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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63 兄长


  姜凝到底羞愧,扯了扯文景的衣摆:“二哥你别生气,我们这就回去了。”

  “我没生气,”姜玘继续叹气:“没声生你的气。”

  姜凝瞥了文景一眼:“是我不好,是我堕了姜家颜面——二哥你别迁怒他。”

  文景亦道:“是我考虑不周,明知道成王如今盯着阿凝,行事还不够小心谨慎,仲瑜你要怪就怪我吧。”

  他俩互相揽罪,姜玘越发无奈——他们这样,仿佛衬得他好像是棒打鸳鸯的坏人一般。

  “不用回去,也犯不着躲着,”姜玘摇头:“反正人都到这儿了,也不必藏着掖着退缩回去,倒显得是我们理亏了一般。”

  “你们别跑外边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落单了反而不安全,”姜玘越前一步:“随我来吧。”

  姜玘如今虽然赋闲,但毕竟在军中待过好几年,认识的人多,加之又是姜遥的侄子,元晅爱屋及乌对姜家几个孩子也是颇为喜爱,因此他要带着人往围场里去,是很轻而易举的事。

  围场中有一个校场,想要跑马也有足够的场地,姜玘看了看四野空旷,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想骑马在这儿便好——去吧。”

  顿了顿又不放心,白了文景一眼:“我不跟着你们给你们碍眼,就在这儿看着,你们别跑太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担心他俩出意外还是怕他俩出意外,前一个意外是怕元度或者别的人对他俩不利,后一个意外是怕他俩太过亲密——反正总得盯着才放心。

  姜凝似乎知道姜玘的担忧,原本不想去的,只是刚才遇到元度心中的确憋着一股气加之文景在一旁等着,想了想终究还是去了。

  这地方并不是禁绝外人进入,姜玘能进来,自然也有其他人能进来,姜玘一边盯着文景与姜遥,一边分神观察进来的人——先前他们与元度对峙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如今进来的人里,少不了有想进来探口风的人。

  元晅一直不肯立储君,虽然都知道元度是唯一的继承人,但只要元晅没有松口,元度便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以姜家与姜遥的关系,也难怪有些人会想从姜玘这里寻突破口了。

  那些人姜玘都不在乎,唯一关注的是——萧易也随着人进来了。

  萧易原本与贺沁定了亲,两家都交换了庚帖,萧家聘礼都送到了贺家——然而奇怪的是,原本别人都觉得这两家事近的时候,随着姜凝离开京城,这婚事便也不了了之。

  上一次姜凝离开京城之前,贺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量,居然想着将萧家的聘礼送到姜家想要造成萧家定下的“贺家长女”是姜凝的假象,被姜家拒之门外之后居然干出绑架了姜凝这种事来,而姜凝当初离京去寻姜遥期间,贺家试图将萧家聘礼退还,然而萧家并没有同意。

  除夕夜之后姜凝离开京城,后来传来姜凝死讯——萧家居然就接受了贺家的退亲——所以萧易如今没有婚约在身,所以他才敢大庭广众之下跟元度一样声明想要求娶。

  以萧朗的性子,如今该是韬光养晦低调行事的时候,然而他却默许萧易跟元度争抢——联系之前萧家与贺家那莫名其妙的婚事,加之萧易对姜凝的急迫……总让人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姜玘想起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当初他们寻到姜凝“尸体”的时候,遵循姜凝的“遗愿”将其葬在江边,后来施容回了京,留了人在那儿替“贺凝”守墓,可最近守墓的下人却回来禀报说——贺凝的墓被盗了,尸骨不知所踪。

  “贺凝”下葬时,毕竟远在他乡,因此虽有陪葬之物,但是还是有限的,可奇怪的是,盗墓者对于那些陪葬之物似乎并不感兴趣,唯独偷盗了一具下葬时便已经福利不堪的尸体。

  这事姜玘没对任何人说——包括施容——毕竟知道这事情的时候,姜家已经找回了姜凝,对于那个也许这是不小心捡到姜凝随身玉坠又遇害无关之人便觉得不必在意也不必多提。

  可如今一想却细思恐极——他是问过文景那夜发生过什么的,他知道那天姜凝跳水之前,那玉坠被姜凝扔了而文景没捡回来便跟着一道下了水,那么那女尸的主人想来是不小心捡到了姜凝的玉坠,根据那女尸身上的衣物判断,那人生前日子过得抵沪不是很好,姜凝那玉坠虽不是价值连城,但还是能换几个钱的,那人想必也是这么些的——可无论如何,姜凝的玉坠出现在一个死人身上,还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一切似乎都太巧合了。

