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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身份


  午时。觅仙堂前的平台上人三三两两的去取饭。

  厨房里,郑久看到青蜜取回两个食盒,问道:“你怎么总是取两份饭?”

  “我给我家小姐取一份?”

  “你家小姐?”郑久失笑。

  青蜜见她的表情,有些羞恼,道:“我是阮家小姐的贴身女婢。”

  郑久竟然哈哈笑起来,青蜜回错了意,直瞪着她。笑够了,郑久道:“还小姐、女婢呢,你以为这是什么阮府硬府?她是公主你是女妓有什么关系,入了修仙之门,你们不都是一样的么!”

  青蜜听完,恍然大悟,脸上带出激动幸福的神色,她急忙把餐盒放回去,仿佛那东西烫手一样。

  到了巨石平台,正看到阮香怜向这边走来。

  “青蜜,我的午膳呢?”阮香怜很自然地问道,在她心里她还是小姐,有个二三十人围着伺候自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自己的东西自己拿。”郑久很不满阮香怜理所当然的表情,直接呛道。

  阮香怜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愣怔了一下,你了半天没说出话。

  青蜜暗暗鼓起勇气,直呼她的姓名:“阮香怜,你的餐盒还在食堂呢,快去取吧,过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阮香怜更诧异了,睁大杏眼看着青蜜,还没等阮香怜说话,郑久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还以为你是豪门千金呢。”说完郑久就挽着青蜜的手阔步离开,剩阮香怜一个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背影。

  走远了,郑久低笑着问青蜜:“看她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爹的手能伸到仙门里呢。”

  青蜜噙着笑,没说话,但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阮香怜独自取了食盒,落寞的往觅仙堂去,别说食盒了,平日里她连一个盘子都不曾自己拿过。养尊处优惯了的手提着这食盒似有千斤重。

  她低头走着,忽然撞上一个人的肩膀,手中的食盒也掉了,饭菜洒了那个人一身。

  阮香怜急忙拿出手帕擦拭,道:“对不起……”

  “无妨。”一个清冽男声音响起。阮香怜闻声好奇的抬头,心中惊讶:竟然有容貌如此出众的人。

  那个人单手推拒了阮香怜一下,阮香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贴在人家腿上。连忙收回手,脸也热热的。

  那个人也不看她一眼,继续向前走。阮香怜心中愧疚,忙叫住他:“这位公子,小女实在抱歉,不如……小女帮公子洗脏衣服吧。”

  那个人闻声驻足,低头看了看,好像才发现自己衣服脏了,转头看到洒了一地的饭菜,抬头,乌黑明亮的眼眸直直看过来,阮香怜忙垂下眼帘不与他对视。

  “姑娘稍等一下。”那人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阮香怜有些诧异,又不好离开。等了片刻,那个人也提着个食盒出来。他走近阮香怜,他把上层的食盘递给她,道:“姑娘饭菜都洒了,先吃这个吧。”

  阮香怜先是疑惑的接下,听完青年男子的话,忙道:“这不好,这实在……”

  那男子直接擦过阮香怜肩走了。阳光下他的脖子白的近乎透明,并没有戴冠,墨发直接散下来,阳光下隐隐闪过深蓝的光泽。

  “真是个怪人。”阮香怜小声嘀咕,打开食盒盖子,里面是鱼脍。这东西阮香怜吃不惯,但想到那个怪人,忽然噗嗤一下笑了。

  文承安把一盘熘鸡脯推到孟依桥面前,道:“这道菜他们做的很入味。”

  孟依桥在他桌上吃饭如同嚼蜡,根本吃不出什么滋味,只是顺着他的话夹了一块,敛目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

  文承安带着笑,貌似随意地开口:“这豌豆黄,不如给你徒弟带回去,甜品小孩子喜欢。”

  孟依桥心惊,装作没听到“你徒弟”三个字一样,道:“他还小。不能娇纵了他。”

  文承安悠悠喝了一口甜酒:“我看元星那孩子很可爱,改日我送去些小衣服。”

  “元星”二字说得极清楚,孟依桥不能再装聋了,硬着头皮道:“文兄怕是记错了,他名叫齐星。”

  文承安放下酒杯,意味深长地说:“哦,亓星。”他不再吃饭,只看着孟依桥意味不明地笑。

  孟依桥见他许久没动作,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顿时心底发凉。一咬牙,放下碗筷,单膝跪地,抱拳道:“孟依桥有罪,请文兄宽恕。”

  文承安也不扶起他,笑吟吟地道:“你有何罪?”

  孟依桥头上出了一层薄汗“我包庇仙门叛徒的后裔。”

  “此话何意?”

  孟依桥心里清楚,文承安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只是逼迫他自己说出口,一狠心道:“元魁为无极逆徒,元斗之子。”

  文承安做出夸张的惊讶神色,伸手搀扶他:“竟有这种事?快起来,你我同为掌门,可不能行此礼。”

  孟依桥看文承安神色,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一时不敢开口。文承安爽朗地笑了几声:“小桥未免把我想得心胸太狭隘。”

  “我……”孟依桥刚要说话,文承安抬手制止他,继续说:“元斗与无极为敌,可幼子无辜,你收留他,又何罪之有?”

  孟依桥松了一口气,才浅浅地笑出来。文承安看他笑了,表情更为高深:“只是小桥太让我伤心,竟然这般不信任我。其实这也无妨,但小桥一定要严加管束那个孩子,不要让他走上他父亲的歧路。”

  孟依桥知道,这事不能这么简单的结束了。他低声称是,开始揣测文承安要做什么。

  “我文承安,本无心杀戮……”他看着窗外,一副忧愁的样子。

  “胡扯。”孟依桥心想,但面上没有反对的神色。

  “可无奈树敌颇多。”文承安说完,把目光投向孟依桥。孟依桥猜出来几分他的意思,迟疑着开口:“我视您为兄长,文兄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

  文承安给他斟满酒,无奈地道:“前日,一个江南富商,不肯与无极交易,还辱骂我们修仙之人都是穷道士,要我们滚回自己的门派去。”

  当时孟依桥也在场,文承安是要强买强卖,恶言胁迫那富商以低的离谱的价格出售货物。但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忠心,那个人无辜,他不想如此让他丧命。

  “可那只是个凡人……”

  文承安放下酒杯,声音震得孟依桥心尖一颤。二人许久无话,无声的威压使孟依桥不得不快做决定。

  若文承安真的起了疑心,到时候怕不只是元魁一个人性命的问题了。他轻声说:“只是凡人,我取他性命报文兄与各门派被羞辱之仇便是。”

  文承安连连称好,举杯劝酒,孟依桥一闭眼仰头灌了一杯。甜酒入喉,苦涩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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