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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胎死腹中


  两刻后,清露回来了,却是支支吾吾,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太子妃觉得不妙,“太子是不是又惹祸了?”


  清露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太子殿下身边的小伍子鬼鬼祟祟的,还听见太子急匆匆的让人去请刘詹士过来。”


  太子虽然不住在东宫,但是东宫官属都跟着太子过来了,可是太子一向不待见他们,觉得他们的劝导都是废话,怎么今天突然主动请刘詹士?


  难道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了想,太子妃道:“让小伍子过来。”


  清露迟疑道:“可是小伍子是殿下的心腹,恐怕什么都不会说罢?”


  太子妃有些着急:“这个先不必管,你只管把人给我叫来。”


  清露不敢多问,少倾,小伍子就被带进来了。


  太子妃挥挥手,除却清露,在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小伍子赔笑道:“不知太子妃娘娘召见奴婢所为何事?”


  太子妃虽然眉眼间有些疲惫,但在外人面前,还是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她淡淡出声:“伍公公,你在殿下身边伺候多少年了?”


  小伍子弓着腰,笑道:“回娘娘,奴婢自小就进了宫,有幸被安排到太子身边伺候,仔细算一算在殿下身边伺候了十三年又六个月了。”


  太子妃点点头:“你记得倒是清楚。”


  小伍子道:“只要任何关于太子殿下的事,奴婢不敢有一点疏忽。”


  “哦,是吗?”太子妃余光一扫,瞥了他一眼。


  小伍子立刻道:“奴婢对太子殿下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太子妃看了他一会,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杯碟受到震动,哗哗响了几下。


  小伍子心头一惊,赶紧跪下:“娘娘息怒。”


  太子妃笑了:“你做错了什么,要本宫息怒呢?”


  “奴婢,奴婢……”小伍子低着头,眼睛滴溜溜转着,“请娘娘明示。”


  太子妃唇边缓缓绽开一抹微笑:“你素日陪着你主子做的那些事,还用我一一道明吗?你在太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对太子忠心耿耿,但是,你可知何为忠心?你所为的忠心就是陪着太子胡闹吗!”


  小伍子似乎惊慌不已,磕了一个头道:“奴婢不敢。”


  太子妃冷笑一声:“不敢?本宫虽然鲜少打听太子的事,但是不代表本宫耳目闭塞,太子做的那些荒唐事还少吗,甚至一度传到陛下和百姓的耳朵,本宫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可是你呢,你不但不从旁劝阻,反而为了哄他开心,为他出一些荒唐的主意。依我看,你这根本不叫忠心,分明就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曲意媚上的奴婢!太子虽然平庸了些,但是有你这样的奴婢在身边,只会变得越发昏庸。本宫身为太子妃,有责任劝诫太子,亦能处置了你!”


  小伍子仓皇失措,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也想劝说一下太子,让他好好读书,关心政务,为陛下分忧,可是……可是奴婢人微言轻,怎么能左右太子的决定,只能小心伺候着太子,免得殿下惹出大祸……”


  太子妃突然站起身,清露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娘娘息怒,您现在怀有皇嗣,别气坏了身子,惊了胎气。”


  太子妃冷声道:“别在本宫面前耍花招,纵容太子吃喝享乐、强占民女,也是你小心伺候太子该做的吗?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可以进宫,将你做的事禀明陛下,让他处置你,届时,就算是太子也不能救你!”


  小伍子神色惶急:“奴婢知错了,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


  “那就说实话!”太子妃斥道,“近来太子到底在做什么,闯了什么祸!”


  小伍子低下头,嗫嚅道:“殿下……殿下他……”


  太子妃压下火气,扶着腰坐下:“想好了再说,本宫不想听到有人说谎。”


  清露指着他道:“还不说?”


