的头连口子都没破。其他人马上拿着刀对着年科,像看怪物一样。旁边骑在马上观瞧的男子,眉毛一拧,眼中杀机顿现,喊道:“竟敢反抗,杀了这个兔崽子。”

  其余的土匪像打了鸡血似的,卯足了劲,大刀就砍向年科,年科后侧一步,堪堪躲过一刀,手腕一转,反扣住两侧土匪的手腕,腾空跃起,两腿横踢把左右两侧的土匪踢翻,侧身一腿踢向按住陈再生脖子的土匪,把陈再生解救出来。陈再生大喝一声,使劲侧身在地上一滚,挣脱另一个土匪的控制,顺势右腿一蹬,把这匪徒蹬出一丈开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立,拳头握的咔咔作响。只见骑马的黑衣男子也跃下了马,大声吼道:“还不束手就擒,否则你们会死得很惨。”只见老马夫被两土匪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黑衣男子说罢,见年科二人没有回话,男子脚尖轻轻一点躺在地上的一柄钢刀,刀身一弹而起,只见男子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刀柄顺势就往车夫脖颈砍下去,完全不带任何顾虑。年科睁大着眼,还没来得及喊出‘住手’两个字。车夫惊恐的表情下发出一声惊叫“啊”,也是他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声惊叫。车夫的脖颈处渗出一道血痕,头一下滚落出去,鲜血喷溅出3尺有余,脖颈处的血管还在不停的收缩,像是要把车夫死前未说完的遗言说完一般,同时把鲜血“咕嘟咕嘟”地挤出来。年科侧头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而再生瞪大了眼被吓得呆立当场,再生刚才那股拼命的劲一下子全没了,双腿开始打着颤。年科不敢回头看,少林僧人本是慈悲为怀,年科在少林寺连杀鸡都没见过,突然摆在眼前的是如此血腥场面,身心受到强烈的震撼。年科以为:要杀一个人,必须是心中有恨,对此人恨之入骨,才能有杀人的勇气。若是一个毫不相干之人,与之无冤无仇之人,你能下得去手,那就是畜生、是疯子。方丈天天教我慈悲为怀,可是我若慈悲,必定只能以死悍道了,年科已经暗下决心。

  年科转身眼眶发红含泪怒道:“老爷子,你先行一步,我帮你多杀几个畜生,让你老爷子在下面继续使唤,让他们给你老爷子作牛作马。”

  一下子,年科眼睛充血,紧咬牙关,真气鼓动,年科爆喝一声,迎着这个杀人的土匪就去了。其他土匪也是全力向年科砍来,年科掌,指之间皆有少林龙抓手之精髓,碰到人皆是非死即伤。一下子,五个土匪倒地不起,再生看见年科如此勇猛,心一横,豁出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土匪们看年科难对付,就去对付陈再生。一下子,再生身上被刀划出数条口子,在年科的解围下,还好不是致命伤。加上刚被年科踢翻在地的土匪,站着的就只剩4个了。杀了车夫的强盗头子坐不住了,提刀就上,年科没有兵器在手,但也不落下风。打得这个狂妄的土匪大刀几欲脱手。这个黑衣土匪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不再进攻,就缠着年科再生二人,不让其脱身。

