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4章：军规
韦氏的死，似乎给高宗造成了挺大的影响，整个人的精气神掉了一大截。次日他便宣布：为母守孝、莫谈国事！
值此完颜亮大放厥词、挥兵南下之际，皇帝‘停薪留职’了。
朝野陷入了慌乱。
就连秦桧一党，也真的是有些慌了。
沈该带回的消息，让秦桧、余尧弼等求和派坐立难安。主战派们鉴于秦桧当权，也只能抱起胳膊，权当笑话来看。
不得已，秦桧只得休书一封，派人送往金主完颜亮。
至于内容么，连梵宇都不知道。
因为‘监听’和‘监视’都只能探知说话的声音，而‘搜索’，却也只能搜索到历史事件，这封信才刚刚递出，还没有成为历史。
随后，秦桧还派出了余尧弼，再次北去议和。
作为当朝‘参知政事’，除了靖康年间金人兵临城下，大宋朝还从没派过如此高级别的官员赴敌国谈判。显然，秦桧这是要孤注一掷了。只有派出当朝二把手，才能审时度势的答应一些过分的要求。
只是，这一次的求和出行，民间竟然没有造成游行。
因为没有人知道，
先知伯琮要为‘奶奶’守孝，朝廷又是安排秘密出行。民间除了梵宇之外，还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但是梵宇此刻，却是懒得理会求和派的苟且行动。
因为，辛弃疾正式募兵了。
作为辛弃疾背后的金主，梵宇的事情自然也不少。传说中的甩手掌柜，那也得等到大局已定。辛弃疾才刚刚起事，梵宇总得帮他出谋划策。
比如此刻，梵宇便正拿着一份辛弃疾的来信：
“立恒少爷，我已于利州路沔（mian）州建立基地两处，各可置军士十万余人。此处正对金人西路待命入川之军，扼其南进咽喉，地里便宜。另，幼安已于十月十七日开始募兵，现已得军两千，正加紧操练。
金人军士还未齐备，处于待命状态，我等无忧！”
梵宇当即搜索了一下‘沔州’，就在前世的陕西略阳，距离金人进攻目标的大散关（宝鸡），大概四五百里的距离。作为对付金人西路大军的基地来说，是个很不错的选择，称得上是进可攻、退可守。
尤其是，辛弃疾现在士兵有限，基地远一些，发展时间也充足得多。
唯一有些不便之处就是，此地相对临安附近各州县，人烟稀薄一些，对于募兵殊为不利。不过，哪有事事便利之处，先把旗帜立起来吧。
其实，从梵宇的角度来看，辛弃疾还是略显保守了。
按梵宇的想法，直接就在金兵南下的正面战场，比如荆州、寿春附近，搞个基地就近抗击金人。毕竟完颜亮的西路军计划就是待命入川，谁知道他会不会进攻呢。当然，辛弃疾也有可能，就是想利用这点，以便自己发展壮大。
对于军事，梵宇肯定没有辛弃疾懂，他便识趣的闭了嘴。
只是回了一封信：“要多少钱，尽管说。”
大宋好老板啊！
辛弃疾也没客气，六天之后便回了信过来，“先打五十万两银子！”
财大气粗的梵老板，不免也是一阵牙疼。
果然养兵很贵啊，不过还好，梵老板还养得起。当然，梵宇出了银子之后，意见还是要提几句的。因为募兵制，一直有个很大的毛病：
“战斗力太弱！”
为什么靖康元年，金人第一次进攻汴京，只有五六万大军，就可以打得大宋百万军队鸡飞狗跳？为什么第二次总计十五万军队，就把大宋直接灭了？
都只因为这五个字：战斗力太弱。
但是，再弱也不至于十个汉人都弄不过一个金人吧？
还真弄不过。为什么？
只因太祖以兵得天下，所以他对大宋的军队管理，堪称苛刻，也堪称奇葩。
先说奇葩之处：
首先是，将官两三年一调，导致‘官不知兵、兵不知官’，将军对于士兵处于什么水平都不知道，这仗怎么打？长官秉性也不清楚，士兵凭什么给你卖命？
其次是，大宋喜欢把不听话的泼皮、流氓弄进部队。理由是，在家不好好听话，我让部队来管着你。这样做的好处是，民间基本上没什么调皮捣蛋的人，大家都去考科举了，打架都没人动手。遇上个灾年饥荒什么的，民间没有调皮捣蛋带头闹事儿的人，也不至于农民起义。就算有兵逃回回乡下，起义？谁认识你啊。
这就叫‘民不知兵，兵不知民’
第三是，大宋的正规军主要有两种，禁兵和厢兵。太祖当初弄了一把尺子，入伍时一测，身高够高的入禁兵，待遇从优。身高不够的，入厢兵，打杂。再加上大宋士兵是为终身制，只要入伍之后，国家一般都是一直养着你。
所以经常打仗时，号称二十万的大军，仔细一看，老头儿占了三分之一，打杂的厢兵占了三分之一，不听话的泼皮又占了三分之一。
好嘛，看见金人时，拔腿就跑。
就算有部分想打仗的士兵，看见别人都跑了，自己能不跑么。
再来说苛刻之处：
首先，所有士兵必须刺字。为什么岳飞背上有个‘精忠报国’，部队规定的。再加上好些流放之人面上也刺字，这玩意儿隐隐就有些像是耻辱的标记啊。老子又不是牲口，你凭什么刺字？
其次，重文轻武。士兵的升迁，慢得有如蜗牛。大宋军队分了六十个等级。这事儿前面已经提过，从无品的守阙进勇副使，狂飙升级五十九级之后，到了通侍大夫也不过是个正五品。读书人只要中了进士，混个几年，差不多也就都比这个级别高了。牛叉的人谁还去当兵啊！
所以，大宋的军费每年在涨，战斗力却是逐年减弱。
梵宇‘搜索’之后，深知此中弊端。长此以往，连大宋政府都养不起，自己再怎么豪，也是比不上赵构的，所有他给辛弃疾回了五条建议：“
其一，不准刺字。
其二，待遇双倍禁兵。
其三，取消终身制，年满三十退伍。
其四，成立执法队，逃兵，砍！
第五，唱军歌。”
这便是梵宇为‘辛家军’制定的，军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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