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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再苦还能苦过行军打仗


  “我先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不过是在碰运气,但我的运气好像一直都挺背。”华盈寒沉下眸子一笑,“所以我除了留下来继续找之外,别无他法。”

  “要留下来谈何容易……”

  “明日不是有新的婢女要来?新来的好,谁都不认识。”华盈寒看向秦钦,说得平静。

  早在她听见那几个婢女的谈话时,心里就有了主意。

  她解开另一只衣袖,摘下手腕上的金钏拿在手里看了看。

  今夜行事不能带行李,她只得将行李和佩剑藏在了妥当的地方,能拿出的钱财只有这点首饰,不过这是御赐之物,价值不菲。

  “她们卖身为婢为的是银子,我不仅多给她银子,还不用她留在这儿当奴才受苦,翻倍赚的买卖,会有人答应的。”

  “你怎能吃那个苦,何况你是……”秦钦顿住了,他沉下眼,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开,“何况你曾是大周的太子妃!”

  “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地方不能去,也没有什么事不能做。”华盈寒淡然道,“再说了,我从没觉得当太子妃有多好,也不怕当婢女有多苦,再苦还能苦过行军打仗?”

  秦钦犹豫了很久,又认真地问:“你……真的想好了?”

  华盈寒点头,点得果断干脆,以示心意有多坚决。

  秦钦抬眼看向她,眉头松了,神色也渐渐破冰,“这儿我比你熟,顶替婢女的事我替你安排,等我们拿回了将军的东西,替将军报了仇,就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华盈寒唇边浮出浅笑,“好!”

  她恍然觉得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时他们常坐在军营附近的高处,眺望夜深千帐灯,明日天亮就会一起披甲上战场。

  夜深,华盈寒跟着秦钦回到小屋,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破破烂烂的方桌。

  屋顶因缺了几片瓦而透光,以致桌上的烛台还照不亮这巴掌大的地方,要是遇上下雨,地上恐怕得淹成河。

  秦钦烧水沏茶,盛水的碗没有一个是完整无缺的。

  华盈寒捧着有缺口的茶碗,抿了一口。刚才她见他将仅有的一丁点茶叶收在木匣子里,保管得妥当,就知这应该是他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

  茶水发苦,再苦也苦不过她心里的滋味。她在函都享受了多久的高床软枕,秦钦就在隋安受了多久的罪……

  秦钦见她什么都不挑,连粗茶都能下咽,不禁笑道:“我初见你的时候,你才五岁,也是给你什么都吃,好哄极了。”

  华盈寒瞥了瞥秦钦,唇角微扬。

  从她五岁进了护国府,到十五岁负伤离开战场,期间没住过好的,也没吃过什么好的,无关紧要的东西都可以将就。何况乱世里,能活命就不错了,她还挑什么。

  今夜虽没找到东西,但能找到他也是件无可替代的幸事。

  天色微明,华盈寒醒来,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

  昨夜秦钦把屋子留给了她一个人,她刚起床,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寒儿。”

  华盈寒打开门。秦钦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摞叠好衣裙,看见她就递到她前面:“快换上,跟我走。”

  “这是?”

  “有个新来的婢女被家人逼着卖身,你愿意顶替她,她求之不得,我已经送她离开,这是她的衣裳。”