  一盏茶的功夫,只听有人策马而来的声音,由远至近。年科才看清是一个身披白色布衫,敞开着衣杉露出结识肌肉的男子,老远便喊道:“谁在老子地盘撒野,声如洪钟。”年科一听,感觉此人功夫不弱。刚才与年科过招的黑衣男子喊道:“大当家来了”。年科心想原来这才是强盗头子,刚才那个武功不弱的家伙就是二当家咯,这下子糟了。这白衣男子,衣衫都没穿好,脸上一条疤很吓人,披头散发,放荡不拘,一身酒气,纵身下马便骂道:“他妈的,老子以为是哪路神仙,原来是两个娃娃,害得我酒都没喝尽兴。”二当家急忙附和道,“等下解决了这两兔崽子,我陪大哥再喝。”大当家:“有没有报我胡汉帮的名号,啊!二当家,老子问你有没有报老子的名号啊。”大当家见手下支支吾吾,对着旁边一个手下就是一脚。“哎呦”,这手下捂着屁股喊着。“方圆几十里听了老子名号都吓得打哆嗦,不知道老子杀人不眨眼啊!居然还有人反抗,他奶奶的。”男子身形一闪,跟着就到了年科面前,年科没想到这强盗头子举止怪异如斯,言语间竟然偷袭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年科肚子上就挨了一脚,好在年科体质非同一般,只是向后退了几步便停下。大当家吼道:“都给老子闪开。”其他的人拿着火把在旁边观战,年科与再生对视一眼,再生点头会意,两人一左一右,攻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躲闪之间,潇洒自如,两招就扣住了陈再生手腕,一脚蹬在再生胸口马上又收腿,几乎同时向年科裆下踢去,年科暗骂:竟然使这样的损招。年科双腿一夹阻挡,再生这才落地。年科一掌打出,灌满真气,向白衣男子胸口打去,大当家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也一掌打出。年科有些惧怕这样的笑容,毕竟是被胖和尚教训过。两掌快接触之时,突然白衣男子变掌为戳,手指插进年科中指与食指的指缝之间,一下抓住年科的中指,手腕一拧,年科吃痛,被拧翻在地。年科缺少经验,根本就不是对手,头被死死踩在脚下,年科大喊到再生快跑,再生忙爬起来踢翻一个拿火把的土匪,撒腿就往密林里跑,大当家想转身去追逃跑之人,没想到反被年科抱住双腿,自己险些摔倒,大当家怒骂道:“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追。”再生心中想着回少林搬救兵,便一路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土匪们除了倒地不起的,全部都去追陈再生了。年科心一横,直接一个转身,中指硬生生被拧断,脚一蹬,挣脱大当家的控制,连滚带爬,也往密林跑去,随着拿火把追陈再生的土匪越跑越远,大当家这边渐渐黑成一片,只剩二当家拿着一柄钢刀傻站在一旁。大当家骂道:“妈的,拿火把的怎么全他妈跑了,也不给老子留一只。”顺着年科逃跑的方向穷追不舍,因轻功了得,几个纵身跳跃便追上年科,可是天黑看不清年科的动作,步伐有些迟疑,年科方才想起自己的夜视能力好,才能夜如白昼,其他人未必能在晚上识物。年科一下虚招一下实招,反倒占了上风。二当家也来帮忙,刀没砍到年科,反被一脚踢翻在地,二当家揉着胸口,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大当家,看不清对手的动作也不敢贸然逼近,只能等其他拿火把人回来了,再杀这小子。心中也是一惊,这小子似乎能在黑夜里识物一样。年科边跑边观察地形,大当家这边踏着萋萋芳草,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年科的黑影摸索,突然年科看见不显眼的地方似乎有个坑,与杂草比起来,显得特别黑,一半都被杂草覆盖,只是不知是深是浅。突然有个鬼点子,心中暗喜:“这下看我坑不死你”。年科慢慢往坑那边退,一个换步,故意绕过了坑,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土匪头子过来,远处已经有火光传来,大当家借着火光,拔出匕首一刀就向年科胸口刺去,可是受力的一步却踏了个空。大当家“啊”的一声便掉入坑里。年科见自己诡计得逞,想过去看看这洞到底深是不深。年科刚把头凑过去,一只手腕一下抓住了年科的脚脖子,年科一个没站稳,一下子也摔了下去,白衣男子虽抓住洞壁,可是年科一带,根本稳不住,一起坠落下去,2丈来深的坑,里面全是碎石。白衣男子摔在一块相对平坦的地上,但也是摔的七荤八素的。年科就惨了,一块硬石凸起,直接顶在年科背脊上,年科只觉的除了手还能动,胸口以下都没了知觉,暗觉不好。只听上面洞口传来火光。“大哥,大哥”的喊道,白衣男子缓了半天才微微回了声:“老子在这里,还不来救老子。”不一会儿放了根绳子下来,二当家跳了下来,扶起了大当家。大当家有气无力的说道:“先去干掉这小子。”二当家接过大哥手中的匕首,有些畏惧,因为年科的身手二当家也见过。全身只有手能动年科,手一阵乱抓,抓住石头就用石头扔这个土匪,这也是年科最后的反抗可。二当家看出陈年科好像除了手,其他地方都动不了了,二当家瞅准空档,一下揪住年科的一只手往年科身后一绕,年科脸朝下被这土匪按在地上,二当家“呵呵”一笑,匕首的锋刃,紧紧的压着颈动脉处,年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就像一个死刑犯,再勇猛,再冤屈,再硬气真到行刑那一刻,都是吓得腿脚发软,牙齿打颤,也不再做多余的反抗,哪怕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这一刻年科能清晰的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和脉搏。干净利落的一刀,在年科脖颈的动脉出拉出一大条口子。这个二当家头也没回,就去扶起大当家,给大当家系好绳索。上面的人使力拉,两土匪身体慢慢的离开地面,绳子扭转的时候还看见年科在黑暗里无力的挣扎,大当家轻蔑的一笑。待大当家上到洞顶,问道:“另外那个小子呢?几个手下你看我、我看你也不吱声。”大当家有些生气,但是全身疼痛,也懒得骂人。二当家搀着大当家,大当家突觉有些尿意,便解下腰带,拉开裤子,往洞里撒尿。其他手下虽坏事做了不少,可没这种“尿性”,毕竟死者为大,神鬼之事宁可信其有。