  小伍子额头冒了一层冷汗,思虑了一会,狠狠心说了实话:“殿下他……殿下最近的确是做错了事,还被陛下发现了……”


  他一边观察着太子妃的神情,一边将那天在未央宫发生的事告知了太子妃。


  太子妃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一晃,差点晕倒。


  清露抱住太子妃,焦急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太子妃摇摇头,勉强撑起身子,声音虚弱:“太子他居然做出这种事,真是越来越荒唐了,简直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连伦理纲常都不要了!”


  居然觊觎自己父皇的女人,而且还去调戏人家。这也就罢了,还被皇帝亲眼看到了。


  老天爷,她这是嫁了一个什么男人?


  以前只以为他昏庸好色,现在才知道,他是这么不知廉耻。


  怪不得这件事没有传出来,事关皇家颜面,谁敢传出去,除非不要脑袋了。


  太子妃到底是个明白事理的女子,瞬间想到了,太子恐怕在太子之位上坐不了几日了,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


  她不介意被太子连累一起死,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要想办法保太子一命,就算最后太子才成为一个庶民,她也认了。


  思及此,她越发着急:“小伍子,太子现在在做什么?”


  小伍子有些踌躇:“殿下他……他……”


  “不说实话,现在就乱棍打死!”


  小伍子磕了一个头:“奴婢说,奴婢说。殿下他……他召了刘詹士过来,要商议大事。”


  “什么大事?”


  小伍子跪伏在地:“奴婢不敢说,也不能说。”


  话已至此,太子妃还有什么明白的呢,太子现在走投无路,又耳根子软,他除了在商议造反大事还能做什么?


  她笑容苦涩,勉强站起身,脚步虚浮的往门外走去。


  “娘娘,您身体虚弱,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去做就好了。”清露追上去,劝道,“您现在的身子不宜折腾,还是歇息罢。”


  太子妃摆摆手:“不要管我,我……我必须亲自去。”


  清露见阻拦不住,只能陪她一起去:“您要去哪里?”


  自然是找太子了。


  太子妃没有回答,清露也不敢再多问,只能小心搀扶着。


  小伍子看到太子妃步履匆忙的离去了,唇畔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此时的太子,正在书房来回踱步,前面站着一个身量高瘦的中年男子,正是刘詹士。


  太子目光急切:“刘詹士想的如何了?”


  刘詹士迟疑道:“殿下,这……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一个不好,全家都要陪葬,请殿下三思。”


  太子终于停下了脚步,负手站立:“三思,三思!孤还有时间三思吗?别忘了,你可是东宫官属,是孤的人,孤若是完了,你能讨得了好吗?孤若是死了,你们所有人都要死!现在,摆在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乖乖被人杀死,要么孤注一掷,你觉得应该选哪条路?”


  见刘詹士久久不言,太子道:“横竖都是要死,为何不试一试?孤答应你,若是此事能成功,你就是第一功臣,孤会让你封侯拜相,享受荣华富贵,你觉得如何?可若是你不愿意,便什么都没有了,包括你这条命。到底该怎么做,你好好想一想。”


  说完,他拍了怕刘詹士的肩膀。


  这两下,似乎将他拍醒了。刘詹士想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臣愿意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太子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对了。放心,事成之后,孤绝不会亏待你。”


  刘詹士勉强笑道:“臣多谢殿下。”


  太子一撩袍子,坐在书案前:“你觉得,我们该如何行事?”


  刘詹士思忖了许久,道:“逼宫。”


  “逼宫?”太子叹道,“可是,孤没有兵权。”


  刘詹士笑了笑:“要得到兵权,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太子眼睛一亮:“刘詹士有什么主意,但说无妨。”


  “殿下可知禁军统领任良川?”


  太子道:“孤自然知道,他是父皇的人,对父皇忠心不二,有他在,父皇才能安稳的睡在皇城。”


  刘詹士笑道:“殿下,我们可以想办法将任统领拉拢过来”


  太子心动了,但还是有些担忧:“孤素日与他并无交情,要拉拢他谈何容易?”


