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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问路投石试左右


  风九夭淡淡道:“那我就赌你接下来活不过三日!”

  赵九重咧嘴一笑:“三日复三日,小爷定会长命百岁!”

  风九夭道:“但愿如此。”

  话落,风九夭当即转身,便要离开。

  赵九重猛地喝道:“哪里走!”

  接着,赵九重便箭步冲前,抬起手掌,便要捉住风九夭。

  风九夭脚步一旋,闪过赵九重的手掌,一言不发的解下腰间窄刀,连带着刀鞘与赵九重缠斗了起来。

  赵九重并未下死手,他并非是个傻瓜,风九夭虽然是慕容龙城的手下,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诡异的举动,此事令他无比好奇,不过,怀疑归怀疑,赵九重不会因此而无视风九夭离开,将她擒住以后,才好问清楚情况。

  不过,相比于风九夭来说,赵九重终究还是笨拙了许多,风九夭且战且退,脚尖一点,便直接飞至一侧的树上:“我没兴趣与你这无用之人浪费时间!”

  说罢,风九夭当即便飞身离开。

  赵九重想要追逐,但却停住了脚步,收回心神,顺着足迹到了山崖边上,此刻天已经从漆黑化作昏暗,远方的朝阳已经露出了脑袋。

  ……

  风九夭与赵九重短暂交手之后,便原路折返。

  不过很快,他便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哭面卫。

  此刻哭面卫捂着心口,脚步略有沉重,方才赵九重偷袭他,令他受到重创,他此次出来,并非是要捉拿赵九重,而只是对赵九重进行追踪。

  遇到风九夭后,他便停住脚步,道:“风姑娘在此处作甚?”

  风九夭道:“方才从外面回来,见山寨之中有打斗景象,跟随两人离开,途中遇见了个莽汉,交手一番,但是不敌。”

  哭面卫眯起双眼,道:“风姑娘不是去忙着调查那小子何时回来,现如今,风姑娘是调查到了什么线索?”

  风九夭道:“并没有调查到什么。”

  哭面卫道:“风姑娘既然不参与我们的事情,何必此次又参与进来。”

  风九夭道:“作为公子家臣,自当在需要的时候出手。”

  哭面卫道:“原来如此。既然你我二人已经汇合,那不如我们共同追上去,说不定还能捉住你说那莽汉。”

  风九夭道:“你此刻身上有伤,我不擅拳脚功夫,与他交手,很难擒住,我自身要抽身,自是十分简单,但恐怕你会死在那里。”

  哭面卫道:“那不如风姑娘告诉我方向,你回去通知朱雀,叫她过来协助。”

  风九夭目光一闪,点头道:“可以。”

  说着,风九夭便指向了山崖方向,道:“便是那里了。”

  哭面卫道:“我知道了。”

  ……

  朱雀卫一早就怀疑风九夭了,事实上这件事情也是慕容龙城旁敲侧击过的。

  哭面卫乃是新入十二铁卫,自然十分尊敬朱雀卫,而朱雀卫,也已经向他透露了风九夭的情况。

  原本,萨拉与周华裳两个人被封在地牢之中,是万万不能够逃出生天的,那火油和柴火,已经封死了她们的生路,而她们两个却能够逃之夭夭,没有人协助,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那封死出口的事情,是哭面卫亲自经手的。

  见到风九夭的身影,哭面卫不可能不怀疑她,不过,他不想打草惊蛇,想亲眼看看,风九夭与赵九重是否真的交过手了。

  很快,哭面卫就来到了山崖边上,看向了雪地当中的足迹。

  其中的确有步法错综的情况,正是进行过交手。

  哭面卫认识赵九重的足迹,知道风九夭并没有说谎。

  但是,这并不能够解除掉风九夭的嫌疑。

  缓缓起身,哭面卫临至山崖边上,向下看去,却正好看见了赵九重和萨拉一起将周华裳挪出山洞。

  赵九重猛地抬头,正好与哭面卫目光相交!

  赵九重道:“呦呵,你命还挺大,竟然没叫小爷一脚踹死!”

  哭面卫低声道:“休要得意,你还在此,今次就无法逃离!”

