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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要接近他哪儿有那么容易


  这样漫无方向地找,根本不是个办法。

  秦钦道:“想到了,正愁没机会与你商量。”

  “什么办法?”

  “接近他,成为他信任的人,让他亲口告诉你将军的遗物被他放在什么地方。”

  华盈寒看着秦钦,皱起眉头。

  她什么罪都能受,唯独受不了敌人近在眼前,而她却无可奈何。

  她之前心不在焉,不是被刚才危急的情形吓到了,而是她在那里躲了多久,就承受了多久的心如刀绞。

  若没有六年前的那一仗,若她爹还在,秦钦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她也不用独自来到虎穴狼窝,而他们华家,大周无人能动。

  她是人,不是神,她有七情六欲,也知道怨恨,没看见的时候,她还能暂且放下,可如果他每日都近在她眼前,她又该怎么忍?

  秦钦不希望她被仇恨所困,所以华盈寒另找借口道:“要接近他哪儿有那么容易。”

  不过话说回来,她记得那个叫月慢的婢女就是景王身边的人,瞧瞧自己的衣裳,再想想月慢的打头,差得简直是十万八千里,要接近他确实不容易。

  “办法我有,就是不知寒儿你愿不愿意。”秦钦又慢慢说道,“没有比这更快的法子,不过,寒儿你也无需勉强,若不想,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华盈寒神色凝重,随口接话:“那就让我想想……”

  先前耽搁了不少时间,华盈寒不能在秦钦这儿久留,离开之后便紧赶慢赶地赶回梨花台。

  以往这个时辰,婢女们应该都睡了,但是今天却例了外。

  华盈寒走到院子门前,看见新来的婢女都整齐地站在院子里,安安静静,没人说话。

  她们前面有两个人影在来回走动,是湘蕙和湘芙。

  华盈寒心下觉得有些不妙,没人说话,但是院子里有此起彼伏的水声。

  她顺着声音看了一眼,之前同她一起打扫暖阁的人在旁边站成了排,身边各放着一桶水。

  所有人都在重复一个动作,从桶里舀水,往自己头上浇。

  祁国的秋天本就寒冷,夜里更冻人,“哗啦啦”的一瓢水浇下去,她们浑身湿透,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又不得不颤颤地伸出手去舀下一瓢。

  华盈寒娥眉紧蹙。这种不留伤的刑罚,宫里最为常见,她就曾见过庆明帝的贵妃用这种手段责罚宫女。

  她走进院子,水声盖住了她的脚步声,等她人站到那些受罚的婢女前面,湘蕙和湘芙才看见她。

  湘蕙沉了脸色。湘芙厉声斥道:“死哪儿去了!”

  “死去哪儿了?”湘芙厉声问道。

  “之前我肚子不舒服,想找地方……”华盈寒低下头,故作紧张怯懦,“但是王府太大,我……我就迷了路。”

  湘蕙瞪大了眼睛,“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你们不能随便离开这个院子,更不能在王府里到处走动?”

  “二位姐姐息怒,我先前有提醒她,可是她不听。”

  直到这一声传来,华盈寒才发现,并不是所有打扫暖阁的人都在受罚,绿琇不就好好地站在边上?不仅毫发无伤,脸上还带着轻蔑的笑意。

  华盈寒收回目光,微沉下眸子。想看别人的热闹,什么话不能编?

  “来人,再打两桶水来。”湘蕙吩咐。

  娘个婢女听了吩咐,又去墙角的井里打来两桶水。

  这里井水在夏天都凉得刺骨,更别说大秋天的……

  旁边那些没事的婢女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婢女将水放到华盈寒面前。

  华盈寒迟迟没什么举动。

  湘芙又睨着她地催促:“还不快,是要我们找人帮你吗?”