  “殿下,任统领性情倔强,家风清正,既然不能利诱,就只能胁迫了。”


  “如何胁迫?”太子坐直了身子。


  刘詹士道:“据我所知,刘詹士为人正直,性情冷肃,不喜与人结交,这也是陛下重用他的原因。但是他却有一个弱点。”


  太子感兴趣道:“什么弱点?”


  刘詹士轻轻一笑:“任统领有个独子任子帆,是他的老来子,所以任老夫人对这个孙儿十分溺爱,就连任统领自己素日也舍不得打骂任子帆。可就是因为太过溺爱,任子帆闯下不少祸事,但是因为任老夫人舍不得孙儿受罚,任统领只能徇私枉法,将那些事都压下去了。未免任子帆再闯祸,任统领对他的管教很是严厉,但是反而助长了他的逆反心思,行事越发荒唐,变本加厉。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更遑论其他凌辱人的手段。”


  太子心头大喜:“你的意思是,让我收集任子帆的罪名和证据,用来威胁任良川?”


  刘詹士点头:“只要控制住任子帆,就能控制住任老夫人。任良川重视独子,更注重孝道,他一定会听从太子殿下的差遣。”


  “好,这个主意好。”太子抚掌大笑,“是啊,只要禁军统领成了我的人,何愁逼宫不成?那什么时候行动为好?”


  刘詹士成竹在胸的模样:“今年宫里还未举办赏菊宴罢?”


  太子道:“怀宁的丧事还未过去,等此事过后,也到了赏菊宴的时候了。”


  “殿下,臣以为,这是个好时机,若是再晚一些就没机会了。”


  太子赞同道:“对对对,你说的不错。等宁王一回来,父皇一定会找机会废了我,届时我的命就落在了宁王手上。我只有这一个机会,必须牢牢把握住。刘詹士,依你之见,届时孤该如何做?”


  刘詹士沉吟片刻道:“据臣所知,宫中宴会,无论是皇室宗亲还是世家大族,或者是朝中官员,都会携带家眷去参加宴会罢?”


  太子道:“这是自然。”


  “殿下,这就更好办了……”


  突然,听到‘哐啷’一声,一道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门被人推开了。


  太子一回头,发现是面色苍白、神情焦虑的太子妃。


  她的头发微微凌乱,一只手紧握着帕子,呼吸深重,显然是急匆匆赶到的。


  太子一怔,随后神色一凝:“太子妃,你怎么突然闯进来了?”


  太子妃看了一眼刘詹士,冷声道:“殿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太子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必须现在说?”


  太子妃直视着他,一向温婉的面容满是冷意,倔强的不肯退缩。


  太子有些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太子妃。


  刘詹士见时机不对,行礼道:“臣见过太子妃。殿下,既然您现在有要事在身,臣就先退下了。”


  太子无法,只能道:“既如此,刘詹士就先退下罢。”


  刘詹士最后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形,关好门走了。


  外面的阳光再一次被隔绝开,风呼呼的吹着,即便关着窗子,冷意也能穿透过窗纸渗进来。


  两人对视许久,终究还是太子先移开目光。


  “太子妃擅闯书房,到底所为何事?”


  太子妃道:“自然是为了太子您的事。”


  太子眉头紧锁:“孤的事?孤的事不用你管。”


  “殿下,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是无论如何,你我是夫妻,永远不会改变,至少现在不能改变。作为父皇亲自赐婚的太子妃,我有责任劝导殿下,自然也有权利知道殿下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大事!”


