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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总好过我欠他个人情


  毕竟是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家奴,犯这一次错,她自然是能饶则饶。”

  “景王咽得下这口气?”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月慢这几日被太皇太后留在宫里,他既没提过那晚的事,也没提过月慢。”

  秦钦皱眉,“若太皇太后有意要放过,那此事多半会不了了之。”

  华盈寒早就猜到了,不管姜屿怎么冷血无情,在他娘面前,他都是个十足的孝子,怎会为了替她讨个说法,忤逆自己的娘。

  “其实他不帮我也好,总好过我欠他个人情……”

  秦钦又问:“你故意当着他的面使性子,他也没怪你?”

  华盈寒摇了摇头。她没有刻意摆脸色,只是将心中的不满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了而已,这样做或许会令人反感,但是也能让人看见她最真的一面,从而减少对她的猜疑。

  “看样子他对你已经没有疑心了,不仅没有,还将你当自己人看,会像包容李君酌一样包容你。”

  华盈寒自我宽慰般地笑了一下,“所以这叫祸兮福之所伏?我是吃了亏,但也得了他的信任?”她起身收拾碗碟,叹道,“好,人在屋檐下,能屈也能伸,这口气我姑且咽了,再有下次,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她离开之前又看了看秦钦额头上的伤,肃然道:“回头我找他们!”

  “不行,寒儿你不能这么做,万一他们到景王那儿反告你的状,景王不一定会继续容你。”秦钦万分认真地道。

  “那你怎么办,就由着他们这么欺负你?”

  华盈寒沉静下来下想了想。她记得秦钦说过,他曾搪塞月慢说帮婢女们办事是为了银子,有了银子才能上下打点……

  她忙问:“使银子行吗?”

  秦钦唇边挂着淡笑,沉眼不语。

  她忘了,他干着最苦的差事,却过得连奴才都不如,奴才有月银,而他没有,哪儿来银子打点?

  可是她一直没机会出去取她的行李,如今又被罚了半年的月银,手头拮据,也只能另想想办法……今日是个难得的晴天,晨阳照着白雪皑皑的庭院,景色美不胜收。

  华盈寒没有心思赏景,一路都在担心。

  银子……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为银子发过愁,现在让她上哪儿去找源源不断的银子,纵然她设法取回行李,里面的盘缠又够他们撑到几时?

  华盈寒穿着一身玉色的衣裙,白雪青衣格外分明,她脚步缓慢,微垂着眸子,眉间还凝着淡淡的愁绪,走到门前才抬眼,顺便止步不前。

  她方才和往常一样找去了暖阁,但是暖阁的侍卫说姜屿让她来这儿。

  他坐在正对着门的坐榻上,她在门外福身:“见过王爷。”

  “进来。”

  华盈寒皱了下眉,低头看了看脚前的门槛,又抬头看向姜屿,他已经挪开了目光去端桌上的茶。

  “没听见吗?”

  这样淡漠的语气才算正常,华盈寒还是不为所动,垂眸应道:“奴婢不敢。”

  “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只需照办。”

  华盈寒试着抬脚,迈得缓慢犹豫,不知为什么,他很排斥婢女近身,只要他在里面,连月慢上茶都只能送到门外。

  “还要本王再说一次?”

  华盈寒一脚踩了进去,后脚也跟着踏入。殿里宽敞,她站在门口,离他尚远。

  “过来。”

  华盈寒移步,走到殿中站好。

  他放下茶盏问:“你被母后罚了月钱,心里可有不服气?”

  华盈寒摇摇头。

  “不会拮据?”

  她仍旧摇头,摇了两下就顿住,仍皱着眉头。这个问题,她否认得实在是违心……

  “从明日起,你提前一个时辰上值,本王会命詹事给你额外的报酬。”

  “提前一个时辰?”华盈寒匪夷所思。

  她回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卯正已过,太阳才刚升起来,提前一个时辰……

  她纳闷:“王爷是要奴婢来这儿看星星吗?”

  “此事由不得你拿主意,本王想知道的是,你想要多少报酬?”