  赵九重道:“有本事你下来追小爷试试!来啊!小爷就在你眼前大摇大摆的离开,看你能将小爷如何!”

  说着,赵九重回头看了一眼萨拉:“我们走,不用管这个铁疙瘩。”

  萨拉点头,将周华裳背在身上,接着便随着赵九重慢慢朝着山下挪去。

  哭面卫并未动作,他此刻下去风险极大,还没有到那种没有脑子的地步。

  他回过头去,准备看看朱雀卫和风九夭是否赶来。

  但……

  在他的身后,风九夭似乎已经站了一会儿。

  她来得悄无声息,方才哭面卫并未注意道:“风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通知了朱雀?”

  风九夭道:“她们稍后就会过来了。”

  哭面卫道:“朱雀的轻功极高,并不弱于风姑娘,你怎会领先如此之多?”

  风九夭道:“她们此刻正在寨中收尾,自然无法立时来到此处。”

  哭面卫道:“寨中有什么可收尾的?哪里有此处重要?”

  风九夭道:“这我便不清楚了,恐怕需要问她们才知道。”

  哭面卫眯着眼睛,缓缓抬起脚步,尽量的离开山崖边上,他心中已有了一些想法,只不过,这想法不适合与风九夭挑明。

  风九夭道:“站过来一点也好,那里风大,免得被吹下山去。”

  哭面卫道:“不劳风姑娘担忧。”

  赵九重抬头,能够看到风九夭和哭面卫两人站在那里交谈,他眼珠一转,下意识的想要挑拨离间,喊谢谢风九夭放过他们,但仔细一想,风九夭在萨拉口中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不能坑害自己人,当即便喝道:“臭娘们儿!怎么不敢下来了!是怕了小爷吧!以后记住了,你无论如何都不是小爷的对手!三番五次的跟小爷作对!下一次,小爷绝对不会放过你!”

  此话传入了风九夭与哭面卫的耳中。

  风九夭原本紧握着窄刀的手略微松开了一些,她此次回来,的确是来杀哭面卫的,至于通知朱雀卫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做。

  哭面卫听到赵九重的话后,心中的怀疑略微消除了一些。

  正在此时,后方,朱雀卫已经疾行而来。

  哭面卫和风九夭同时转头,看向了朱雀卫。

  不等哭面卫开口。

  风九夭已经抬手,指着山崖下方道:“他们逃了,此刻正在下山。”

  朱雀卫当即踏开脚步,到了山崖边上,看向了下方赵九重那里。

  赵九重看到朱雀卫来了,心中叫了一声不好,而后便对萨拉道:“咱们快点离开,这后来的有四只手,是个妖精!”

  萨拉一言不发,背着周华裳加快了脚步。

  朱雀卫转身,看向了风九夭。

  风九夭道:“我先下去,你们速来,我一个人抵不住他们两人!”

  当即,风九夭便踏开脚步,朝着下方追去。

  等风九夭离开,朱雀卫看向了哭面卫。

  哭面卫捂着胸口,道:“此事万分蹊跷,那出口已经被封死,决计无法安然逃离,我怀疑是风姑娘放走了他们。”

  朱雀卫不发一言,并未下去追击赵九重,而是站在山崖边上,看着风九夭追击。

  风九夭并未压制轻功,转眼间便已经临近了萨拉和赵九重。

  她眸光一闪,便猛地抽刀出鞘,朝着萨拉那边斩击过去。

  赵九重立时从一侧奔出,提拳便挡住风九夭的动作。

  接着,两个人便开始你来我往,互相攻伐了起来。

  赵九重忍不住压制了拳法,知道是在配合风九夭,而不是真的要分胜负,但风九夭却刀刀凌厉,令赵九重不由得接连后退。

  赵九重低声道:“这么拼命做什么?”

  风九夭一言不发,挥刀斩向赵九重。

  接着,赵九重的肩膀处,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而风九夭并未停手,继续攻向赵九重。

  赵九重有些郁闷,这风九夭翻来覆去,叫他不知所措,手重了,怕伤到风九夭,轻了又怕叫风九夭杀了。

  风九夭低声道:“出全力。”

  赵九重顿时咬牙,猛力的提起拳头,趁着风九夭刀子挪开,朝着风九夭一拳砸去!

