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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黑漆漆的山


  秦立政把猎枪竖在身旁,又细心摸索了一遍,说:“各位,分手之后到何处营生啊?”

  劳工们一个个低下了头,连串着唉声叹气,一同的摇晃着脑袋,不知回应什么。

  万拜柳眼看着手里的火把慢慢燃尽,一片漆黑后不禁愁思起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山坳里的阴风由于夜人越来越深,风也就越来越刺骨阴凉。

  万拜柳和其他劳工们就像抽了虾线的虾,蔫了吧唧的,没了一点儿的精神。说难听点儿就跟活死人似的。

  他们所处的浅洞在整片山中,就像是一座宫殿里的老鼠洞。渺小的连蚂蚁都不如。

  尤其在万拜柳的心中,他是完全能体会到那种渺小的感觉的,因为他答应过英姑,要在外面挣大钱回去娶她。

  而如今是事与愿违,活的很是狼狈。

  他们就像是老鼠洞里的老鼠,挤着小眼儿胆怯的看着黑漆漆的山。

  在那间黑洞洞的屋子里,信朱和白术两人静止了许久。

  “你应该没有讲完。”信朱问。

  “因为我想在讲万拜柳的故事结局之前,先给你讲一个他的故事,不长,很快就能讲完。”白术回道。

  信朱点点头:“可以,但我希望我的等待是值得的,毕竟万拜柳故事的结局对很多人很重要。”

  白术轻点一下头说:“我白术不会讲令人失望的故事。”

  随后,屋子里亮起了一个蜡烛。

  这间屋子不是那么的黑了。

  黄亮的光把屋子浸染成了一个黄圈,悠然的,安静的。

  随后白术就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他的故事。

  ……

  ……

  ……

  “我想你的不光是你的身体,

  我想你不单单苦恋你的睡意。

  我累了,

  有你陪着才有情趣。

  你想要了,

  只有来我这里才能给你。

  我想,

  日后你定会婆娑笑意。”

  这是他之前给他女朋友陌然写的一首情诗,欣赏上去非常正经的一首情诗,之前当他每次念起这首情诗来的时候,就感觉花是香的,草是绿的,他奶奶的我还是缺人民币的。

  可是今天,当他再想起,念起这首情诗的时候,他却是在龙湾镇永生医馆的医师办公室里。

  而且是当他听到了他得了绝症,活不过一年的情况下。

  他没有悲伤,没有哭泣,没有疯狂的骂天骂地。

  因为他知道凡是一个做多了坏事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没错!他是一个职业坏人,别人口中的黑社会。

  当然,黑社会是外称,在他们那叫坏坏帮,他是其中一个坏坏帮的小头目,一人之下,十多人之上。

  多补充一点,他是一个十恶不赦,喜欢凶的坏人。

  永生医馆医师办公室里,摆着一张白色的办公桌,墙上挂着一个年头有些久远的钟表,墙角竖着一台不停左右摇头的电风扇,还有一个坐在办公桌北面的他和坐在他南面的医生。

  医生的名字叫圆鹊,龙湾镇上有名的神医,自称医术可以赶超扁鹊。

  他其实也没有过多的恐惧,只是假掩着一副傻呵呵的模样,问道:“圆医生,我得的是什么病?”

  圆鹊医生一摇头说:“这种病很罕见,一般的医生看不出来,它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病症,也可以说这种病不仅仅是叫身体衰竭那么简单,我实话讲,我救不了你,你只有死亡,等待死亡。”

  他笑着,并没有感到晴天霹雳,还是那句话他在以前就预想到了,早晚有一天坏人就会得到最坏的下场,今天就是。

  他没再问圆鹊医生什么,只是一点头,走出了诊室。

  他牵着驴,后面依次跟着扈希望、冯点炮、沙和尚,他仨排成一列,低头耸肩的,像犯了什么毁灭地球的大罪。

  今天他本是跟他坏坏帮内小弟扈希望、冯点炮、沙和尚来检查他仨之前去花街风流,到底得没得花柳病而来的。

  可没想到的是,圆鹊医生建议他们仨风流时注意安全,身体健康无病症,到了他这却意外的下了死亡单。

  他们就这样走了不知多远,直到驴怎么拽都拽不动了才停下来。

  他把驴栓到路边的树上,然后一屁股挨着树坐了下来,然后严肃的对他们仨说道:

  “龙湾坏坏帮明天解散!”

  他说完,任扈希望他们仨一直为什么不断。

  或许这就是现世报,只待蜡灭光止,我也就乘风而去了。

  不悲哀,不忧伤,万物皆如此,短点儿又何妨?况且他还有很多精彩的以前。

  确实如此,他的以前的确很精彩。

  以前的某一个早上,他躺在床上听着《好汉歌》的同时,也听着他爸他妈吵闹对骂的嘈杂之声。

  “没有人能真正的相信我,作为一个悲催的人,我想要的是不要在意我,做什么,到底怎样,权当烟花升起时那缕清淡色的炫白。”他这样很有深度的思虑着。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有深度的坏人。

  没有人在意他之前,他的名字是空气。他在之后想空气都叫空气了,索性他就叫一个能让自己记得住的名字,比如不想。

  不想这个名字还算中规中矩,不太像一个坏人习惯叫的名字,也是为了伪装他外表是一个好人,所以我就叫不想了。

  他叫刘不想。

  当然,这个名字是他爸给他起的,虽说他给它诠释的很好,但是他到现在还不清楚他爸在给我取名字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昨晚他睡得比狗还晚,他本以为自己是睡的最晚的,然而他没想的是那些彻夜的人或者不是人的狗东西,竟然比他都没有心思入眠。

  大概凌晨两点一刻,邻居的老屋顶上传出很远的哀嚎,对此他并没有吓一大跳,而是吓了三大跳。

  第一大跳是未知的突然。

  第二大跳是突然的惊觉。

  第三大跳是惊觉的突然。

  邻居的老屋里少了一口老人,是上帝的召唤,完成使命后他也必须如此。

  灵柩在深巷中的祠堂,那里的人都表达了遗憾,哀悼完后不光是眼泪了。

  因为死了的也就死了,活着的还要忙着等死。

  捡了一张冥纸,本心是对这类有所排斥的,但是他想不排斥的时候,会是什么时候呢?

  “活透亮了,一颗星星的光泽也能逼的月亮乖乖停止发亮,渗进海绵里的水,是冰。”

  那里的喇叭声以刺耳的碎响来表述着清晨的情感。

  简单的装扮下难堪,他也该奔向他不想奔向的地方了。

  他的家庭依旧是兵戈之地,两位最尊敬的,最尊重的人,在相互比试着。

  他习惯了,所以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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