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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不再说话了


  “哼,你敢绑朕,等伯父来,朕一定让伯父治你的罪!”

  “陛下是一国之君,只会吓唬人算什么本事。”

  “你不许轻看朕!”

  “奴婢说得不对吗,陛下除了吓唬人,还会什么?”

  “朕长大了什么都会!”

  “那陛下现在会什么?”

  “朕现在也什么都会!”

  华盈寒唇角微扬,递上手中的药碗:“会喝药吗,喝一个来看看?”

  姜衍抿了抿小嘴,不再说话了。

  “祁国的百姓还在等着陛下平安长大,陛下生了病怎能不喝药。”

  姜衍皱着小眉,“药太苦……”他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华盈寒耐心地替姜衍擦鼻涕,“男子汉还怕这点苦?不过也不怪陛下,别的小孩儿也怕苦。”

  “朕不是别的孩子,朕是天子!”姜衍又缓缓耷拉下脑袋,失落地道,“朕想伯父,伯父都好些日子没来看过朕了。”

  姜衍被棉被裹得死死的,只留了个肉乎乎的脑袋在外面,可爱得让华盈寒的心都化成了软水。

  “奴婢保证,王爷今日一定会过来。”

  “天都黑了……”姜衍苦着小脸。

  “王爷自己若不来,奴婢定把他带来,只要陛下肯乖乖喝药。”

  “那……你可不许再骗朕。”姜衍耸了耸肩,挣扎了两下,“你把朕放开,朕要和你拉勾勾。”

  华盈寒实在怕了这个小魔王,谁知道她若放开他,他会不会蹿得比耗子还快。外面天寒地冻,他跑出去万一加重了病情,她才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但是不让小魔王满意,她手中的药怎么灌得下去。

  华盈寒想了想,道:“其实还有个办法比拉勾勾更妥当。”

  “什么办法?”

  “碰脑袋,陛下说是手重要,还是脑袋重要?”

  “当然是脑袋,那就碰脑袋!”

  “陛下是天子,奴婢这么做不合适,不如就用这个代替。”华盈寒从袖中取出那枚小布老虎,用小老虎的头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再在姜衍脑门上轻轻印了一下,“这样就行了。”

  姜衍好奇:“这是什么?”

  “这是对奴婢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姜衍又愁眉苦脸,“朕还是不放心,万一你说话不算话怎么办?”

  华盈寒想了想,看着手里的东西道:“那一会儿陛下喝了药,奴婢就把这个给陛下,等王爷来了,陛下再还给奴婢如何?”

  姜衍这才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好!”

  华盈寒莞尔一笑,端起药碗,耐心地喂小魔王喝药。

  小魔王虽不停地抱怨着苦,但还是说到做到,把药喝得干干净净。

  华盈寒替小魔王解开被子,让他躺下睡觉,谁知小魔王刚得了自由就一把拿过她的布老虎攥在手里,像是生怕她会变卦。

  小魔王这么在意和她的约定,只为见姜屿一面,可见他们叔侄之间的情谊相当深厚。

  没想到那个人凶得连虎狼都得退避三舍的人,竟能得一个孩子如此喜欢。

  姜衍躺在床上,默默地玩着布老虎。

  华盈寒摸了摸他的额头,烧还没退,也不算太严重,再吃些药休息几日就能好。

  “你在做什么?”

  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有些冰冷,华盈寒从容地收回手,转身行礼:“见过王爷。”

  “伯父!”姜衍霎时来了精神,像个小猴儿似的从床上蹭起来,飞快地跑到姜屿跟前,等姜屿伸手来抱,他一下就蹿进了姜屿怀里。

  华盈寒还跪在地上。姜屿抱着姜衍走近,看了看周围,问:“为什么就你一个?”

  这个问题华盈寒先前也想知道,现在想来,那些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宫人们应该是在怕他。

  “伯父你可算来了!”姜衍一边用脑门蹭着姜屿的肩膀,撒着小孩儿的娇,一边回头看了看床榻上,指着枕边,“伯父,我们去拿那个。”

  姜屿似乎很迁就姜衍,姜衍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抱着姜衍走到床边,再俯身由姜衍去捡。

  姜衍拿到布老虎,笑着递给华盈寒:“呐,还给你。”

  华盈寒挪了挪膝盖,伸手去接。

  “这是什么,陛下为什么要给她?”姜屿问道。

  “是她给衍儿的东西,她说伯父要是不来,她就去把伯父带来,若做不到,这东西就归衍儿了。”

  “带本王来?”

