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陆对策（一）
“看不出啊，就王巩那话痨性子居然会想出这样的点子。”杨世峰有些吃惊地感慨了一声，“第五老师说，王学长是个很务实的人！”万文和见阿伯拉尔已经起身和冯笃行道别并向自己示意道别也微微欠身与他道别然后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杨世峰他们聊天。毕竟阿伯拉尔用的借口就是在去赫德港的路上和冯笃行他们“偶遇”，既然是偶遇那就不能停留太长时间不然就不像了会被凯米特帝国王庭的“秘密警察”抓住把柄的。凯米特帝国的“秘密警察”就像是中国的锦衣卫有明面上的职务以及机构——他们隶属皇家法庭是“法警”——巡查官，但是又像是欧洲中世纪小说里的守夜人喜欢穿着黑斗篷或是黑风衣在夜晚办事当然也兼顾监听贵族和大臣生活来往的任务。当他们在赫德港的使馆见到自称是皇家法庭赫德省总巡查官的布朗诺—费金趾高气昂地告诉他们老老实实地完成你们递交国书的任务，不要想着对伟大的凯米特帝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帝国的忠犬将会撕碎你们的时候，冯笃行只是很无奈地对万文和他们说“无论在什么世界特务政治总是不会缺席的，但这么嚣张跋扈的应该只有凯米特帝国了！”
“务实，我怎么没看出来他那务实了，那张嘴简直就是唐僧转世！”杨世峰怨念很深地说，王妍倒是乐得笑得东倒西歪好像是又想起了杨世峰被王巩烦的跑进女厕的事情，当然赫德港可没有什么男厕女厕应该说是连正规厕所都没有。这一点冯笃行他们在安格列就有所体会,所以就在使馆设置一排厕所供大家使用,而当时杨世峰跑进厕所的时候里面正好有一个厨娘在上厕所，这才有杨世峰勇闯女厕的笑话。“哈哈，呜，不笑了，不笑了”在杨世峰那种杀人似的目光注视下万文和压抑住笑意说“难道学长没发现，王学长虽然健谈了些但他问得都是当时必要的问题吗？”杨世峰这才仔细回忆了一下王巩往常问他的问题，这仔细一琢磨发现万文和说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你看他跟我刚出海的时候问得都是咱们货物的价格，大陆诸国商行的要求，他们的审美爱好、建筑装饰风格，到了海上问得大多是航线啊、海盗还有这么辨别方向他甚至还和那些水手学习驾船升帆，还有海产是否有像鲸鱼一样的海洋动物或者是渔业资源怎么样？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万文和把自己在海上被王巩折磨的事情一一说给王妍他们听，“这样看来王巩还确实是个务实的人！”王妍无意识地嘟哝着一句。“不错，这样的人务实的有些可怕呀！角色转换的很快呀！”冯笃行走了过来对王巩下了定论。“不过，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打算咱们只要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外交部、外交部咱们只需要帮他们把外交事宜弄好其他的那就随他们折腾去吧！”说着他掏出自己在一个叫康罗的运河城市购买的烟斗和烟丝抽了起来，这也是他在凯米特的又一个重大发现。原来他们以为大陆没有烟草，后来是在康罗他们才知道在大陆人们习惯于在独处或者私密环境里抽烟认为这样更能享受到那种快感而在公众场合会有一种被人窥视隐私的尴尬感觉。
这一发现对冯笃行来说意义重大，他是个烟民但烟瘾不是很大在一起一包烟往往能抽上个八九天在没什么工作压力的时候顶上三四个星期都没问题，可是到了异世界后不说工作压力就心理压力就很大，好在穿越过来的时候烟草储量也不小而烟民不是很多除了几个男老师和一小撮学生（说实话现在学生中抽烟的人有肯定有但人数绝对不多）一开始全委会还定期定额的有香烟的供给但是在后来农业组在仅有的一些大棚试着为水稻育秧的时候发现了一种新的病虫害而且用常规的蒜液杀虫剂还不管用而他们在安城农药店也仅仅是找到了一些除草剂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现（水稻的病虫害大多发生在扬花时节），后来还是在苏建中的建议下试着用烟叶泡水试试看还没想到最后居然还真有效，然后苏建中在全委会就提建议说“这次水稻的病虫害我看可以当做是另一种生物入侵咱们穿越带过来的植物对这里的生物环境还是很陌生的完全没有形成对这里部分细菌生成防御机制，所以我建议把咱们这里所有的烟草全部列为医用和农业物资集中管理在找到替代物之前不在向私人发放！”