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这世上，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头领看了素衣好一会儿，见她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没牙的嘴唇抽抽巴巴，抿唇的时候，还有些许口水流下来……
“我们是被养在山坳里的死士！”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们就在山坳里训练；出任务的时候，被人蒙着眼睛带出来，任务结束后，到接头地点，由接头人带回。
接头地点每次都不一样。这次任务失败，接头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接头人穿的和我们一样，身上没有明显特征，或者能代表他身份的东西，声音也是腹音，从来都没开口说过话……”
“嗯！”素衣托着下巴点点头，“那他说任务的时候，都说了什么？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崇仁坊，跟着接头人，杀素衣！”
“嗯！”素衣看了眼戴凡，对他点点头。
他确实已经将知道的都说了！
“娘子！”马平两眼放光的看着剩下的这几个人，“能把他们赏给我玩玩儿吗？”
黑衣人身上一僵，那个头领更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从小入行，见过多少人出去，回不来，结局似乎都已经注定了。
下辈子！
下辈子，他一定要做个权贵人家！
这样，他便可以不被卖了，换粮食。
“马郎君，你想玩儿？”
“不不不……”马平摇着蒲扇一般的手，头和手的动作一致。不等戴凡靠近，伸手就将几个人的脖子拧断了。然后，弓着腰，傻兮兮的对着娘子笑……
“没有下次！”素衣脸上的笑容冷了许多，她对自己人一向诸多包容，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可以质疑自己的话。
“是！”马平正了正面容，抱拳行礼。
看着素衣往外走，颇为可惜的看着柱子上的尸体，还以为可以多研究些花样，谁知，这人答的太痛快，没给他什么施展的机会。
“你怎么不跟着你主子走？”秦峰有些不解的看着马平解尸体上的铁链，以他对素衣手底下人短暂的接触，他们看起来，不太像是会为囚犯收尸入殓的人。
“娘子不让我玩儿活的，我打算玩儿死的。”马平对他憨实的一笑，转头继续干自己手里的活计。
秦峰僵硬的转头，看向自家王爷，内心传来疯狂的嚎叫：王爷唉！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么一群变态？
司玉衍善解人意的指了指出口，示意他，觉得不满意可以上去干！
从来都站在司玉衍面前的护卫长，第一次像大狗遇见野狼一般，绕着圈儿的站到了王爷身后……
素衣出了隧道，重新见到日光的她，竟不觉温暖，只觉讨厌！
回到他们的小楼，发现古佛竟然没走？
这次住的房间要比在邢府的小一些，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却更显精致。
邢宝在床上无聊的看着纱帐，见素衣进来眼睛一亮，随即食指放在了嘴唇处，指了指碎碎念的古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素衣好奇的靠近古佛，发现他在纸上奋笔疾书：一千年的灵芝、五百年的人参、三百年的雪莲、一百年的鹿茸……
一百年的鹿茸？
那只鹿，能活一百年？
难道放了一百年的鹿茸，会比新鲜的鹿茸好，不会散了药性吗？
原谅她不懂补药！
古佛拿起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放在面前吹了吹，觉得往常的墨臭，此刻都散发着贵气的飘香。
“啊！”他一回头，见素衣站在自己旁边，吓的他坐到了椅子上，“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儿声？吓死我了！”
他吓的直拍胸口……拍了两下，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低头一看，他将刚写完的单子，直接按到了胸口上，单子糊了，衣服也脏了。
“看你干的好事儿！”看着手上糊掉的纸张，这是提醒他别做梦了吗？
“给你！”素衣提起笔，‘刷刷’的将他单子上的药材，复制在自己的纸张上，“你需要这些药材？”
“需要啊！”古佛使劲儿吹了两下，把它放在一边，打算写第二张……
“给邢宝用？”素衣看了眼床榻上像山一样的邢宝，即便是这个体型，也用不了这么多补药吧！
“废话！”古佛因为她的干扰，成功的写错了一个字，懒的重新写一张，就划掉，重新写了一个字。
“那你多久需要用？”素衣拿起单子，“这里的药材年份有些高，可能不太好找……”
素衣感觉额头上一凉，抬头看见古佛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傻啊！”古佛拿回她手中的单子，一个个的指给她看，“这样的年份，除了皇宫内库、王府的家私，谁能拿出来？还有啊！你拿命救他，他还不能出点儿药、出点儿钱啊？”
这世上，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即便是有，也没有皇家人的份儿！
“哦！”
素衣懵懵懂懂的点头，让司玉衍出点儿钱，能让古佛高兴，她还是不介意的。
反正，留着，也是给别的女人的！
素衣坐到了床榻边，手背贴了贴小几上的粥碗，感觉温度刚刚好，拿起汤匙，一勺勺的喂邢宝。
见他先是恍然，而后，幸福的眯着眼睛，一口口的吞咽送到嘴边的粥……
“受了伤，还笑，是不是傻？”回答她的，是一如既往的憨笑。
武人吃饭，向来速度极快，一碗粥喂下去，也没费什么功夫。
“我夜间要警惕些了！”这次若不是素衣机敏，他们可能都要交代在那了。
最讨厌这样！
真刀真枪的干，才够爷们儿！
下药后，捅刀子……这伤，也伤的很憋屈！
“在这里不必！”素衣拿着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怀王府，不比外面的宅子，这里暗卫众多，除了司玉衍的命令，他们不会听任何人的调配！”
“想不到，你对我府中的情况，了解的这么透彻。”司玉衍站在门口半天，发现里面三个人各干各的，氛围却温馨和谐。
他有一种排挤在外的孤寂感……
“王爷，这是我需要的药材！”古佛怕墨迹未干，拇指与食指夹着纸张，左右各一，递给司玉衍，见他嘴角抽搐了几下，满意的点头。
司玉衍拿着两张纸，再看看邢宝……
他吃下这些，真的不会天天流鼻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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