  姜屿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弯了弯腰,且看着她,很明显是在对她说话。

  华盈寒合上眸子,略觉失策。她差点忘了,若要小孩子守口如瓶,还得另外再拉个勾勾。

  “奴婢只是为了哄陛下喝药……”

  姜屿抱着姜衍坐到床边,目光掠过一旁的药碗,发现里面难得一滴不剩,抬手示意她起来。

  “伯父好久没来看衍儿了。”

  “伯父今后一定常来,一定。”

  华盈寒素来镇定,听见这话竟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的声音温柔得让她感到陌生。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不敢相信近来的经历是真的,恍然间觉得自己之前只是做个了噩梦,梦里有只恶狼而已。

  “这是伯父说的,一言为定!”姜衍卖力地挤出姜屿的怀抱,站起来用自己的脑袋碰了碰姜屿的额头。

  姜屿眉宇轻锁,好似不太能理解姜衍的举动。

  “是她说的,碰碰脑袋比拉勾勾更管用。”姜衍指了指华盈寒。

  华盈寒再次闭上眼,深吸一口凉气,这不过是她糊弄小孩儿的话……

  看来无论哪国的小祖宗都是一样的磨人,相比之下,她家小九还算乖巧。

  “伯父不会说话不作数吧?”

  “当然不会。”

  “那再碰一个。”姜衍又蹭起来,拿小脑袋去碰他伯父的额头,碰了很久。

  华盈寒抬眼瞧去,发觉姜屿今晚真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没有冷着一张脸,在侄儿与他亲近时,他竟然还笑了……

  她在他身边待了十多日,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笑,那笑里没有任何杂念,更没有恶意,干净、清朗,且出自真心。

  别说,他们亲近的样子,还真像父子。

  华盈寒正看着叔侄二人,目光忽然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看她的时候,唇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敛去,让华盈寒有一瞬间的出神。

  她霎时间懂了为什么景王府的后院就跟后宫似的,一群婢女斗得你死我活,上至月慢,下至绿琇,没谁不想爬上他的床。

  抛开权势不说,这样醉人的男色,世间有几人不会沉沦。

  唯她不能醉,也醉不了。

  华盈寒淡然收回目光,看向地上。

  “她是伯父的婢女吗?”

  “嗯。”

  “那伯父以后对她好些吧,省得她说衍儿别的不学,尽学伯父的脾气。”

  华盈寒听了心里还算平静,只是用手扶了扶额头而已。换个胆子小的人,只怕得吓得当场腿软。

  看来这和姜屿无话不谈小皇帝,她以后得敬而远之……

  “怎么,觉得本王很难伺候?”

  “没有。”华盈寒应得小声,沉着眸子说,“王爷的脾气甚好……甚好……”

  姜衍指了指她手里,“那个东西朕很喜欢,能送给朕吗?”

  华盈寒即道:“陛下恕罪,这东西对奴婢很重要,恕奴婢不能送给陛下。”

  “有多重要?”姜屿的语气依旧还算平静。

  “这是我女……”华盈寒顿住,改口,“这是奴婢侄女儿的东西,想来奴婢以后很难再回家,留着当个念想。”

  华盈寒心里没底,以姜屿强取豪夺的做派,她想保住这东西恐难。

  “明日让人给陛下做个一模一样的如何?”

  姜衍乖巧地点头,“嗯,全听伯父的。”

  华盈寒心里松了口气,向姜屿欠身:“多谢王爷体谅。”

  已过子时,姜屿陪着祁帝,直到祁帝睡熟才离开。但姜衍连睡着了都拉着他伯父的衣袖,看上去很依赖他伯父。

  华盈寒默然站在旁边,看着姜屿轻轻抬起压着他广袖的小手,又轻轻地将衣袖一角从小手里取出来,动作缓慢温柔,没有惊动睡觉的孩子。

  这一幕,着实罕见。

  他起身,带着她离开。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李君酌似乎已被他主子遣走,宫人们该歇的也都歇了,风雪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如絮的飞雪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踩着积雪发出“滋滋”的声音,不足以打破子夜的寂静。

