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海派之章
紧张的气氛再一次凝结了起来。
北化雪被郑男筠的一声吆喝猛地震住了，先是望着她，用一种负罪感的模样，而后再望望其他的人。
好半天才颤抖着嘴皮说出了话来，用的还是那副悲伤难过，无奈的模样。他道：“老朽往日大错了，为达一目标，为得一宝图而错杀了昔日‘东林党’人。为补这一罪过愿受姑娘任何责罚，甚至是血肉白骨均可拿去，以化姑娘仇恨，以达其父母在灵泉之冤！”话罢，化雪双眼一闭坐于寒地上，任由风吹。神色凝重，双手环抱在腹中。
郑男筠见老头这副以死谢罪的方式把身子献出来既一时没了主见。堂堂的北绝先生该不会是装模作样吧？又或则是碍于人多逃脱不了时作出这副嘴脸来博得同情？男筠心儿刚柔化了时猛地又记起了惨死的父母，那历历在目的场面又把仇恨激发了出来。流在眼泪，把剑竖面，忧泣而哭。而后，猛地把长剑一挥朝化雪先生的人头砍去。
突然，一个人影一挪将剑夺了去，定睛一瞧见是东绝使了招。
郑男筠猛地惊骇，面色苍白。杨欢，楼兰均是如此。
东绝先生赶紧露了出笑脸，和蔼亲切地说道：“姑娘刚才操之过急，报仇心切之下差点误了一件不明之事。”
郑男筠盯了盯杨欢，丁儿哥哥正眉头紧锁，忧郁的双眼宛如两颗怒星。
再观西绝是眼望旷野，耳听自然之音；中绝是闲散怠惰，无聊般地数着随身携带的金珠银锭来了。俩人的漠不关心并不能说明北绝是被困所俘。
杨欢看似无言无衷，其实紧记着东绝往日之言——五绝中任何一绝先失去后其他四绝均不久矣！
所以，稍微分析，东绝先生的那一格挡也就显得并不那么奇怪了。
不知缘由的郑男筠当然不依，依在杨欢身旁朝东绝先生问道：“先生倒是说来听听？若是护着那凶人小女子定会不依，若不依不成便以死随父母去灵泉之下！”
东绝把杨欢，楼兰同时扫了一眼，用一种淡笑的眼光，二人虽不动声色却已觉得有了杀气。微微一笑，问道：“俺绝不偏袒凶人，只是不明北老儿为何要杀死你家爹娘？莫非姑娘家里藏了国宝不成？”
不等郑男筠搭话北化雪自己先开了口，伤感道：“咳！你等可曾知道郑怀真还是老朽的师兄呐！这一切乃是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后老朽受了‘囚龙’之令而为。”化雪吐话的神情显得极为无奈，并向郑男筠投去了深表同情的目光。
一件事突然让杨欢记上心来，猛地问道：“那‘日月会’的天地二老死的那么蹊跷莫非也是先生所为？”
“正是！”北化雪眼皮再一次闭了起来，道：“那时，杨公子虽掌大座，可九帮十八派仍效力于旧主；更有，那二老与梦童秋已形成猪连狗扯之势，若不除去杨公子定遭毒手。”
“如此说来先生对杨欢有恩？”杨欢微微一笑。
“先前已经言过了，老朽不图那虚名，乃是想用公子誉名操控九帮十八派掌令‘日月会’！”
“先生还记得否，欢在猎户家养伤时曾有一刺客行刺于我？”
“那刺客正是老朽！”
“先生会使毒针？”
“不错！”北化雪张眼瞅了一眼杨欢，道：“杨公子所受那飞来之针正是老朽所为！也因收到‘囚龙’之令，找到‘将军令’组建自家军，这一点先前已经言到过了。只因公子太过聪慧，怕你操控大会后不受我等领导。因而，老朽受令自家建会以组内应之军！”
一切似乎都真相大白了，有一个关键人物埋藏的非常深。
“先生为何不道出‘囚龙’的面目来？那人隐于朝中已对大明形成了‘釜底抽薪’之势。对国对民是一凶患，今早除之为好！”
“呵呵！”化雪摇摇头，苦笑道：“并非老朽不道出实情，此人诡异非常，是何样面目并未亲见。”说到这里，化雪起了身，朝杨欢一笑后又道：“与公子初相识时曾告诉过公子一番猜测之意，莫非你健忘了？”