  华盈寒不解归不解,心里多少有些欣然,就跟被人雪中送了炭似的,而且这钱是她额外挣的,没有白拿,倒也不算欠谁人情。

  其实像她这等卖身进来的婢女,不该以差事多少来论报酬,但是姜屿主动提了,她又正好缺银子,不要白不要。

  至于要多少……

  华盈寒从没一掷千金过,之前在周宫领的的爵禄虽不少,但她都攒起来留给了小九,真正花银子的时候不多,对于一个婢女开什么价合适,她也只能依照月例银子来看。

  她在这儿一个月能挣五两银子,照她来祁国一路上吃饭住店的花销来看,五两银子在市井也不是笔小数目。

  不过她只额外多干一个时辰的活儿,要五两显得有些狮子大开口,她思前想后,竖起两根葱削似的手指。嗯,二两银子不算过分。

  “二百两?”姜屿点了头,“好。”

  华盈寒缓缓蜷起手,咽了一下,也跟着点头,“王爷乐意……乐意就成。”

  李君酌站在一旁,欲笑不能笑。难怪主上今早不用他去阻拦寒姑娘见秦钦,这不是变着方地拦是什么?而且还拦得人家心甘情愿……

  二百两银子,养一个婢女是多了些,可养一个有本事的亲信千值万值。

  主上身边虽不缺亲信,也不缺武功高强的侍卫,但男子始终不及女子心细如尘。像寒姑娘这样话少、武功好,坦率聪明还没非分之想的女子,打着灯笼都难找。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在门外呈上文书,李君酌接过看了一眼,转交给姜屿:“主上,周国来的消息。”

  “周国”二字,让华盈寒心里怔了一下。

  她已经很久不曾听到有人在她耳边提过大周,从前怕人提,怕别人不怀好意想让她得罪姜屿,如今听李君酌提了一句,她忽然觉得那个地方又亲切又遥远……

  “主上已调拨十万大军北征狄族,诸位将军原本担心周国会趁火打劫,看样子他们多虑了。”

  “周帝敢吗?”姜屿看着文书淡淡道。

  “周国没了华晟,好比一只猛虎没了牙,靠着华晟教出来的小将顶多只能吓唬吓唬越国。”李君酌又问,“既然周国无将可用,主上为何不先打周国,再收拾狄族?”

  “周国刚和越国打完仗,尚在喘息,本王现在打狄族,周帝不敢插手,但本王若打周国,狄族未必会坐山观虎斗。”

  华盈寒站在一旁,面容平静,心里早已攥紧,不止是因为她听到了她父亲的名字,犹如被人在伤口上撒了盐,还因为姜屿手里拿的不是类似国书的东西,而是细作传来的消息。

  祁国的细作能探到庆明帝没有举兵的意思,可见这个细作离朝廷中枢有多近。

  庆明帝的打算、大周朝廷的动向,姜屿都一清二楚,令她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秦钦说姜屿对她已经有了足够的信任,但她仍旧放不下心,她不知道他和李君酌议论军机却不背着她,是不是也是一种试探。

  她自己的处境尚且危险,不能替大周打探什么消息,他们的话她听了就听了,只能埋在心里,不能外传。

  *

  次日,鸡还没打鸣的时候,华盈寒已经穿戴好出了门。

  提前了一个时辰……

  这会儿秦钦还在休息,意味着她不能再去给秦钦送早膳,不过只要有银子打点,他就不会吃了上顿没下顿。

  华盈寒来到姜屿的寝殿,发现里面没掌灯。他都还没睡醒,她能有什么差事可办?

  她提着灯笼走到门前,守门的侍卫推开殿门让她进去。

  内室的门紧闭,华盈寒不能过去打扰,只得在殿旁找个位子坐下等待。

  她不明白姜屿为什么会这样的安排,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更别说趁着这个机会在这儿乱找。

  万一有诈,后果不堪设想。

  华盈寒无事可做,坐得久了,睡意袭来,她倚着桌子,支着额头闭目小憩。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大周,还看见了小九,小九和她的亲爹亲娘在一起过得很开心,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她也很高兴,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天下似乎再也没有了需要她的人,她也没有了该去的地方和该做的事……

  忽然,有人不知敲了什么,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她到处瞧都没看见人,直到那声音再次响起,华盈寒惊醒,正好看见他敲完桌子缓缓收手的一幕。