极个别对抗大多数而且像梁安和、刘汉虎他们这些人还都不吸烟结果只能是大多数获胜了。而这次在大陆发现烟草就可以用这里品质低劣的次一级烟叶代替那些现代化烟草产品去做杀虫液了。“喝、喝”的咳嗽了几声王妍有些生气的对冯笃行说“冯老师，公共场合别抽烟而且这烟味也太呛了！”冯笃行有些不好意思地敲灭了烟斗收了起来说“据康罗城的烟草商人们说他们这最好的烟草还得是霍斯坦帝国迪涅产的烟叶看来咱们得加快法语学习呀！”而且又对王妍说“小王啊，你这法语教学要快呀！不然就得是你出使霍斯坦帝国喽！按全委会的原则最多两年咱们就要和它建交了，这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哈哈”万文和当即就笑出声来，乐得像朵花，刚才谁叫王妍笑话他来着，报应来了吧！“行，学弟，既然你这么好学学姐一定会好好教你的！”王妍皮笑肉不笑地说，“别呀！学姐我这还有英语要自学呢？您就大发慈悲放我一马，好不好！我又不考双语！”万文和顿时就傻了，英语好歹还是从小学到大有点语言基础可这他可完全没学过，他又不是什么语言天才这会要人命的！“那谁叫你刚才笑话我来着！”王妍有些愤愤不平地说。“别呀！杨学长刚才也笑了，您得一视同仁啊！”万文和有些叫屈地说，“对，一视同仁好啊！”冯笃行不知为什么接了这么一嘴。
——穆托洛港，刚才还是趾高气昂的奎文现在已经没了刚才的那种神气低头哈腰地跟在一个穿着打扮的有些“夸张”的年轻人身后，“贝茨少爷，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让那些码头工人把整个穆托洛港打扫干净了并且在道路两旁摆上了鲜花还撒上了香水保证会使您的客人满意的！”奎文一脸谄媚地向身前的这位贵族老爷汇报了一下工作情况在说到香水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丝肉疼之色，那瓶香水可花费了他足足三枚标准金币啊，就那么倾洒在地面上只为了迎接一批不知名的“贵客”！一枚标准金币等于两枚凯米特金币，一瓶香水也就是六枚凯米特金币了以凯米特帝国现在的薪酬水平像约瑟夫他们这样的搬运工得不吃不喝积攒个三四年。德弗罗-贝茨闻言拿开遮住鼻子的左手仔细的闻了闻，没有他想象中的腥臭味反而有股淡淡的香味，这让他眼前一亮觉得奎文这个人很不错。本来他选择奎文不过就是因为刚接手港务厅的事手底下没什么可用的人为他办事，所以他才会找上奎文当然这是因为某些人的推荐但他没想到奎文居然会这么上道，刚才的香水他闻了闻虽然不是产自那个声名鹊起的华国但也是凯米特帝国几个著名香水产区的，价格最起码得在两枚标准金币之上也算得上是用心了。
“嗯，很好，这事你办的很不错！但还不能因为这就有所懈怠！我跟你说这次来的贵客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说着德弗洛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这让奎文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要不然我也不会舍得下这样的本钱，不过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能劳动德弗罗-贝茨出来迎接？要知道贝茨可是凯米特帝国大贵族家庭出身，他的父亲是王庭的内务大臣一位伯爵实打实的拥有封底的贵族而不是宫廷贵族，而且他的兄长还是皇帝陛下的侍从官，真正的是可以在阿尔托横着走的二代，不然他奎文也不会毫无骨气的“倒贴”上来。德弗罗看着奎文狗腿子十足的模样很是得意，有种虚荣心被满足了的感觉就略带夸张的说“知道华国吗？”奎文当即点头，他之所以可以用三枚标准金币买到一瓶品质不错的香水就是因为华国香水在阿尔托的出现相较于凯米特本土的香水华国的香水更加纯粹香气更加浓郁品类更加丰富，它们很快就成为阿尔托贵族们的新宠同样最低价也在一枚金塔勒一瓶的惊人价格也吓退了许多其他人，但对于那些人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凯米特本土的香水大降价。“难道是之前就有人传说的那样，华国使团要到阿尔托了吗？”奎文在心中默默思考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于成为穆托洛港管理人员的自己来说就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奎文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使团相反在大陆互派使团是很早之前就有的惯例，一般相互建交的国家都会互派常驻使团当然还包括一支代表该国的商行，以此类推也就是说华国也会派遣一支商行常驻阿尔托，想想“传说”里华国的玻璃器、镜子还有香水奎文就明白为什么像贝茨家族这样的大贵族家族会让德弗罗-贝茨这样的核心成员在港务厅担任职务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话这个世界可能没有但这样的道理他们一样明白！