杨欢当然没有忘记化雪先生当初所说言语。他环视了其他三绝，见西圣与中绝仍旧漠不关心，自顾自地闲散着。生了虚心，将两绝请过来同东绝立于一道并问了话。他说，用一种低沉的嗓音：
“三位先生可在数年前曾与一阴人作斗？那人功力极高，正与化先生作斗时正是南绝替他解了危。”
“阴人？”先生们同口而出，回想好久后均摇头不识此人。
东绝首先开了口，面朝北化雪道：“北老儿同那厮交手时可识那人所用之功？”
“阴阳大法功！”化雪沉沉地道。
“阴阳大法功？”三绝同时惊呼了起来，面色陡生惨白。
“老先生们识得此人？”杨欢见状忙来请教。
东绝道：“此功源自于高丽国，曾闻乃是异国的相爷所创。练功之人阳神猥琐形同女人，其阳会回于腹中。”
中绝听后诡异地一笑，笑道：“呵呵～，入朝堂与太监们比功，谁用此功谁就是那邪人，何必在此瞎想？”
西圣把面孔朝天一仰，道：“老糊涂呐！朝堂中的太监之和宛如天星之多，一个的比来得须多少年啊？”
很久都未开口的楼兰断雨突然开口道：“此人功力之深定不会在朝堂中作那无席之位，能发号施令必将是一位身居要职之人！”
“嗯！”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楼兰推断。
郑男筠却不一样，她以为这些都是啰嗦。什么朝廷，还有什么‘阴阳大法功’，这些对她而言丝毫没有兴趣。心头只有一个愿望：杀了北化雪为爹娘报仇！她怒目仇视，满脸泪痕。生怕众人对仇人生了同情心并把自己阻拦。甚至对杨欢，心里的，“崇高的丁儿哥哥”也小生了怨气。
对她的伤感和惨相杨欢心里正复杂的紧，其他人则是闲散一边。
杨欢没了斗心，不是对郑怀真一家不怀恩念情，而是化雪先生有些特别。他是五绝之一，以此身份轻易能够逃去。关于其他三绝对化雪的态度杨欢早已察觉了那份共生的心肠：均无杀他之心，说不定还有心帮他一把。这一点在东绝身上已经体现了出来。现在，他又认了错并有悔改之心，也道出了众多秘密之事。像这样的人该如何替郑男筠处置呢？
“见先生一番广言道出了众多深事，浅见先生之意源自于为北山之民众。可先生毕竟还是将郑怀真夫妻二人杀了，对于子女而言这仇恨可不是一般呐！”楼兰断雨见众人默然，似乎想把这一件仇事给郑姑娘化去了。
“先生呐！”杨欢也道，“这郑家的姑娘就在眼前，您可有处置的法子了？姑娘正伤着心，等着一个满意的交待哩！”
北化雪柔声道：“老朽正等姑娘抹去项上人头！”说到这里，他把在场的人都左右一瞄，又道：“今日之事今日足矣，望诸位勿插手，免得让老朽落下行事不直的骂名来。”
东绝先生瞄了一眼郑男筠，见她听了化雪之言后仇恨更浓，于是和蔼劝道：“姑娘之心我等老朽均知那片伤悲，化老儿既然甘愿领罪受死说明此人并非毒人，却是受人蛊惑所至。”说罢朝郑男筠深施一礼道，“望姑娘开恩，改日我等赴你家爹娘坟前拜罪！”
郑男筠正要不依时却被杨欢止住了，抢话道：“既是如此，欢替她作一回主，此事来日再议，只观化先生后效！”
说完，杨欢扯着郑男筠同楼兰二人一道朝寨内走去。
在行走的道儿中楼兰道：“杨兄真以为事实就依那老儿所言？”
杨欢道：“不论真假，但观那东绝先生先前之态，这仇又如何报的了。别看中绝西圣生着一副闲心肠，乃是在观东绝之意，又倘是等东绝之意。”
“呵！”楼兰吐了一口气，摇头道：“那五老儿到底生了一副怎样的心肠？”
杨欢不答，只是苦笑了一下。
郑男筠此时才明白了丁哥儿等不卖力替自家报仇的原因：乃是敌他们不过，怕遭覆灭。
