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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身世之谜


  “他是夜魔人之子。”


  西晋的声音就像是一记重锤击打在夜一的脑袋上,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自己和夜魔有关系,一直希望那都是别人弄错了,希望今后自己能够有底气正视别人的眼光,在对方称他为“夜魔杂碎”的时候能够抬起拳头一拳反击过去,然后大声的宣布,他与夜魔无关。但是他错了,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过去所受的委屈在今后也将会继续下去,而“夜魔杂碎”这个称呼也将要伴随他的一生。想到这里,夜一的嘴角不自禁的向下垮,眉毛也皱成了一团,愤怒和委屈的情绪在他胸腔中纠缠。他的眼泪就像是摔得粉碎的希望一般从眼眶中跌落然后摔碎在他放在大腿上的手背上,而他的脑海中渐渐地只剩下一个想法——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遭受着一切。


  夜一从小就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他问过他妈妈很多次,父亲在哪里,是怎样的人,为什么不在他们身边?而所有的问题,他妈妈都是一笑而过,从来不回答他,而从小就懂事的他则一直觉得他的父亲可能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母亲为了照顾他的感受,从来都不提及。在这个想法出现之后,他也就渐渐地不再询问有关他父亲的事情了,因为他不想让妈妈伤心。但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是他的父亲是夜魔,而他的母亲则由于这个传言经常被周围人指指点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最后甚至由于压力过大而病倒,但就算是这个时候,他的母亲仍然轻轻摸着他的头安慰着他。而他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他才6岁……


  “夜一?”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惊醒了正趴在窗台上痴痴地看着窗框边缘里长出来的一个花苞的小男孩。


  “妈妈?”小男孩再看了一眼那个花苞,花苞在窗外的月光下泛着微微的白色,在夜晚有些凉的冷风中轻轻地摇晃着。之后,他便转过身去,咚咚咚的跑到了简陋的房间内的一张已经塌了一只脚的木板床边,一双大眼睛有神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问道:“怎么了?”


  这个女人苍白饥瘦的脸上带着浅浅地笑容,不过眉目之间可以看得出原本应该是一个清秀的女人。而她通过鼻子缓慢地呼吸着,就好像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她张了张嘴,发出了像是山谷中轻轻吹过的微风一般虚弱但让人安心的声音,“夜一,能倒杯水给我吗?”


  “好的!”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如同风铃一般清脆,而夜一由咚咚咚的跑到了窗台旁边的桌边,惦着脚勉强从和他差不多一样高的桌子边缘拿下了一个破旧的水壶,然后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之后再次跑回了床边,递给了已经慢慢坐起身的母亲。


  “谢谢你夜一。”母亲接过水杯之后微笑着对夜一道谢,然后轻轻将有些乱的长发一勾手别在了耳廓边,然后微微仰头开始喝水。而夜一的眼神也慢慢地飘向了窗台上那朵顽强地钻出岩缝的花。但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


  夜一茫然地转过头,看见的却是母亲倒在了自己面前床边的地上,而水杯则掉在了他脚跟前,摔得支离破碎。而他的母亲,眼睛痛苦地闭了起来,眉头紧皱,张着嘴一下一下急促地呼吸着,夜一赶紧伸手摸了摸母亲有些发红的脸,手上传来的温度就像装着开水的水壶一般滚烫。夜一急忙将母亲的上半身扶了起来,但是由于力气不够,没有办法将母亲抱回到床上,也是能扶着母亲坐靠在床边上,然后跑到桌边拿起了一块有些脏的抹布,再简单的浸湿了水之后为母亲擦了擦脸,然后跌成一块不太整齐的长方形后放在了母亲往后扬起的额头上。


  “妈妈你等我,”夜一焦急地对神志不清的母亲说道,“我去找医生!”然后便快速地跑出了家门,一步两台阶地下楼后往一个方向跑去。


  在几分钟后,借着月光寻路,夜一终于喘着粗气停在了一间诊所的门口,然后急促的敲着诊所的门,在一阵声响之后,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打开了门:“谁啊!都这么晚了敲什么敲!”


  夜一看到这个男人开门后就上前拉住了男人的睡衣下摆,一边用力拉扯着一边对着男人大声说道:“求求您!我妈妈生病很严重了!求求您救救她!”


  男人被夜一一阵猛晃,然后嘴角发出了“啧”的一声,斜着眼看了看夜一之后用力一下把夜一给推了开去摔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又是你这个小杂种啊,快滚回去!我们已经关门了!”然后男人就转身准备关门离去:“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而就在男人要关上门的一瞬间,门缝中突然伸入了两只小手,那是夜一的手。而就算是夜一的手指被正在用力关上的门压得发紫,夜一也没有收回手,而是用他不大的力气阻止着男人把门关上,并且从门缝中冲里面恳求道:“拜托了,求求您为我妈妈看看病吧!就在不远的地方,求您了!”