“这次华国可是派出了一位伯爵阁下担任代表带领着他们的使团前来阿尔托和帝国建交，而且待会儿切雷斯特侯爵就会到穆托洛港前来迎接华国使团前往王庭面见皇帝陛下！”德弗罗有些傲娇地说出这一系列将奎文雷得外焦里嫩的话，奎文此刻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切雷斯特侯爵这几个字，切雷斯特侯爵斯克尔顿-斯科特啊！帝国的宰相啊！往常奎文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和这样的大人物有交集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是在为他服务甚至还有可能见到那位大人物！“天呐！如果是这样，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洒上华国的香水的！噢，不，我居然还让那些肮脏卑贱的下等人停留在码头，贝茨少爷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他们驱赶走！”奎文都有些癫狂了，在他看见躲在货栈附近畏畏缩缩的码头民夫之后，看着那些人站在那里他表现的就好像有人亵渎了他信仰的神灵一样愤怒。在跟德弗罗行礼告退后奎文恶狠狠地拿着鞭子怒气冲冲地冲向那些人，“嘿，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切雷斯特侯爵很快就会到这里，你们这群臭烘烘的肮脏、卑贱的下等人立刻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全都给我躲到东边厂库后面的洼地里去，谁要是敢跑出来冲撞了贵人，我就把他们全家卖给野蛮人当奴隶！听清楚了吗，还不快滚？”奎文一边挥舞着马鞭一面口沫横飞的威胁着那些民夫立刻离开。“奎文老爷那边，那边”一个人有些胆怯地站出来想提醒奎文那边洼地里现在都是积水根本藏不住人，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哗”“啪”的一声一到鞭痕就出现在那人胸前，奎文不管那人啊啊的惨叫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问“还有谁有意见，啊！”众人无语只能默默地拖着那个已经昏过去的人认命般地前往洼地。
“哒哒哒哒”的一阵马蹄声，十几位骑士还有两队步兵护送着几辆马车驶向码头。奎文一看立马扔掉马鞭带着自己的几个小弟小跑到德弗罗和几位后出来的港务厅的贵族官员后面毕恭毕敬地等待着马车队的到来。马车队很快就在护卫们的护送下来到了码头，贝茨仔细一看不仅发现有绘有斯科特家族纹章的马车还有一辆绘有王室纹章—一只肋生双翅头戴皇冠手持利剑的狮子的马车，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他就看见身为皇帝陛下侍从官的兄长骑着马向他走了过来。贝茨立马迎了上去可是他的哥哥只是挥挥手示意那些卫兵把周围护卫起来，之后才掀开面罩用嘴作出皇太子的示意就带上面罩驾着马踱步回到骑兵队伍中护卫车队等待华国使团的到来。这倒是把贝茨等人弄得一头雾水，难不成沃尔西二世皇帝陛下到了？不可能啊，不是说皇帝陛下最近身体不适吗？
在绘有斯科特家族徽章的马车内，长相和安德鲁森总督有七分相似的切雷斯特侯爵斯克尔顿-斯科特正语重心长地跟坐在他对面那个看上去病恹恹的青年凯米特帝国的继承人福诺克公爵勃利-沃尔西-波弗特讲解关于华国使团的问题，“殿下，您应该也已经从皇帝陛下那里知道了在克尹博里也就是雷耶家族的封地，他们凭借着五百杆华国火枪和五百名长矛手在野战中击退了二百五十名布特沃骑兵的进攻的消息吧！据说那其中还有三十名的重甲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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