  太子怀疑太子妃知道了什么,目光冰寒:“太子妃,孤说了,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孤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不要逾矩。”


  太子妃气笑了:“我想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做什么,也算逾矩吗?有好事的时候,殿下从来不记得我这个妻子,现在大难临头,殿下却想拖着我们母子一起死,殿下难道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太子下意识看了一眼太子妃的小腹,难得有些愧疚:“孤一直不得父皇喜欢,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你可知,孤马上就要被父皇废了太子之位,很快就会丧命。无论孤要做什么,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太子妃笑容凄凉而苦涩,“殿下,父皇为何要废了你,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想想这么多年你做的事,有哪一件是身为太子该做的?你昏庸无能,仗势欺人,贪婪好色,宠妾灭妻,这也就罢了,毕竟在皇室眼中,都算是小事。而且废太子是震动朝野的大事,陛下也不会轻易废了你。可是你……不仍然不知悔改,强抢民女也就罢了,居然……居然敢做出有违伦理之事,陛下不废了你废了谁?”


  太子面色尴尬,神色更加阴冷:“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的?”


  太子妃讽刺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下这等丑事,还怕传出去吗?”


  太子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他闭了闭眼睛,怒声道:“是,我就是觊觎庶母,调戏阮昭容,被父皇发现了,你满意了吗!所以,你该知道,我若是不有所行动就会死,不只是我,你也要跟着一起死。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吗,我也是无可奈何!”


  太子妃倒退一步,扶住了门框,摇头惨笑:“郁瑢啊郁瑢,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只会推卸责任!你这样蠢笨无能又总是惹是生非的人,能坐在太子之位上这么多年,真是老天爷不开眼。”


  太子养尊处优,已经鲜少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了。


  当他听到‘郁瑢’二字时,他愣了一会,随后便是恼怒:“张文珺,你……你无礼!”


  太子妃捂着心口,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这么多年,我一直谨言慎行,规矩守礼,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的妾室,我都是尽职尽责,宽容以待。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你对我永远只有冷漠、无视甚至是践踏!以前我只以为你蠢笨了些,昏庸了些,现在才知道,你是多么无耻的一个人,你自己闯了祸,要拉着我和你一起死,凭什么?郁瑢,我受够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忍,我不想再忍了!”


  太子扯住她的袖子:“你想做什么!”


  太子妃甩开他,声音凄厉:“我张文珺不怕死,但是不愿与你这种人死在一起,更舍不得我的孩子。我现在就去求父皇母后,告诉他们你的事与我无关,说不定能饶我一命。”


  太子妃一去,他的计划岂不是暴露了?他只会死的更快!


  他立刻将太子妃扯过来:“不许去,不许去!”


  太子妃冷笑道:“郁瑢,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主动向父皇辞去太子之位,让父皇贬你为庶民,说不定还能苟活一辈子。可若是你执迷不悟,你就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让他像那些低贱的庶民一样苟活一辈子?不,他不愿意。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所有的一切都该属于他,他为何要拱手让人?


  太子低声嘶吼:“我会计划的天衣无缝,我一定会成功的!”


  “你还是死不悔改。”太子妃笑容惨淡。


  太子愤声道:“不是我不愿回头,我没时间了,父皇他不会放过我的。就算他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不要我的命,景王呢,宁王呢?我是会被他们杀死,还是匍匐在他们脚下?我没有退路了。”


  太子妃擦擦眼泪:“好,既然太子一意孤行,就不要怪我了。”


  太子死死捏着她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太子妃仰头看他,目露讥诮:“我回娘家住几日不行吗?”


  “不行,你哪都不许去!”


  “放开我!”太子妃挣扎道。


  可是她顾忌着孩子,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再者她也比不过太子的力气。


  太子低斥:“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太子府养胎,哪都不许去!”


  “凭什么!”太子妃也愈发恼怒,“郁瑢,你放开我!”


  太子大声道:“来人,太子妃累了,快扶她下去歇息!”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婢女进来要将太子妃扶下去。


  “别碰我!”太子妃呵斥道。


  “你闹够了没有?”太子已经没有了耐心。


  “我没有闹。”太子妃继续挣扎。


  太子怒喊道:“将太子妃带下去,没有孤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太子妃皱眉:“郁瑢,你要关押我?”


