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吃过午膳,沈箐慈有午休的习惯,王妃就让她带着阮靖逸回她闺院去午憩。
回了院里,进了屋,一切都没变,只是少了些她常用的东西罢了,房中数格局都是不变的。
沈箐慈对阮靖逸说着,"你先睡吧,我先出去一下。'说着也不等他有何作答,自己提了提裙子,忙跑出屋外。
阮靖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她跑出去了,自己也跟上,就看到她蹲在院子东南角边。
看着她走近里的花架,里竟挖了个地窖,沈箐慈就在边上往里数。
沈箐慈也猜到他也会跟着出来,听他说着,“我竟不知夫人也会酿酒。”
“那当然了,这些酒我可是足足花了两年才弄好的呢。”沈箐慈自豪道。
“夫人,那些酒是和名字,为何单独放一边?”阮靖逸一手虚虚拦在她面前,往里指了指。
沈箐慈顺着他手指方向,往前凑了凑,瞧清最里黑处,并排放着的六个坛子,倒也没防着他,说着,"那个是寿酒,要放三年,我打算等爹爹五十大寿那天拿出来作为寿礼的。"
沈箐慈脑中突然想到,转过头去看了阮靖逸,发现他神色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心绪。
站起身拍了拍裙角,看着他轻快笑着,"好了,我们回屋吧。”
阮靖逸笑着伸手过去,沈箐慈也觉得没什么,大大方方将手放在他手心。一个带力,沈箐慈轻巧落他怀里去了。
抱着温香软玉,阮靖逸心中叹着,芊娘阿,你真的这么想得吗,三年呵,不够的,芊娘,芊娘,远远不够的。三年嗬,太短了。
熟悉的床,沈箐慈舒适的睡了一个好觉,要是忽略身边这个男人就好了,这一睡竟是两个时辰。
'"该醒了,芊娘。"
最后还是被人唤醒的。沈箐慈睁眼看着一张放大版的脸,懵了,定定看着面前放大版的脸。
'"芊娘……"沈箐慈细细喃道。以前的自己就是带一个芊字的,在这里父母哥嫂也会唤她闺名芊娘。
芊娘,芊娘…声声入耳,深情低沉,道不明的温柔缱绻,陷进一双如墨渲开的眼眸,芊娘,芊娘…
沈箐慈陷进一双如深墨晕染的眼眸,痴痴地笑了,“你…是谁?”
为何会出现这里?
“我是你的夫君。” 那双眉眼更是笑着温和,凝凝看着她,轻柔而坚定说着。
“夫君?”沈箐慈喃喃一声,依然傻笑,双手攀上他脖子,一声一声夫君。
唤着唤着,沈箐慈脑中一闪,我嫁人了,夫君?
渐渐她眼底清昕,意识到自己居然拉着他!顿时脸通得烧红,急忙推开他。
直到在家吃了晚膳,沈箐慈眼神都躲躲闪闪,不敢去看阮靖逸。
申时后,夫妻两便归家了,沈箐慈看着爹娘,又红了眼眶,后又拉着母亲又说了两遍好生照顾自己。
王妃也红着眼眶,微笑着,"好啦,都是一家主母了,还这般像个小孩子似的,快归家去吧。好好与夫君持家,过好自己的日子。"
镇国王爷也只得对看着安抚着女儿的阮靖逸道,"贤婿,芊娘就交给你了。'
“走吧,走吧。”王妃把她轻轻推开,背过身擦眼泪去。
阮靖逸朝着双老一揖,再说大哥夫妇作一揖,郑重道, “父亲,母亲,您二老就放心将芊娘交给孩儿吧。孩儿定不会让芊娘受半点委屈。”
父母点点头,“快家去吧。”
辞别双亲,阮靖逸才轻轻带着沈箐慈上了马车家去。
车子驶过大道,车幔掀起,清秀的小脸眼眶通红,还非要往外凑,要不是身边人拉着,脑袋都快伸到车外了。
"听说琼华搂换了掌柜?"沈箐慈放下帘子,看着阮靖逸,问道。
阮靖逸点头,拿着帕子用车里的茶水润来给她轻轻搽眼角,“前几天这新掌柜重新开张,请了很多达官贵人去。”
“改日我们也去看看?”他轻轻松开她,把帕子放在一边,把人牵着,温和问着。
沈箐慈点头,想着这琼华楼里的糕点着实好吃,“好。到时候带点回去给母亲尝尝。”
说着又偏头过去,掀开帘子去看外面。
回到院子,时辰尚早,沈箐慈打了个哈欠,又想睡觉了。
阮靖逸看着她这副模样,他这夫人怎么这么贪睡呢。
长随末初又在门口候着,瞧见两人回来躬身行礼,
阮靖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提议道,"去我的书房看看如何"
“书房有何好瞧的?”沈箐慈想也没想摇头,她现在很困,只想去睡会儿,扔开拉着自己的手便往里走。
那手又抓着紧,不给她往里走的机会。
沈箐慈一路上瞪着他,小声抗议,“书房有什么好看的啊,你先放开我,我不去啊。”
阮靖逸可不管这些,直接牵着人又出院子。
穿过回廊,走过一条小石路,转过一座假山便看到一座院子,离近了便看见院上方“梓轩院”三字。正是阮四郎的书院了。
候在一旁的人打开帘子,往里走,大体左右两方,一目了然,左一方书案,花梨四出头官帽椅,椅后墙上一副秋了图。案上笔墨四宝,些许书籍整理摆放好,一叠宣纸备用。再往里就是一个半屋高的书架。
右方便是招呼书道官友之类地方。
阮靖逸带着人往里走,有一扇门,打开后竟然是一块院地。
再往前瞧,也是一屋子。这前后两屋中间,两旁种些竹子是唯一的绿植,应着一个大水潭子上,清清滢滢的。潭子里红白、大正三色些许锦鲤二十来尾,人从旁过尽数鱼白一挺,俶尔远去,疏影散乱开来。
近了这个屋,格局比方才那个更是大了足足三倍。沈箐慈这才觉得是真正的书房嘛!