  华盈寒看了看身后,那些婢女已经陆续浇完水,都抱着双臂站在原地发抖。

  她又转眼看向水桶,两桶水,装得满满的,水瓢很小,若不舀个二三十瓢,桶中的水恐怕难见底。

  “湘蕙姐姐,不如让我来吧。”绿琇说道。

  湘蕙抬了抬手,示意绿琇去办。

  华盈寒的余光扫见绿琇在朝她走来,她弯下腰,拾起浮在水面的瓢丢到地上,拎起水桶举过头顶,“哗啦——”一声,从头浇下。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愣住……

  绿琇似乎也没料到华盈寒竟然这般果断,也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华盈寒俯身去提第二桶水,又是一桶水哗啦啦地浇下,她浑身的衣裳都跟着湿透。

  湘蕙似乎勉强满意了,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华盈寒身上,扫视着院子里所有的人,道:“今日只是给你们个教训,你们来这儿是来当奴婢的,有些歪心思趁早收起来,你们没那个命,也不配有那个命!”

  “就是,山鸡是飞不上枝头的!”

  二人一唱一和地交代完,终于肯放过她们这群软柿子,一同离开。

  华盈寒额前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水,脸上满是交错的水痕,她懒得擦,在其他人各自陆续回房的时候,她独自走到井边,不紧不慢地打了桶水。

  “怎么,还没洗够吗?”

  一声讥诮从她身后传来。

  声音在临近,有人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

  华盈寒一转身,瞥向绿琇的一瞬,手中的水也泼了出去,将毫无准备的绿琇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

  绿琇愕然。

  身边的几个跟班不停地唤着“姐姐”,殷勤地给绿琇擦脸上的水。

  绿琇瞪大了眼睛,冲她咬牙切齿:“你……你放肆!我要去找湘蕙姐来收拾你!”

  “你说,你那两个主子若是知道今日说话的是你,会不会罚你……不,打水太麻烦,你猜,她们会不会将你直接丢井里?”华盈寒将手中的水桶一丢,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绿琇。

  “你少在这儿污蔑我!”

  华盈寒绕着绿琇走了几步,站在绿琇身后,反问:“我污蔑你?”

  绿琇又转过身看着她,“你不是污蔑是什么,我何时说过什么话?”她指了指那几个小跟班,“你们听见了吗?”

  几个小跟班当然选择摇头。

  华盈寒朝绿琇走近,绿琇只得后退,没几步就退到了井边。

  华盈寒一把拽住绿琇的衣襟,将她压向井口。

  “啊!”绿琇看着身下的深井,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吼,“寒盈你敢……”

  “今日你招惹的人是谁,还用我提醒你?湘蕙和湘芙顶多只是让你淋淋水,换作是她们上头那个,你猜这口井会不会是你的坟?”

  华盈寒的神色依然稀松平常,她钳制着绿琇,就像钳一只阿猫阿狗似的容易。

  她在这儿当奴婢是逼不得已,她不与她们打交道,一来是没必要,二来她要做的事有风险,若暴露了,以景王的做派,定会赶尽杀绝,与她走得近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至于这个绿琇,靠着巴结那两个大丫头就想称王称霸,让别人给她当狗。她之前不理会,不代表会一直忍让。

  她们住进梨花台不过短短五天,五天来她沉默寡言,但是眼睛里没少进沙子。

  第一天,绿琇拿盈州说事,让同处一个屋檐下的人歧视和疏远她,她可以不计较。

  第二天,绿琇掏出自己全部家当去讨好湘蕙,回头又到自己屋里来搜刮,见到人家有什么好东西就想占为己有。

  她没带行李,阿巧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绿琇没能从她们身上刮油,就嘲笑她们出身贫苦,当众奚落了她们一番,这些,她也可以不往心里去。

  但是今日……

  怪只怪绿琇今天运气不好,撞上了她满肚子火的时候。景王她暂且奈何不了,一个婢女她还得一忍再忍?笑话!

  “你……你放开!”绿琇拍打着华盈寒的手。

  华盈寒不仅不放,还将其往井口里压了又压,淡淡道:“看看下面,最好记住这口井有多深,这样你会规矩一点!”

  华盈寒松了手,冷扫了绿琇一眼,转身离去。

  绿琇双手扶着井口,颤颤巍巍地坐起来,为了远离那口井远点,她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抹胸口。

  “绿琇姐,你没事吧?”

  绿琇没机会她们,她盯着那个进屋的背影,五指紧抠着地面,握住了一把枯叶,扎得手心生疼,咬着牙挤出一句:“寒盈,这笔账,你也给我记住了!”