  “贺凝”的死,他怀疑的是元度——毕竟除夕那夜,元度便叫嚣着要杀死姜凝,后来他虽然被姜遥压在京城但是他可以派人出去,而那些人没见过姜凝,所以可能误杀了捡到了姜凝玉坠的无辜女子——那女尸已经面目模糊,连姜家认不出来,只能凭身外之物判定,但可以确认的是,那人死因蹊跷——她并不是落水而亡的,而是被人杀死之后弃尸水中的。

  后来施容找到姜凝,虽然文景说姜凝不记得过往了,姜家却还是不敢让她流落在外,必须将其护佑在姜家的羽翼之下才安心——他为何对文景之前百般看不顺眼,便是因为姜家清楚,“姜璃”就是姜凝瞒不了太久,一旦姜凝再度离了姜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偏偏姜凝那时一心想离开姜家,而且是要跟着文景离开姜家,发生过那么多的事,姜玘不忍苛责姜凝,对文景这样一个“外人”,自然没好气。

  “贺凝”的死可以怀疑元度,但是盗墓者姜玘一直没有头绪——不过当萧家跟着元度一起跳将出来时,联系以前一些细节,便令人觉得奇怪了——萧家想要的人,似乎一直都是姜凝,贺沁什么的,全都是障眼法。

  而且——似乎是死生不论。

  所以当贺家想要姜凝李代桃僵之时,萧家并未有任何反对,如今想来,只怕是萧家默许或者诱使了贺家所为。

  其实他如今对文景还是有些不满,但是有元度与萧家在一旁虎视眈眈,文景自然便顺眼了几分。

  不过随即想起文景的真实身份,姜玘皱了皱眉头,想要把文景与姜凝叫回来与文景商量商量此事。

  文景与姜凝已经回返,却似乎不愿意早些回到姜玘身边,两人牵着马慢悠悠地往回走,姜玘纵然心中焦急,也没法子。

  他们甚至停下来说着什么,姜玘想要过去,然而被人拦住——那些人都已经看到了姜凝,旁敲侧击地询问姜凝的身份。

  姜玘也不藏着掖着:“那是家中小妹。”

  尔后虽然不情愿,还是给文景正名:“以及小妹未来的夫婿。”

  元度与萧易请求指婚一事,人尽皆知,此刻姜家突然对外声明姜家次女早有婚配,众人皆是一脸玩味的表情。

  有人小声说不该让女子进入这里,姜玘望过去:“哪条律法言名说女子不可进入这里?我倒要去问问姑父,看看我朝何时有过这样的律例!”

  他口中的“姑父”自然指的是元晅,那些人不敢再造次,姜玘想要从人群之中脱身,却突然看到一支箭朝着文景与姜凝的所在急掠而去。

  姜玘顾不上身边的人,高喊道:“阿璃小心!”

  然而那支箭已经到了文景与姜凝跟前,好在他俩足够警醒,堪堪避开了那支箭,不过他们身后的马却是被惊着跑开,文景护着姜凝回来,姜玘命人去安抚那些马,眼睛趋寻了一下,看到了韩修。

  以及萧易。

  萧易急步走到韩修跟前:“谁让你做这种事的!”

  韩修倒是耿直:“我早就该杀了他的——当初若不是他,我怎么可能被降职!”