  许久之后,就在夜一觉得自己的手指就要被夹断了的时候,关门的力量突然变弱了,然后在夜一期待的目光中,门被吱呀一声慢慢地推开了。但是还没等夜一高兴多久,从门后面便显现出了一张厌恶的脸来,那个男人皱着眉头斜向下瞪着夜一,左上嘴唇厌恶地翘起。


  “你差不多就得了,”男人张开满口黄牙的嘴说道,“连钱都付不起,找什么医生,你这个夜魔胚子还有你那个巴结夜魔的**妈,赶紧死了算了!”说着,男人便一脚猛踹在夜一的肚子上,夜一被踹到在地,肚子上传来剧痛,而在他模糊的视线中,男人冷笑了一下后关上了门。


  几分钟之后,夜一强忍着肚子的剧痛,双手用力捂着肚皮,一瘸一拐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在一番挣扎之后,夜一终于是到了家门口,缓缓地推开门后走了进去,然后回到了虚弱的母亲身边,也不顾地上满是玻璃渣,夜一一下就跪倒在母亲面前,看着母亲痛苦地样子,他的泪水终于是奔涌而出,而他则抬手反复地抹着不停涌出的泪水,扭曲的表情异常痛苦。慢慢的,他的心中只剩下了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夜一愤怒得扭曲成一团的表情已经不像是一个6岁的孩子会有的表情,“为什么使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夜一奋力地大吼着,大滴大滴的泪水也滑过他愤怒的脸庞,在空中划出一条线之后都摔碎在了地上,溅起一阵尘土。而夜一的脑海中渐渐再也听不见周边的声音,无论是窗外的虫鸣,还是晚风吹得吊灯晃动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了,而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回荡着——摧毁吧,只要把他们都摧毁殆尽就好了——破坏吧,只要把所有东西都破坏掉就好了————


  “对啊,只要……就好了吧?”夜一眼中的神采渐渐消失不见,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但是唯独心中的那份恨意却无线增长了起来,而他身边渐渐地出现了一层像是火焰一样扭动的紫黑色能量,扭曲着纠缠着越涨越旺……


  突然,就在夜一即将要迷失在恨意之中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的覆盖在了他的头上,他突然从失神状态下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母亲苍白的脸。他的母亲正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夜一杂乱的头发。


  “夜一………夜一……夜一…”他的母亲就像是害怕再也无法叫出夜一的名字一般,反复地叫着他的名字,“夜一……听妈妈的话,要相信你爸爸。”


  夜一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母亲的爱抚下流着泪,似乎心中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一样。


  而母亲在宠溺的看着夜一许久之后,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夜一的脸上,抹掉了夜一左脸上的泪水——尽管刚抹掉的眼泪在下一秒便被新的泪水所代替——然后母亲一边抚摸着夜一稚嫩的脸庞,一边示意夜一看向窗台那边。


  夜一朝着母亲的视线望去,眼睛中倒映出来的则是他一直盯着看的那朵从岩缝中顽强地钻出来的花苞,而那个花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有些普通,但是却在月光下散发着耀眼的白光的小花。


  而正当他看得入迷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母亲的声音:“花,总有一天是会开的啊……”而接下来,抚摸着夜一脸庞的手则无力地垂了下去。而夜一转过头,看见母亲带着微笑靠在床沿上的脸,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


  夜一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愤怒和恨意。


  这一切西晋都看在眼中,不由得心疼的看了夜一一眼后安慰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你足够……”


  “不是坏事?”夜一打断了西晋的话大声说道,“我和妈妈遭受了那么多痛苦,这却不是坏事?”


  “……”西晋从夜一的反应中大概能够猜出他曾经经历了什么,所以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而一边的白昼似乎也看出了气氛有一些紧张,想要说些什么话来缓和气氛,但是当他看见夜一的表情之后,打马虎眼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有几分钟之后,西晋终于率先出声问道:“你的母亲……叫华玲吧?”


  夜一突然一愣后问道:“你怎么知道……”


  西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因为你的武装和华玲的一模一样啊……”


  夜一有些惊讶,然后赶紧问道:“校长你认识我妈妈吗?”


  “是的,”西晋抬起头望向窗外,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一样,“我当然认识她,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呢……”在一阵沉默之后,西晋回过神来,转脸看向夜一问道:“她……现在还好吗?”


  夜一在听到西晋的询问后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一般缩成了一团,在沉默了一阵后说道:“妈妈她……很早以前就去世了。”


  西晋一愣,脸上先是浮现出了愤怒的表情,之后渐渐转变为惭愧,然后带着自嘲的表情,西晋又问道,“夜奎呢?”


  “夜奎?”夜一一脸茫然的看着西晋,而直到这时,西晋才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来,考虑了一下措辞之后对着夜一问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以及你母亲的过去?”


