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9章
“我是要走了，你呢？”顾念念朝黄可沁微微一笑，短短接了一句，拉起徐顺意的手扬长而去，她喜欢这种把对方怼到一时语塞的感觉。
“各位练习生们，中午好！”身边的练习生们也纷纷放下手中的食物朝舞台看去，莫望正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站在中央，和今天整体的森系风格非常相配。
“今天我有三个好消息要宣布。”他笑盈盈地拿着话筒说道，神情也是少有的轻松和惬意。
“第一个好消息，《梦想练习生》收视率突破4%，位列同时段第一位，前两集全网播放量累计突破三亿！”
“简单来说，火了。”莫望看着台下发愣的女孩子们，微微一笑，补充说明道。
“啊！！！”她们中的很多人甚至对这样庞大的数据没有太明确的概念，但是听了莫望的补充说明，立刻激动地尖叫起来。
“第二个好消息，今天的现场请来了一位重量级嘉宾。他橡乐娱乐的副总裁——陆总，陆佑茨。”
是他？！
顾念念看着眼前这个向舞台款款走来的男人，彻底傻在了原地。是那个在她哭到崩溃时给她递纸巾的摄像小哥，那个把她赶出练习室的“自习室大爷”？！
陆佑茨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内搭白色衬衣，领口的扣子松开，显得正式又不拘谨。他走上舞台，与莫望握了握手，全程面容冷峻，没有微笑。
台下的女生也面面相觑，随后开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她们实在难以分辨这到底算不算个好消息。
眼前这个副总裁虽然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即使站在莫望旁边也气质相当，但看着不过25、6岁，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的实力。更何况，这个9人出道团的福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遥不可及。
“橡乐娱乐将为出道的9人团体独立创设经纪公司橡行文化。陆总将担任橡行文化的总裁，全权负责出道团体的日常运营。”莫望接着说道。
“念念，你不觉得这个陆总有点眼熟吗？”徐顺意凑在顾念念小声议论道，顾念念这才回过了神，皱着眉朝徐顺意头点了点头。这岂止是眼熟？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来体验生活吗？
“第三个好消息，根据上一轮公演PK结果及投票排名，节目组选出了9位选手，她们将于后天代表全体梦想练习生进行第一次3000人的粉丝见面会。”
“哇！！！”
“3000人啊！！”台下的练习生立刻沸腾了起来。
“下面请陆总宣布名单。”莫望说着，递给陆佑茨一个信封。
陆佑茨随手将信封拆开，快速扫了一眼纸上的字。他忽略了编导精心准备的一长串稿子，直接念起了名字。
“C位，童成歆。”
“蒋渺。”
“徐顺意”
“刘瑾。”
……
“最后一个，顾念念。”
“不好意思哦，我们要收拾东西去参加粉丝见面会了。”徐顺意听到顾念念的名字，趾高气昂地拉着顾念念走到黄可沁的旁边，得意洋洋地说道。
其实这个名单毋庸置疑，分组PK中票数最高的童成歆及她的五位队友加上前一期节目排名中前三名，由于童成歆投票也位列前三，名额又顺延给了第四名的刘瑾。
“念念，顺意，快来拍照！”顾念念循着声音望去，竟是F班的小伙伴们，欧式铁艺拱门上装点着梦想练习生的LOGO，女孩们找来了摄影师，正在拍合影留念。
“1、2、3，茄子！”顾念念甜甜地笑了笑。
或许是还感觉意犹未尽，F班的女生们又回到自己F班的教室里继续合照。她们曾嫌弃这个练习室又小又挤，但很多人可能再也回不来了，F班能有十足把握留下的，恐怕只有徐顺意，朝夕相处的伙伴们马上就要各奔东西。
想到这里，顾念念有些怅然，看向窗口外面发着呆。
草坪上的莫望此刻正被A班的女孩们团团围住，合照、唱歌、跳舞……顾念念远远看着莫望陪着她们笑笑闹闹的样子出了神，想起了那天月光下储物室里的莫望。
四年了，她只是一个一无所知的旁观者。
但是现在，她有了最宝贵的东西——机会。
只要她可以抓住这次机会出道，就可以离莫望的世界近一点、再近一点。她不想再看到莫望孤寂的神情，她想要成为莫望世界里的火光，不管这火光有多微弱。
**
这一天，还是不可避免地来了。
再一次穿上统一的练习生制服，女孩们回到了熟悉的摄影棚，见到了最初的金字塔。只是这一次，金字塔小了一大圈，从角落里的54，到高高在上的1，只剩下54个座位了。
“54？这是要淘汰接近一半的人啊。”
“完了，我觉得我肯定进不了。”
看着只有54个座位的金字塔，没有人可以放松自己的心情，忐忑和不安的气氛氤氲在现场的空气里，重重压在每个人的心上。顾念念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手又开始不自觉地捏着裙摆。
“大家紧张吗？”莫望拿着话筒，边问边走，很快到了舞台的中央。今天的他穿着一套修身的黑色西服，头发高高梳起，又比平时多了几分帅气，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紧张！”女孩们齐刷刷地回答。
“我也紧张。”莫望笑着看向大家。