  萧易皱眉:“无论如何——你现在不能动他。”

  韩修那个直肠子似乎无法理解:“我这也是为了少将军你——”

  “韩叔慎言!”萧易对于韩修似乎也没法子,只能搬出萧朗:“这是父亲的意思,若你再一意孤行不听人劝阻的话,我只能把这事告诉父亲了,到那时只怕连父亲都不会再用你了。”

  韩修到底服软,姜玘站在萧易身后,将他们对话都听了,不过要也听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姜凝与文景已经回来,两人脸色都有些苍白,想必是从鬼门关走一遭的心有余悸,他俩看到了韩修也看到了萧易,神色都有些难以言喻。

  “怎么回事?”姜凝看着韩修问姜玘:“刚才是谁意图偷袭我们?”

  姜玘还没来得及说话,萧易已经上前:“是韩卫官不小心失手了,并非存心的。”

  姜玘轻哼了一声,他可是听到他们先前的对话了,韩修明显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

  “不小心?”这种话姜凝也不会信,她也不看韩修:“怕是有人蓄意为之吧。”

  “姜凝看向姜玘:“二哥——”

  姜玘点头:“这的确不像是意外——就算是意外,也不能轻饶,今日你们无事倒也罢了,可是陛下如今就在围场的行宫之中,若是下一次这箭不小心飞向陛下——谁能担起这个责?”

  “姜二郎放心,此类的事绝不会发生,”萧易连忙表明态度:“回去之后我回禀明夫亲讲韩卫官调离——”

  韩修似有不满:“少将——”

  萧易示意他不要说话,韩修顿了顿,到底是住了嘴,姜凝看着新奇:“此人面貌不驯,年岁看来似乎也是——”

  她看了姜玘一眼,姜玘给她指明萧易的身份:“萧家二郎。”

  “——萧二郎的长辈,”姜凝接过话:“然而萧二郎三言两语便说服了他——想来此人是以萧二郎马首是瞻的,不免让人怀疑——这一切是否本就是萧二郎授意,被人发现之后便断尾保全自己。”

  “姜二姑娘多虑了,”萧易拱手道:“韩卫官是父亲属下,又是多年旧识,今日之事,真的只是意外而已——我也并无要谋害姑娘的理由。”

  “没有谋害我的理由?”姜凝似笑非笑:“那么便有谋害他的理由了?”

  “这话说起来或许有些滑稽,显得我有些自大或者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但真正论起来,也不算无的放矢,”姜凝盯着萧易:“毕竟前几日,萧二郎曾经希望陛下替你我二人指婚——”

  萧易连忙退后一步:“那日之事,的确是萧易孟浪失言了,那时以为姑娘也未曾婚配,便起了求鸾之心,陛下委婉推拒后,我也自己反省了一番,今日见到你们二人,更是羞愧难当——自己差点成了横刀夺爱之人——看到姑娘心有所属,我只在心中庆幸自己未酿成大祸,至于嫉妒之心,是万万不敢有的。”

  他一脸心诚:“我衷心祝愿姑娘与身边之人永结同心早日共结连理。”

  “我并不是姑娘所以为的那种卑鄙小人,不会做出求婚不成便欲结仇的事来,”萧易看了文景一眼:“更何况……说起来我与姑娘身边之人似乎也颇有渊源——”

  文景皱了皱眉头,萧易接着开开口道:“宇文家这一位,面容颇似我家兄长,说来也巧,取名也与我家兄长是同样的字。”

  文景不待说什么,姜玘已经嗤笑一声揶揄道:“萧家那个长子走丢了十几年——找回来时又是那个鬼样子,萧二郎倒是好眼力,居然能看得出他俩面容‘相似’——是我我可看不出来。”

  萧易面上稍稍挂不住:“是我失言了,不该拿二人做比较——不过想想,二人既然是表兄弟,想来样貌相近也属寻常,我见着宇文家这一位便觉得面善有心亲近,以萧家与宇文家的关系,尊称一声‘表兄’也不为过——看到‘表兄’与姑娘在一处,只觉得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心中欢喜尚且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生出破坏的心思呢?”

  “除了我那早夭的‘表兄’以外,我与萧家其他人并无任何血缘关系,萧二郎这‘表兄’二字真不敢当——”文景面色古怪:“既然是亲戚,难道萧二郎不知道……我的生辰比我那表兄晚了半年,比之萧二郎还晚了三个月吗,萧二郎上来便喊‘表兄’实在是令人怀疑萧二郎企图攀附做小伏低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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