  华盈寒跟在姜屿身后,离他不到一丈远,而她的衣袖里一直藏着秦钦赠她的袖剑。

  她已记不清她有过多少次这样的机会,剑若出鞘,少说也有八成把握可以报仇,但是那些下落不明的遗物成了她的羁绊,她不得不日复一日地待在仇人身边,服侍他,顺从他,待他心里的猜疑打消,她甚至还得讨好他……

  风冷得刺骨,华盈寒的心却比霜风还要凉,她不愿再看那个背影,挪过眸子瞧了瞧左右,忽然看见玉阶旁有两个人影,照衣着和发饰轮廓来看,是宫里的女官。

  华盈寒心里有了些猜测,收回目光,启唇唤道:“王爷。”

  姜屿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神淡如月华。

  “天凉,要不奴婢去给王爷取件大氅来?”

  李君酌不在,他从祁帝那儿出来也没人添衣,身上的衣裳与她一样单薄。

  “不用。”

  姜屿继续往前行,倏尔又似随口一问:“你的武功,谁教的?”

  “奴婢有师傅,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华盈寒应得平静谨慎,话却说得含糊。

  以姜屿的警惕,恐怕早已派人去了盈州查她的底细,他对她的家世了如指掌,而她自己还一无所知,万不能轻易编撰说辞。

  不过让她放心的是,他到现在还没处置她,说明他虽然查了,但并没查出什么端倪,否则她哪儿还有命看今晚的月亮。

  “你是盈州人?”

  华盈寒心里怔了一下,这是个不太好的苗头,祁国恨大周都是因为他的敌视,而盈州又载着祁国和大周剪不断理还乱的仇。

  她沉眼应道:“是,但看在奴婢今晚照料陛下还算得力的份上,之后的问题,王爷可以准许奴婢不答吗?”

  姜屿再次驻足,侧目看向她,“你知道本王还要问什么?”

  “不知道,但奴婢不太会说话,为防惹王爷不高兴,还是少说为妙。”华盈寒轻言。

  “你倒是会打商量。”

  华盈寒微微颦眉,故作怯懦:“其实奴婢只是胆子小。”

  他一瞥她道:“本王不记得有对你如何过?”

  “那是王爷宽宏,不与奴婢计较。”

  姜屿没说话,脚步难得缓慢,可见她的奉承他收下了。

  奉承话固然要说,但她安好是因为她识破了他的心思,进退有度,能抗住这番斗智斗勇,和他的宽宏没什么关系。她一个新来的婢女,又无后台撑腰,若招惹了他,只怕没有月慢挨顿骂那么简单。

  他们慢慢走远,台阶旁的两个女官还扒着栏杆不肯离开。

  一人用手碰了碰另一人,纳闷:“不是说柳掌仪家的月慢才是王爷身边的大丫头吗,那个又是谁?”

  “甭管是谁,方才我去陛下那儿看了,陛下睡得香不说,还把药喝得干干净净,说明那丫头有两下子。”

  女官即道:“何止有两下子,瞧瞧,王爷待她都没脾气,她定是个会讨主子欢心的机灵丫头!”

  旁边人的语气忽然变得轻飘起来:“我问你,机灵的人,记仇不?”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寒战。

  一人拍了下腿,万分懊恼:“咱们跑了就罢了,那群丫头也跟着起哄,把她一人留在那儿,她会不明白咱们这是想拿她当替罪羊?”

  “唉,咱们有眼不识泰山,这次铁定是得罪她了,万一她向王爷告状,咱们一个都跑不掉!”

  女官皱了皱眉,“得罪是得罪了,告状倒未必,她要告的话早告了,怎会一声不吭地跟着王爷离宫。”

  “不管怎么说,她是王爷身边的人,这梁子不能结,咱们得赶紧找机会给人家陪个不是!”

  女官点头叹息:“这是应该的……”

  *

  五日后,太皇太后派人召了华盈寒和月慢一同进宫。

  华盈寒到了静慈宫才知,今日是祁帝生母宣王妃的忌日。

  宣王夫妇是元和帝的父母,虽然没有得个帝后的追封,但画像和牌位都被供奉在皇城奉先殿。太皇太后今日要在奉先殿给儿媳办祭礼,命皇族女眷和命妇们进宫参拜,让华盈寒和月慢过来是来帮忙的。

  奉先殿殿侧,墙上画卷中的女子又一次让华盈寒开了眼界,不知是不是北边的山水养人,尽出些天香国色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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