  夜一微微点了一下头,之前他母亲从来都不跟他提起以前,也从来不会提及父亲,但是他看得出,他的母亲非常的想念父亲,而这么多年来,他母亲都一直自己在承受这些压力,甚至在她还在世的时候,夜一也被他保护完好,从来没有遭到外人欺负过,只有当她离世之后,他才真正的开始接触到了外界的恶意,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隐忍着,就为了在这次的觉醒鉴定上能够证明自己和母亲的清白,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


  而西晋叹了一口气之后将视线再次投向了窗外,看着窗外蓝色的天空,陷入了回忆。


  “你的母亲,华玲,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我和她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认识了,虽然那时候并没有记忆,我也是听我的父母给我说的。而从我有了记忆开始,你母亲的笑脸就是我记忆中最常出现的画面了。


  当时我们还小,也就7、8岁的样子,我们双方的父母就开玩笑说以后我们两个长大了之后就结婚,当时我们都可害羞了。哦对了,她的父母,也就是你的外公外婆,是花匠,专门为富贵人家的花园进行设计的,而我的父母则是钟表人,专门设计和修缮钟表的。


  当时我们一起玩耍,一直到了16岁的时候,双双参加了觉醒鉴定的仪式,也都加入了武装学院。我还记得当时你母亲觉醒鉴定的时候,她的武装和你几乎一模一样,脸武装系统的能量属性都和你一样是水能量,看来你的母亲很好地将她对待这个世界的善意传达给了你啊……毕竟武装就是有一个人心中的信念而产生的,如果你和你的母亲没有同样的信念和精神的话,武装是不可能一样的。而就在你母亲觉醒鉴定的时候,看着她在水蓝色光芒下的脸庞,以及她开心的笑容,我才很明确的知道了——我应该是爱上你的母亲了。当时还在想,要是这一瞬间能够永远的静止就好了,就这样永远的看着她的笑容,似乎也不错。


  而之后,我们还是保持着好朋友的关系互相努力,并且被分配到了同一个小队中,当时我就想,要是这样的生活能够继续下去就好了……但是之后,我们小队都经过刻苦的修行之后被派遣参与了20年前那场夜魔围剿大战的资格。但是直到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一次的行动,我们这些刚毕业的新人被选入那场围剿的作用并不是讨伐夜魔,而是当做先遣部队去打探夜魔巢穴的状况的,换句话说,我们就是炮灰。


  而在夜魔巢穴中,由于夜魔数量实在是太多,而且呼叫的援助也迟迟不来,我们这才意识到我们被当做炮灰这一事实。而就在那时,我们总共五个进入夜魔巢穴的小队,四个人一队总共二十个人,已经只剩下三个人了,那就是我和你的母亲,以及一个别的小队的男性成员,而当时,功力还不够的我并无法维持很久的时间控制,也只能勉强进行防御和躲藏。在那一个男性成员失去理智之后的大喊中,我们都被夜魔给发现了。


  而那位男性成员也是第一时间就被夜魔给杀害了,而我和你的母亲则是被夜魔们包围着,眼看就要不行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你的父亲出现了。


  你的父亲,夜奎,一个夜魔人,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轻易地就将包围我们的上百只夜魔全部杀掉了,而在别的夜魔赶来之前,他便带着我们离开了夜魔巢穴回到了城市的边缘。而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你的母亲却站出来请求他将我们都带离这个城市,说来也是,是这个城市先背叛了我们,所以我们离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当时的我并没有想通这一点,而是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所以还是劝阻着你的母亲,但是她转过身看向我的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决然和憎恨的眼神是我从来没有见到她拥有过的,也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我肯定是阻止不了你的母亲的了。但是我,放不下家人,而且任然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误会,集会上层是不会送我们去白白送死的……也就是在那之后,你的母亲跟随着你的父亲离去了,而我则留在了这个城市中继续寻求答案——虽然最后的答案的确就是如同你母亲所想的那样……


  而在那之后,我作为夜魔巢穴先遣队中唯一幸存者被集会重点进行了培育,而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的母亲,而和你母亲也就只有过唯一一次联系,就是我收到了你母亲给我的信,信上说你母亲和那位救了我们的夜魔人成为了夫妻,而你父亲的名字叫做夜奎也是我在那时知道的事情。而之后,我则励志要改变这一切腐败的现象,拼尽全力的修行,一边欺骗你母亲的父母说你母亲已经战死了,一边照顾着他们和我的父母,而最后终于是爬到了现在的地位,终于是有一定的权利去干预这些事情了。”


  西晋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藏在心中很久的一个秘密,一直压着他,而在终于说出来之后,他像是卸下了什么负担一般,终于是轻松了不少,“我所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些了,但那之后你母亲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以及你母亲为什么会重新出现在这座城市中,又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你的父亲的去向这些都是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夜一听得入了神,毕竟这些都是他母亲从来不曾跟他说过的事情。而当他听到他的父亲是夜魔人,但是又为了救自己的母亲和西晋而虐杀夜魔时,他的脑袋开始混乱了起来,因为在他从小所接受的概念中,夜魔人和夜魔并没有明显的被区分开来,反而是经常被画上等号的种族,但是这两个本来应该是同族的生物却为了救别的种族而自相残杀,这是他实在没有想通的地方。


  而在他跟西晋阐明了他的疑问之后,西晋这才拍了拍脑袋说道。


  “对,忘了跟你解释夜魔人和夜魔的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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