顾念念看看莫望，又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摄影机，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如果有比淘汰更糟糕的情况的话，那就是不光淘汰了，而且一个镜头都没有。
想到这里，顾念念立刻抬头，对着摄像机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极力融入现场的气氛中去，尽可能放大自己的每一个反应。可她的脚心一直在出汗，不知道是不是制服鞋不够透气。
台上的莫望郑重地拆开了晋级名单的信封。他快速看了看名单，又轻轻叹了口气
“下面，我来公布第53至第27名。”莫望继续说道。
“第53名，清锐娱乐，戚宁。”现场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响了了热烈的欢呼。
“哇！宁宁！”
“天吶，她这么强才53名？！”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直到她身边的朋友们跑过去将她团团抱住。
戚宁慢慢走向金字塔，脚下的LED灯光打出了她的名字，随即变成大大的箭头，指引着她通向晋级的方向。
“第52名……”莫望的声音再次响起，场内欢快的气氛又一次陷入紧张。
所有人的心都被一次又一次悬起、放下……
剩下的座位越来越少。
金字塔上放松与金字塔下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许多女孩都已经忍不住开始偷偷流眼泪，场下的现场导演正在不停地递纸巾。
顾念念也和别的选手一样，欢呼，喝彩，听到自己熟悉的名字之后跑去拥抱，她始终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可是眼里的光却越来越暗淡。
越往上，机会越小。
“第4名，她成熟性感，深受成员们的喜爱，被大家亲切地叫作舞蹈老师。她是……”
“刘瑾！”女孩们大叫道，然后跑去拥抱刘瑾。
“没错，恭喜刘瑾！”莫望说完这句话，也鼓起了掌。
全场都在为刘瑾鼓掌，刘瑾牵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慢慢站起身来，然后走向金字塔。
“现在发布前三名。”
“第三名，这位选手，她古灵精怪，总是能语出惊人……”
“顺意，顺意！”顾念念微微笑了一下，推了推坐在自己旁边的徐顺意。
“她是，秀场娱乐——徐顺意！”
徐顺意站起身来，往金字塔走去。金字塔前面已经立好了麦架，等待着她发表感言，可是话还没说，徐顺意“哇”地一声，咧着嘴哭了。
“顺意加油！”
“顺意别哭，会很丑！”
徐顺意听到这话，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谢谢各位……粉丝，哦不对，女团制作人。谢谢你们把……把我投到这么高的名次。
我，我唱也唱不好，跳也跳不好……
用温曼老师的话说，我……我什么都不会，只会两句俏皮话。
你们能喜欢这样的我，真是太伟大了。谢谢你们！”
说完，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走向金字塔高处的三号座位。
顾念念的眼中也亮闪闪的，她抬头看着还在擦眼泪的徐顺意，深深叹了一口气，又低下了头。
“第二位，她凭借自己出色的唱跳能力在第一次公演中逆风翻盘，获得了点赞王，她是，星光娱乐，童成歆！”
童成歆站起来，向着摄像机挥手，鞠躬。
“感谢各位女团制作人的支持。接下来，我也会继续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好的舞台。同时，我也绝不甘心只做第二名，我的目标，是那里！”
童成歆说着，把手指向了C位。
“这个真的是逆风翻盘！”
“哇！她的发言好燃！”
看着童成歆渐渐走上金字塔的身影，莫望接着说道：“第一位，她有超高的偶像意识，超强的舞台感染力，这个第一，她当之无愧……”
话还没说完，三四个镜头已经调整方向，对准了蒋渺的脸。
“星光娱乐，蒋渺！”
蒋渺又摆出了她完美的蒋式笑容，然后站起身来，低着头微微一笑，挺胸抬头地向话筒架走去。
“谢谢所有的女团制作人，也谢谢所有一直以来关心、关注我们的人。接下来的日子，我也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努力，证明给大家看，我值得，我们梦想练习生值得！”
蒋渺转过身去，一步，又一步，走到最高处。台下的女孩们仰望着她的背影，每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的表情。
蒋渺慢慢坐下，把双手放在两边的扶手上，和她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情景一模一样，她又露出一个骄傲又漂亮的笑容，这个位置，自始至终就应该是她的。
“下面，还有最后一个位置，第54位。”莫望的声音再次响起，全场的目光立刻投向了角落里空空的54号座位。
最后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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