  *

  华盈寒走近屋里,刚才受了罚的婢女都坐在床上,紧紧地裹着棉被,时不时打上一两声喷嚏。

  华盈寒只是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擦干头发,倒了杯热茶喝。

  两桶冰水算不得什么,小时候她爹盯着她和师兄弟们在冰河里游泳,在雪地里摸爬,为的就是让他们练出一副好体魄。

  华盈寒喝完茶,回过头才看见她旁边的铺位没人。

  从她回来到现在,一直没见过阿巧。

  华盈寒看着阿巧的床铺,浅浅蹙眉。

  有人察觉到了她的疑惑,喟叹:“别看了,她回不来了。”

  华盈寒不解:“回不来是什么意思?”

  那个婢女瞧了瞧门外,不敢再往下讲。

  华盈寒又看了看其他的人,只有一个裹着被子的婢女边打喷嚏边道:“你也看见了,绿琇刚才没受罚,那是因为她供出了阿巧,将功折罪才逃过一劫。”

  华盈寒还是不明白,“阿巧做了什么,绿琇还能拿她将功折罪?”

  另一人吞吞吐吐:“就是……就是那日阿巧说‘周国挺好的’,这可是大祁的禁忌,本来咱们不说也没人知道,可是绿琇告诉了湘蕙,之后阿巧就被侍卫带走了。”

  华盈寒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神色凝重。

  “算了,你也别想了,她这一去凶多吉少。”婢女又叹,“王爷视周国为死敌,万不容大祁子民说周国半句好话,何况是自己府里的婢女。”

  又有人一本正经地接话:“她会被杀鸡儆猴的!”

  杀鸡敬候……

  意思是,阿巧的下场比寻常百姓更惨。

  华盈寒想起之前赶路时看到的那些情形,心里就像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隐隐作痛。

  她还看着阿巧的铺位,其实她也没有刻意与阿巧交朋友,但她对那个小妮子总有些特别,或许是因为,她太像阿鸢……

  华盈寒看着刚才说话的几人,又问:“阿巧会被带去什么地方?”

  “这谁知道,我们与你一样,都是刚来的,你要实在想问,就去问湘蕙姐她们吧,但你得小心,别把自己搭进去。”

  华盈寒陷入沉思的时候,屋里人都看向了门口,然后没人再说话。

  华盈寒回头看去,见绿琇从外面进来,身上的衣裳湿了大半。

  绿琇正在瞪那些打量她的人,对上华盈寒的目光后,绿琇便沉下眸子,默默地走到自己床边换衣裳。

  又是一日天亮,阿巧一夜都没回来。

  后来,五日过去,那个每日都挽着她的胳膊,唤她“姐姐”的人还是不见踪影……

  华盈寒乱糟糟的心里又添焦虑。她不和别人打交道,就是不希望自己有什么顾虑,被缚手缚脚。

  但是顾虑一旦有了,哪儿能眼睁睁地坐视不理,至少她得知道阿巧现在怎么样。

  在下人的后院,要打听消息就得靠银子,华盈寒至今没法离开王府取行李,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别人也就不肯告诉她太多,五日来,她只探到阿巧受过刑,生死不明。

  他们对待自己的子民尚且不留情,若换做她,是会在这儿粉身碎骨,还是……尸骨无存?

  华盈寒迎着风,走在后院窄巷里,手里端着一叠从浣衣院取来的衣物。这是她主动揽的活儿,因为从浣衣院回梨花台会路过马厩。

  她想问问秦钦有没有门道打听那丫头的下落,但她来得不巧,今日马厩里来了不少人,有奴才,也有杂役管事。

  “连畜生都喂不好,要你这个狗奴才有什么用!”管事的喝道。

  华盈寒听见,心情沉上加沉。

  秦钦的脾气很好,从前她爹发火训斥,他只会默默受着,现在面对这些耀武扬威的奴才,他也没抱怨半句,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忍了多少……

  “马刷了吗,怎么干的活儿!”

  秦钦忙道:“我……我这就去。”

  他说完就朝马棚走去,谁知刚转身,腰就被人猛地踹了脚。

  秦钦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引得周围的奴才哈哈大笑起来。

  华盈寒目睹了全部,包括管事的踢那一脚。她一手抱着木盘,一手垂在身侧,已经攥紧。。

  秦钦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转眼间看见了华盈寒,朝她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出声,更别替他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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