  满身是尿的年科心跳出奇的慢,但脑子却转得极快,年科没有认命,飞快的思索:如何找到这一线生机。唯一能试一试的也就是《形僵法门》中的血脉逆行功法和水中呼吸法。可是全身上下已经失去知觉,已经感觉不到丹田之气的存在了。为了不失血过快,年科马上用手封住自己人迎穴,减少动脉涌出的血。正常人封住这个穴位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会血液凝滞,头脑发胀,晕厥或者死亡。但年科长期练习《形僵法门》能多坚持一些时间,年科减缓呼吸,捂住的伤口。《形僵法门》的血脉逆行功法必须在水中,如今没有水,而且身体也失去了知觉,这样危机的情况之下,年科脑海里浮现方丈的教诲:“心在则神在,神在则形在,有形为质,无形为虚”。年科冒出一个奇异的想法:“我虽不在水中,身体没有知觉,但我唯有幻想出自己身体健全,又浸没水中的感觉,不知能否靠这感觉施展出功法”。年科闭目冥想,心平如镜,摒弃杂念,努力回想独自在少林寺山脚下的河中练功时的感觉,默念《形僵法门》口诀,突然年科感觉耳根发凉,鼻内有呛水的酸楚感,呼吸困难。顿时心脏位置的皮肤竟然迅速布满血丝上往头顶蔓延,往脚下延伸。人的大脑若是长时间没有血液供应,便会休克,直至死亡,年科抑制住脖颈处的大动脉,年科的皮肤,从心脏以上的位置布满了鲜红的毛细血管,形成了侧支循环修复血运,勉强弥补了主动脉的血运功能,就如同一条大船运货物要通过主干道方才到达目的地,但是主干道堵塞,只能把货物分到其他小船从支干送达目的地。年科脖颈的伤口没有血的冲击开始缓慢的结痂,伴随着心跳,血也只会再溅出少许。如此反复,年科不知自己能否熬过这料峭春寒的漫漫长夜。

  野外的清晨格外的冷,露珠“滴答、滴答”地落在洞里,水花溅到年科额头,也溅到了年科微微颤抖的眼皮上,点点水花汇进眼眸。突然间年科睁开双眼,但双眼黯淡无神,显得十分疲惫。年科缓缓长舒一口气,终于艰难的活了下来,庆幸之余又开始苦恼。活是活着,但也是半身残废的废物。年科脸色苍白,牙关打颤,虽身体麻木,但是也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终于熬到中午阳光照进洞里,毫不嫌弃的照耀在年科苍白的脸上,年科看起来完全像个死人,伤口流血终于止住了,只剩下半条命。年科感觉自己太累了,一点没有一丝力气,连眼皮都睁不开,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年科迷迷糊糊中,梦见了自己的娘亲在呼唤自己的名字,父亲满头白发,焦急的等待自己。不知过了多久,痛意刺激着年科睁开双眼,眼角还残存一丝泪痕。年科紧咬牙关,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自己现在是废人,但是自己还有爹、有娘,定要亲口问爹、娘为什么把自己独自留在少林寺。哪怕爬着回去,哪怕像乞丐一样也要回去。年科用手艰难的翻过身来,年科紧咬牙关,只听“咔嚓”一声,年科把脱臼的手指复位,揉了揉复位的手指,虽还不能活动自如。然后重新审视这个把自己“坑惨了”的坑。看见旁边有一圈土堆,明显是新土,有被人挖动的痕迹,于是往那个土堆后面爬去,看见又是一个坑,蜿蜒向下,漆黑一片。年科现在对坑洞可是深恶痛绝,颤抖的双手,支撑不住,年科手一松便又趴在洞边,虚弱的喘着气,感觉很累、很累,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年科脖颈处的伤口已无大碍,就是不愿醒来而已,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恶梦而已,醒了就结束了,自己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林寺。但身体的疼痛再次告诉年科,自己已然如此,唯有接受现状。年科再次艰难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呵呵”的冷笑。年科无奈的摇摇头,看着上面的洞口,仅凭双手,现在也爬不上去,洞里除了石头就是土,连草都没有,年科摇摇头叹息道:“看来我堂堂陈家大少爷就要带着这副残躯饿死洞中啦。”绝望中,年科听见旁边的地洞呼呼的往外冒着寒风,年科心想,既然有风吹出来证明这洞那头可能通向外面,反正就是一死还不如看看这洞到底通往哪里,若是通向阎王殿,我正好问一问阎王:“我究竟上辈子做了犯了什么罪”。人对黑暗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除了进这个不知通往哪里的洞,年科倔强的性格是不会甘愿静静等死的。年科深呼吸一口气,眼睛一黑,一头往洞里钻进去。年科的眼睛夜能视物但是在这绝对的黑暗之中也难以看清东西。年科就靠着双手和坚硬的指甲在洞里爬行,别说还非常管用。自嘲道,“原来神话故事里的土行孙是真的,现在的自己不就是‘土行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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