  风九夭提起左臂,护在身前,硬生生的抵向了赵九重的一拳!

  嘎嘣!

  但听见一声脆响,风九夭便直接被赵九重打飞了出去。

  赵九重瞪大了眼睛,立即意识到他这一拳打的重了。

  风九夭在雪地中滚了两圈,便又以窄刀撑住地面,缓缓站了起来,而她的手臂,却已经弯折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她缓缓回头,看向了山崖之上的朱雀卫和哭面卫,再次起身,与赵九重拉开了距离。

  赵九重不明所以,眼珠转了转,便赶紧跟上了萨拉。

  ……

  朱雀卫飘然从山崖之上下来,到了风九夭一侧。

  “风姑娘为何不继续追击?”

  风九夭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你又不肯下来。”

  朱雀卫去到了风九夭的一侧,一手从黑纱中深处,捉住了风九夭的上臂,将她的手臂略微提起。

  风九夭一言不发,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朱雀卫盯着风九夭断掉的手臂,道:“有些严重,看来需要休养好一段时日。”

  风九夭挣脱开了朱雀卫的胳膊:“你若是无心追击,就该阻我。”

  说着,风九夭将窄刀收回刀鞘,而后便捂着手臂,转身走向了另一头。

  朱雀卫缓缓将手掌收回到了黑纱当中,又看向了正在逃离的赵九重、萨拉,并未去追。

  ……

  赵九重时而回头,渐渐地便已经看不到朱雀卫了。

  好一阵子,他才叹了口气,锤了锤脑袋,道:“我那一拳打得太重了!”

  萨拉偏头,看着赵九重。

  赵九重道:“你跟我说是她救了你们,说明她是自己人,我不应该下那么重的手。她一定是跟我兄弟有关系,说不定是我弟妹……我这一拳把她胳膊打断了,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兄弟交代。”

  萨拉道:“弟妹?”

  赵九重点头道:“对,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出别的,我又没听我兄弟提过……”

  萨拉道:“那是什么意思?”

  赵九重道:“就是我兄弟的妻妾。”

  萨拉摇头道:“她不是。铃儿妹妹才是。”

  赵九重道:“这之间又不发生冲突,铃儿妹子可以是我弟妹,她也可以是我弟妹。”

  萨拉疑惑道:“为什么?”

  赵九重道:“本就应该如此。算了,还是不说此事,我们快点回去,尉迟大哥那边恐怕急死了。”

  ……

  张寒城端坐在马上,遥望着前方风雪中的军营,距离离开河东,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他扯住缰绳,停下马匹。

  从腰间解下了葫芦,打开塞子,放在口中饮了一口。

  然后又仰着头,试图将葫芦里的酒倒入口中,但除了少量的几滴以外,便再没有了。

  这乃是在离开宝应寺的时候,纯阳子赠他的无心酒。

  这一路上,张寒城总是试图再饮这酒,能够酩酊大醉一场,再梦回过往,清楚地了解自己的过去,但正如纯阳子所说。

  此酒饮过一次有效,便再无效用了。

  留在口中的,除了干涩苦楚以外,便别无其他。

  如今这无心酒已尽,张寒城也到了河东,只觉得或许,那梦已再也无法追溯回来了。

  张寒城放下了葫芦,轻轻的牵引缰绳,控制马匹行向了前方的军营。

  他已经明白,为何这世上总有人要饮酒,不仅是因酒水在某些人看来好喝,而是有的人所期望的,大约便是酒醉的感觉,以及酒醉之后的梦境。

  这无心酒并非只是一种奇妙的酒水,饮下它之后,张寒城的内力迎来了又一番暴涨。

  按照张寒城自己的推测,此酒或许是一种毒药,它令人的内力与之对抗,进行抵消,而自身的内力,反而又有一些会助长此毒,导致人体内力亏空,如同武功废去一般。

  而其后,废而再立,内力便自然暴涨增强。

  张寒城的情况就是这样,他的《洗髓经》虽还未练到极致,《易筋经》也并未到达巅峰,但饮过无心酒以后,他的内力明显变得更浑厚,运转更自如了许多。

  甚至,他在与慕容龙城交手之后的暗伤都已经一扫而空,这绝对算是一场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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