  华盈寒心下欣然,突然觉得她有时候的运气也没那么背。

  她换上衣裳,跟着秦钦离开。从喂马的院子出去后往左走,穿过几条长廊窄巷,就是下人们出入的偏门。

  偏门内有个不大的院子,里面已经站满了年轻女子,十三四岁的有,十六七岁的也有,年纪不一,但一个比一个更如花似玉。

  刚才她换衣裳的时候,发现了原主收在衣裳里的一页纸,是官府给的凭证。

  秦钦说景王府的婢女都由专人从祁国各地挑选,不重家世,年纪也放得宽,唯独要求容貌出众。被选中的就会得这么一纸凭证,由各地的官府送来隋安,送进王府。

  她顶替的这个女子来自刚刚落到祁国手里的盈州,和她倒有些缘分。

  华盈寒和秦钦在不远初的树后看了一阵,对面垂花门里走来一个嬷嬷和两个婢女,婢女身上穿的是上好的绸缎,应该是高她们几等的大丫头

  秦钦告诉她,嬷嬷姓王,是后院的管事,另外两个婢女则是主院的人,高的叫湘蕙,矮的叫湘芙。

  上头的人来了,华盈寒移步过去,趁着那些女子还在打量管事的人,她悄然混进她们中间站好。

  等王管事领着两个婢女走近,她们规规矩矩站好,八人一排,正好五排。

  管事嬷嬷从排头第一个看起,先看人和问名字,再验凭证真伪。管事身后的婢女会将她们的名字写在名册和卖身契上,再拿卖身契让她们画押。

  华盈寒站在第三排。王管事走到她面前,目光从她脸上掠过,漠然问:“叫什么名字?”

  华盈寒呈上纸笺,答:“寒盈。”

  王管事收下文书,点了头,身后的婢女将木盘端到她眼前。

  华盈寒伸出手指沾了朱泥,在盘中的卖身契上按下手印。

  办妥这些后,王管事在前面来回踱步,扫视着她们说:“不管你们从哪儿来,从前是什么身份,今后你们只是王府里最末等的婢女,脏活累活少不了,规矩也得从头学,还得一条条地记熟,记得烂在脑子里为止,若有违者,严惩不贷!”

  众人齐齐称是。

  “这是湘蕙姑娘,这是湘芙姑娘,从今日起你们就跟听她们的差遣,一个月后再分去处。”王掌事又缓缓补话,“谁能到前边儿伺候主子,谁得留在这儿洗衣劈柴,全看你们的表现。”

  王掌事交代完,把她们交给了湘蕙和湘芙。

  二人在前面领路,带着新来的婢女们往西北偏苑走去。

  湘蕙边走边扫了一眼身后,淡漠地道:“如今送进府中的婢女越来越标致了,那边费了不少心思吧。”

  湘芙道:“可不是,太皇太后这次专程派人到各州府挑选,听说连刚收复的盈州都去了,精挑细选才选出来四十个拔尖儿的。”

  “唉,再标致又如何,咱们这些主院的人都难见王爷一面,她们……”湘蕙又回头一瞥,轻哼道,“更没那个福分!”

  华盈寒边走边留心左右,她的记性很好,走一遍就能记住这些路。

  “这儿真美,难怪我爹说当宫里的女官都没当景王府的丫鬟好。”

  说话的是华盈寒身边的女子,是个十三四的小丫头,女子还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她的手肘,像是在说给她听。

  华盈寒只客气地笑了笑,走自己的路,没作声。不一会儿,地上出现了一道影子,她抬头就见湘蕙已经折回她面前,绷着脸,目光如炬,盯的是她身边的人。

  那个小丫头似乎吓坏了,杵在那里手足无措,忽然回过神,怯懦地唤:“湘蕙姐好。”

  “啪——”

  丫头的话音刚落,一记耳光也正好打在她脸上,十分响亮。

  不少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得脸色煞白,不仅不敢议论,还埋低了头,站得越发规矩,只有一个人在小声劝湘蕙息怒。

  “宫里规矩是打人不打脸,景王府可没这样的讲究,再嘀嘀咕咕,有你们好受的!”

  丫头哭了起来,眼泪像豆子似的滚落。

  “看在你初来乍到的份上,这次只给你个警告,自己长长记性!”湘蕙瞪了丫头一眼,转过身欲走,又侧目问,“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捂着红肿的脸颊,啜泣着答:“阿巧。”

  “嗯,我记住你了。”

  湘蕙轻飘飘的一句,竟吓得阿巧打了个战栗。

  这样的威胁,哪儿是个刚离家的小妮子受得住的。

  众人继续往前走。华盈寒耳边还有啜泣的声音,她看了阿巧一眼,忽然间有些想念阿鸢,觉得她们二人的性子很相似。

  她拿出手绢默然递给阿巧。

  阿巧一愣,抬头看了看她。

  华盈寒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莫再惊动那两个狐假虎威的人。

  谁知这个直肠子的丫头还是低声道了句:“谢谢”,声音很轻,只有她们能听见。

  梨花台,因为窗外有株梨花而得名,是给新婢女住的地方。

  末等婢女身份卑下,免不了要吃苦受累,华盈寒留在这儿是逼不得已,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但是住处比她原想的要好很多。