四人回到屋子里商议布置下事，细推详探中杨欢便把武僧们的事给楼兰断雨透露了出来。
“如此说来那东绝是善人啰！”楼兰断雨不假思索的道。
杨风亭正陪在郑男筠身旁左右都安慰着，那姑娘伤感极深，掩面已哭过几回了。听了楼兰所言后抽身过来突道：“我见那先生是装善，那么受尊重的人自然是德高望重，通晓细礼。他怎地不明杀父之仇非报不可的道理呢？”
杨欢不语，贴窗而立。许久才把头转过来，用非常沉痛的模样把郑男筠盯着。目露悲伤，又极为无奈之态。来到床前，隔着纱幔轻声道：“筠妹不必过于伤感，日后哥哥定为叔父母报仇血恨。眼下，我等锋利不足，若是拼斗起来自然不敌五绝联手。你也见了那阵势，只盼生了时机才好！”
杨欢安慰了一番后来到屋子中央对楼兰同杨风亭道：“只有抛出‘将军令’和雪狼豹的皮方可识出真面目。”
“除非这三件宝物均在杨兄之身？”楼兰猛地露了精神，惊道。
杨欢抿嘴微笑，不语时二人已有了会意。
东绝等一伙人散了后回到了屋中。先生先是去看了武僧们后才进了公英儿的小屋。
她正焦急先生没有回来，听见脚步声后本想迎接。刚到小屋门前正与先生遇上了正面了。
“先生去了多久公英儿便焦急了多久，此次不领俺莫不是对俺生了烦心了？”
“公英儿说到哪里去了！”东绝先生脸色微红，忙道：“只因北绝老儿将我与其他四绝引去作斗，正难开时又见一女子找北老儿报仇。闲话了好一阵方将那女子安慰住，因此回来晚些！”
见先生道了明白公英儿释然一笑，柔声道：“看把你急的，又不是非要你说出那些明细来，只望先生往后有事多领上俺便是了！”
东绝在点头刚要说些讨人心的话时忽闻黑獒传来了唤声。开门望去才见是杨欢来访。
把杨欢迎进门来。公英儿专进灶房忙了起来，先生自然陪在杨欢身旁唠话。
东绝先生为杨欢倒了滚茶，其间道：“那郑姑娘的伤感度如何？俺回来时陡觉实在让她委屈极深了。”说到这里又大叹一声，“咳！都怨北绝先生为民众之事伤了她家爹娘！”
杨欢听后微微一摆手，道：“女子家心肠细小，伤感度依然如旧。过些时候自然会好起来，有劳先生牵挂！”
“公子到访是另有其事吧？武僧们都还安心于此，只是情绪波动较大，三番五次地请求北行。”
“先生所劳自然已令远在千里之外的少林方丈感动不已，往后自是登门道谢。只是拖延下去先生如何受得？”说到这里杨欢从身上摸出了一个木匣，巴掌大。精致典雅，古色古香。接着又道：“眼望先生是那德善之人，此物件便是北绝先生所言的‘将军令’。”
东绝先生面色微惊，盯着木匣细细瞄了起来，又用手摸了摸匣子表面的雕花后叹道：“此物件能令九帮十八派，如此海派之章真不是凡品呐！”
“嗯！”杨欢点头道，“更珍贵的是物件的造法美观，乃透体的红玉雕刻而成。”说罢打开匣盖，端出一枚红色闪闪的图章来。鲜红似血，满屋生光。光滑细腻，玲珑透体。一个将军人的头像在图章的底部刻画的栩栩如生。
东绝先生拿在手中欣赏着，目光聚焦的惊怪。半天后才说出话来：“此物件是一宝物又是一祸物。杨公子将如何安置？若落歹人之手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杨欢道：“这正是欢来访的所在，请先生教我。有时曾想把这物件惠去，可想到造章之人的辛苦时便左右不定了。”
“俺也掏出不了什么良方来。只是，”话到这里东绝先生停了下来，故意不言语了。
“先生不说欢已临觉那份诡异和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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