  外面天还没亮,他也没唤奴才进来伺候,还穿着一身皓白的寝衣,眉宇间略带倦意,声音亦是慵懒:“二百两,睡得可好?”华盈寒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僵硬地点了下头,“甚好……甚好……”

  她话音刚落就挨了一记眼刀,别说,他虽然在睨她,且目光不怎么友善,但是以他现在的样子来看,还真有几分不像个恶人。

  没有贵重不凡的玉冠,也没有威风凛凛的亲王蟒袍,他长发未束,披在洁白的寝衣上像墨一样分明,再加上怎么看都无可挑剔的五官,倒是副令人赏心悦目的样子。

  纵然他肯让她来这儿,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他不会让她伺候起居。

  姜屿看了殿门一眼,转身进了内室。

  华盈寒懂他的意思,过去打开殿门。

  奴仆们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他们见到华盈寒,齐齐一惊,毕竟主子房里几时冒出来过女子?

  这个人他们认识,可再是贴身侍婢也没贴得怎么近过,天还没亮呢就从里边儿出来。

  看样子……

  啧啧啧,有人多半飞上枝头了。

  她虽穿戴整齐,但也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他们不敢议论,相互之间看了一眼,心领神会之后都恭敬地向她打招呼:“寒姑娘早。”

  华盈寒点了点头,退到门边让路。

  这些人才是府里除李君酌外离姜屿最近的人,平日狐假虎威,连尾巴都翘上了天,从不把任何婢女放在眼里,肯听月慢的话也是看在太皇太后和柳掌仪的面子上,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低声下气过?

  内室的门一打开,淡淡的沉香味迎面而来。他喜欢沉香,上次在浴池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奴才们进去伺候他洗漱更衣,华盈寒就站在门外等候。

  内室宽敞,正对着门的是一扇丝制屏风,上面绘着高山叠嶂、江河入海;屏风后面,宽大的床榻若隐若现;内室一侧,几扇落地轩窗还隐隐透着月光,窗前的长案上奉着他的佩剑,旁边胆瓶里插着一枝白梅,花开得虽好,但仅此一枝,显得有些寂寥。

  一个时辰过得很快……

  华盈寒睡了半个时辰,站在外面看了半个时辰,让她只觉这二百两赚得未免太过便宜,就跟天上掉下来似的。

  *

  皇城,静慈宫。

  太皇太后一边用早膳,一边听着女官在她耳边低声禀报,寥寥几句就让她脸上浮出了悦色。

  太皇太后笑叹:“没想到那丫头还真有些本事,好,是件好事。”她转眼瞧向柳掌仪,敛了笑容,平静地问,“月慢也在宫里住了几日了,怎么样,她想回去吗?”

  “月慢自然想回去服侍王爷,就怕王爷怪罪。”柳掌仪满面愁容,敛裙跪下道,“娘娘,月慢那日不过说了实话,她没有冤枉那丫头,可不知王爷心里是否有成见。”

  “如今和狄族的仗才刚刚开打,屿儿就算不去,也有不少军机要打理,暂且别拿这些事去打扰他,对月慢也没甚好处。”太皇太后缓缓起身,道,“再等几日吧,等事情淡了,哀家再同他说说,让月慢回去。”

  “谢娘娘……”柳掌仪磕头应道。

  半个时辰后,静慈宫花园里,一筹莫展的人已不止柳掌仪一个。

  月慢闻言皱眉:“再等几日,娘,我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娘娘昨日明明提过要让你回去,怎么今天就变成了再等几日?”柳掌仪愁道,“气没消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府里跟宫里没什么两样,奴才们个个都是见风使舵之辈,我若不回去,他们今后定然只向着那个寒盈!”月慢握住母亲的手,“娘,若是那样,女儿往后还怎么活?”

  “你以为娘不急吗?放在从前娘还能多求求太皇太后,可自打那件事之后,娘在太皇太后面前只觉抬不起头,怎敢多言。”

  月慢徐徐松了手,有些六神无主。。

  “月儿你也别太心急,你现在回去,娘反倒担心王爷会怪罪你,多等等未必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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