  太子道:“不过是为了让你安心养胎罢了,免得太过操劳。”


  婢女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听谁的。


  太子冷笑:“怎么,该听谁的你们不知道吗?”


  婢女不敢再迟疑,轻声道:“娘娘,奴婢们送您回去歇息罢。”


  太子妃怒意更重,挥开婢女的手:“走开!”


  但是这次无人再听她的了,想要强迫太子妃离开。太子妃挣扎推搡着,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太过愤怒,身上力气渐失。


  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太子妃!”


  原来是太子妃在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她捂着腹部,面露痛苦:“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众人一看,已经有鲜血渗透了裙子。


  太子也下了一跳,大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太医!”


  ……


  太子府兵荒马乱,婢女嬷嬷们进进出出,不断有人端着热水进去,又端着血水出来。


  方才和太子妃发生激烈争吵的太子也难得焦急的守在太子妃房门外,几个妾室也站在太子身边不敢说半个字,却都是为太子妃担心。


  过了许久,太医终于出来了。


  太子赶紧问道:“孩子如何了?”


  张太医看着太子铁青的脸色,摇头道:“回殿下,孩子已经……已经胎死腹中了……”


  太子一急,扯住张太医的衣领:“五个月了,只是摔了一脚,怎么会……”


  张太医有些紧张道:“殿下,五个月虽然不易小产,但胎死腹中的也不是没有。再加上太子妃身体弱,在孕中有动了气,胎死腹中也不足为奇。”


  太子是不喜欢太子妃,但是他还是在意这个孩子的。他自责的同时更加怨怪太子妃,若非是太子妃不安心养胎去和他争吵,会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小产吗?


  “以后呢?”


  “啊?”张太医迷茫了一瞬,道,“太子妃这次小产伤了身子,以后于子嗣上怕是……怕是难了。”


  太子的脸色立刻沉了几分。


  张太医又道:“太子妃她……”


  太子心烦意乱,道:“该怎么做,你看着办罢。”


  言罢,拂袖离去。


  张太医叹了口气,太子怎么能这样?太子妃可是他的妻子,他只关心孩子在不在,也不问问太子妃就走了。要知道,有的时候,会一尸两命的。


  安良媛见太子走了,才过来询问:“张太医,太子妃如何了?”


  张太医道:“太子妃的命保住了。”


  李承徽问道:“现在呢?”


  这时,王昭训道:“稳婆到了。”她拉过稳婆的袖子,急切道:“稳婆,你快去看看太子妃。”


  稳婆四下瞧瞧,心里纳闷,太子妃小产,怎么不见太子,反倒是几个妾室在这里为太子妃担心?


  正在愣神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推进去了。


  房间里不断传来太子妃痛苦的叫喊声还有稳婆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稳婆道:“好了,拿出来了。”


  这是一个死胎,稳婆用一块布盖住,准备拿出去。原本快晕厥的太子妃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道:“给我看看。”


  稳婆踟躇了一下,抱到了太子妃面前。


  太子妃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出去罢。”


  稳婆赶紧盖住胎儿,行礼道:“是。”


  清露跪在太子妃床前,泪流满面:“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您,您罚我罢……”


  “不怪你。”这个时候,太子妃仍旧不会迁怒别人,“太子呢?”


  清露愤愤不平:“太子一听说孩子没了,就直接走了。还不如李承徽几人,一直在门外守着。”


  太子妃笑了,眼泪打湿了枕头:“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清露劝慰道:“娘娘,您这次小产本就伤了身子,可不能一直伤心,养好身子才最要紧。”


  太子妃苦笑道:“养好身子又如何,我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清露为她擦了擦额头汗水:“您别灰心,太医又没说以后一定不能再有孕,只要您调养好身子,一定还会……”


  “你不必安慰我了。”太子妃默了默空落落的小腹,“我之所以还形同槁木的人活着,就指望着这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都没了,我……”


