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牢（15）

　　苏玉听到一愣，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口不择言的暴露了什么。

　　卿歌笑了笑，随手拿起桌上另一个小瓶子，打开以后随手一扬，铺天盖地的小蒲公英争先恐后的飞出来，顿时挡住了苏玉的视线。

　　“你……”苏玉不知道说什么，却明白了，原来之前药仙翁说的只剩这么一点的万物生，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卿歌几乎取走了所有。

　　“看到了？”他的语气依旧淡漠，一双冰冷的翡翠眸中映着漫天飞舞的万物生，看起来倒不是那么的冰冷了。

　　“你去找过药仙翁了吧，我大概知道你什么时候去的了。”他随意的往后一靠，“药仙翁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东西并不是万能的？”

　　苏玉：“没……没有。，什么意思？”

　　卿歌嗤笑道：“就知道会是这样，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会被他骗到，我真是一点不意外。”

　　“骗？可是你明明……”苏玉想了一下，药仙翁并没有问她要什么代价，这个骗，又骗在哪里？

　　“是有用的。”卿歌捉住了一只，放在掌心一边把玩一边说：“可是程度很低，治愈就更别提了。基本上还没等治好，也许……”卿歌看了苏玉一眼，“比如现在，我都没办法确定你是不是真实的。”

　　苏玉诧异地盯着他，果然啊，是因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实的，所以有什么话都不敢说，也不敢有所动作，更不敢靠近。

　　“那你现在怎么敢了？明明……”

　　明明一开始都不敢吭声，问什么都不说，沉默了那么久。

　　“我不敢。”卿歌笑了下，抬头看着她。

　　“可是我不怕了，如果不是你，就当对着幻觉发泄一下心事。如果是你……那么我也就算是解脱了吧。”

　　“什么解脱？”

　　卿歌放掉了那只万物生，勾起唇笑了，却没说话。

　　为什么是解脱了呢？大概，是真的没有再瞒着你的事情了吧。

　　原谅不原谅，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早都被原谅了。心结不心结，似乎也不那么纠结了，因为以后，在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吧。

　　过了很久很久，卿歌才轻声说了句：“玉儿，你说的对，你确实不该遇见我。”

　　苏玉一怔：“你说什么？”

　　自己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但那是气话，可是气话在此时被这样平静的翻出来，可能用意，并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

　　“你喜欢自由自在的待在漆封森林，我答应你。”卿歌终于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几步，“你可以回去了。

　　他没有回头，手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禁制打开了门，这猛地一开门动作，还吓到了门口等着的迦星和瑆月。

　　“你什么意思？”苏玉怔怔的望着他。

　　“你放心，莲叶不会有事，瑆月更不会，我答应你，一定会让所有的事情回归原点。”他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看着门口的迦星和瑆月。

　　门口的两人吓得不行，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冷漠的像是要把人冰冻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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