窗边不远处有一张罗汉床,应是他偶尔歇息的吧。
但更引起沈箐慈的是快高到顶的书架,几乎堆满了书籍,往后看,数了数竟然有整整三排这样的大书架!
往书架里走,从第三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来,翻一看,每页都有注解。又乱序翻了几本,多多少少都有些注解。沈箐慈指着书架,惊异看着旁人,‘‘这些……这些你都看完了?’’
看到他微点头,沈箐慈不禁咋舌,这厮得是都废寝忘食啊。
只听他说,“从小跟着祖父,话还没学说利索,就开始跟着他背孙子兵法,会习字了就时时窝在祖父书房里看书。”
“最后还是被母亲拧着耳朵出来活动筋骨。”他接着说了一句。
沈箐慈噗嗤笑出声。又想到自己弟弟,对着他温柔着道,“若是我家小郎,拧着他耳朵坐一整天怕是一页书都看不进呢。”
离天黑还有些时间,阮靖逸在前书案书写,沈箐慈就在那几个书架子中来回穿梭,是不是从中抽出一两本看看,再放回去,如此反复。
每看一本,就对这人又敬佩一分。她还以为这人就是个爱混酒肆胡姬的风流公子呢。
阮靖逸办好事过来,边看到妻子捧着书皱眉苦脸,他便忙低头看书,准没一会儿,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他抬头,就到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沈箐慈把手中的书递过来,芊细手指着上面一个字,轻声问着,‘‘这个怎么念?’’
阮靖逸看着拿手忍不住想去牵着,但终究是忍住了,凑过去,看了看,便道,“褚。”
“褚。”沈箐慈收回书 ,默念一遍。“取我衣冠而褚之。储藏。”
阮靖逸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递给她,道,“你看去看看这本,字也简单些,若是有不知的,来问我。”
沈箐慈点着脑袋接过书,把先那本放回原位。
阮靖逸在书房也无事了,带她来书房也看过了,便带着人从书院后门出去,只拐过一个弯,到飞轩院竟不过小半盏茶时间。
走近屋里,也是天暗,沈箐慈有些饿了。问着旁的墨竹,“厨房可还有吃的?”
墨竹也不知,说着,“婢子这就去看看。”
“去吧。若是没有就帮我煮一碗面来。”沈箐慈点头。等墨竹往外走了两步,沈箐慈这才注意到落在身后的人,心下踌躇一下,也还是问一问他吧,“你…饿了吗?”
今天他在家里表现的对自己应是好的,起码母亲有些放心。那随口关心他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阮靖逸看着一双灵采眼眸,忍不住点头, “有点。”
“那就多带些吃的来。”得到他回复,沈箐慈又偏头对墨澜说着,“墨澜,你快去同墨竹说多煮一碗面,记得再卧一个鸡蛋。”
“是。”墨澜领命,提了裙子就往外跑去。
回到屋,沈箐慈便松开那一路抓着自己手,他也没跟着自己走近内室。
沈箐慈坐到梳妆台前卸钗环,预备自己动手卸钗环。
“夫人,我帮您吧。”
沈箐慈偏头看着这个丫鬟,殷勤上前。她不是自己带过来的人。
她现还用不惯这府里的人,但墨竹墨澜都让自己打发去煮面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头上钗环又难受,只得应声,“好。卸完钗环帮我把头发散下来就好了。”
那丫鬟动作轻柔,手指也灵活。
墨发如瀑散在肩后,沈箐慈才觉得今天松了口气,哭过了,又走了路,累。
没一会儿,墨竹墨澜便端正面回来了。
沈箐慈走出内室,便闻道香味了,满意笑了,更是快步走过去。
早已坐在膳桌前的阮靖逸扭头过来看着自己的妻子,眼中亦是神采奕奕,满足而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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