  二十人住一间屋子,供她们睡觉的是两张大通铺,宽敞整洁,窗明几净。

  另外,她先前路过小厮们的住处,有留心过里面的屋舍,才知道全府上下找不出第二个住破屋的人,哪怕再是卑微的奴才也不会淋雨受冻。

  所以秦钦的遭遇源自府里人的刻意安排。

  婢女们进了屋,开始各自挑选睡处。

  有个女子一进来就推开众人,抢占了窗边的一席之地。

  华盈寒喜欢安静,就近选了靠墙的铺位。

  她刚坐下,阿巧就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手里还拿着她的手绢。

  阿巧将手绢展开看了看,笑说:“姐姐,你这手绢上绣的是鸢尾吧,真好看。”

  “嗯。”华盈寒应了一声。

  手绢上的图样是阿鸢绣的,是她为数不多的从祁国带来的东西。

  窗边的女子瞥了瞥华盈寒和阿巧,又特地凑上来仔细看了一阵,好奇:“瞧这绣法,像是南边的,周国人绣的吧,你怎么会有周国的东西?”

  女子一句话就引得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看向华盈寒。

  “周国”二字在祁国人听来似乎异常刺耳,华盈寒不用看都知道她们在等她解释。

  从前她懒得搭理没事找事的人,但现在她身在狼窝,好比人在屋檐下,既不能出挑,也不能清高。

  她淡然答了句:“我是盈州人。”

  “原来如此。”女子走回自己的床边,又不屑地打量了华盈寒一阵,笑着问:“那你觉得,你是周国人呢,还是咱们大祁的子民呢?”

  不等华盈寒回答,女子又接着说:“你在盈州长了十多年,臣服于你们周国的皇帝,那你会认大祁的陛下和景王殿下当主子吗?”

  “周国人怎样,大祁子民又怎样,不管什么出身,咱们现在都是婢女,一样的。”阿巧挽上华盈寒的手臂,朝华盈寒微微一笑道,“姐姐,我觉得周国挺好的,何况盈州本就是咱们大祁的,姐姐当然是祁国人。”

  华盈寒看见对面投来一道白眼,她也看了看那个女子,恍然想起来,女子就是刚才劝湘蕙息怒的,那时女子的语气是既恭敬又谦卑……

  祁国的秋天比大周要冷,院子里落叶满地。

  太阳快落山了,华盈寒还和其他婢女在院子里打扫枯叶。

  湘蕙和湘芙坐在院中石桌旁,悠悠地磕着瓜子,瓜子壳就随手丢在地上,让她们反复清扫。

  二人身边还有个给她们斟茶的婢女,就是那日拿盈州说事的女子,叫绿琇。

  五日来,绿琇为湘蕙和湘芙鞍前马后,讨得两人相当高兴,所以别人在累死累活地打扫,她只用站在那儿斟茶。

  扫落叶,擦栏杆,学端茶倒水,就是婢女们五日来日复一日做的事。

  她们之间已经相互认识,不干活的时候常常聚在一起聊天,而华盈寒一直沉默寡言,只有别人搭话她才答,与她们不熟。

  华盈寒表面淡然,其实心里早已急如火焚。

  她能留下来仅仅是个开始,东西在哪儿她一无所知,而秦钦待在这儿四年都没能打听到遗物的下落,她更加没门路去探听,又该怎么找?

  一处处地找,撞运气?

  但是白天那两双眼睛将她们盯得死死的,夜里又有十九个人和她共处一室,她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就连见秦钦一面都难。

  还有,祁国的太皇太后现在住在王府里,府中的防守比起之前更加森严,这无疑是雪上添霜。

  她们正在院子里打扫,一个婢女走来,对湘蕙耳语了一句。

  湘蕙丢了瓜子,啐了口瓜子壳,指了指她们的中几个人,“你,你……还有你们,跟她走。”

  被湘蕙选中的共有十个人,华盈寒也在其中,但是没有阿巧。

  阿巧不愿同华盈寒分开,试着问道:“湘蕙姐,我可以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湘蕙瞪了一眼,只得低下头,不敢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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