  “娘娘,您千万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清莲声音哽咽道,“娘娘心地善良,怎么会失去孩子呢,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太子妃心灰意冷:“这个世道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尤其是对女子而言。”


  她也是出身世家清贵,自幼饱读诗书,恪守本分,原以为能嫁给一个温润谦和的人,与她诗词相和,心意相通,谁知却被赐婚给太子。既然父母没有拒绝陛下赐婚,她自然只能遵从。


  嫁给太子这些年,她努力做好一个太子妃,不敢奢求琴瑟和鸣,只希望太子能给她一个作为正妻该有的尊重。可是太子根本就是厌烦她,纵容妾室爬到她头上。她与太子是夫妻,自然要事事以他为先,即便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也不愿去帝后面前告状。


  但是,这并不能换来太子的体谅和感激,反倒做的更过分。走了一个谢苓蓉又来了一个谢苓芸,好不容易谢苓芸死了,谢家被抄家,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以为能苦尽甘来,可是太子又闯下滔天大祸,要拖着她一起死。


  而且,她的孩子也没了,她人生的指望也没了。太子对她没有一点怜惜,在意的只有孩子。


  她的命运为何是这样,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为何要嫁给太子这种没有德行的人?若非是太子,她的孩子怎么会没了?她嫁给太子已经是受尽了苦楚,太子还害死了她的孩子。她不欠太子,太子凭什么这么对她?


  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不甘心。


  她的悲苦人生,都是太子造成的!


  清露啜泣道:“娘娘,您别伤心了。奴婢给您擦擦身子,您再歇息好不好?”


  太子妃不回答。


  清露只能吩咐人打热水过来,轻轻地给太子妃清理。


  她想,她必须得想办法劝劝太子妃,让太子妃振作起来。


  *


  “太子妃小产了。”沈妤收到清露悄悄递来的心也是十分惊愕。


  紫菀拿过信看了看:“信里说,太子妃摔了一跤,胎死腹中。娘娘现在很伤心,想请姑娘开解一下娘娘。”


  苏叶愤愤道:“更可恶的是,太子听到孩子没保住,并且太子妃以后难以有孕直接拂袖离去。太子太没良心了,他若是继续坐在太子之位上,简直是天理不容。”


  云苓小声问道:“姑娘,您要不要去太子府?”


  沈妤叹息一声,心下酸涩:“失子之痛,岂是可以轻易开解的?”


  前世她被算计小产,也是过了好几个月才走出来,并且终生难忘。


  紫菀看着信道:“清露还说,太子妃之所以小产,是和太子产生了争执,太子让人送太子妃回去,还要禁足太子妃,推搡之间,太子妃就不小心摔倒了。”


  沈妤站在书案前,蹙眉道:“太子妃一向端庄温婉,更是尊重太子,怎么会与太子发生争吵?”


  紫菀摇摇头:“这一点,清露没有说。”


  “太子妃小产的事还没传出去?”沈妤道。


  苏叶道:“现在还没传出去,不过也快了罢?”


  沈妤在书案前踱步一会,道:“苏叶,你立刻去打听一下,太子妃为何与太子发生争吵。”


  苏叶点头,又道:“姑娘,还有一事。陆夫人已经知道陆行舟的身世了,并且他的亲生儿子是被太后所杀。陆夫人冲动之下要去质问陆行舟,可是被她身边的嬷嬷劝住了。”


  当然,陆夫人身边的嬷嬷已经成了宁王的人。


  沈妤点头:“很好。”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


  沈妤黛眉微挑:“何事?”


  苏叶道:“奴婢不明白,明明我们自己就可以做成的事,为何要让宁王去做?”


  沈妤微微一笑:“傻丫头,我既然与宁王合作,自然是要他出力。更重要的是,将来陛下查起来,只会查到宁王头上,我们不必牵涉其中。”


  苏叶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


  说完,她嘿嘿一笑,跳窗出去了。


  紫菀瞪大了眼睛:“苏叶,大白天你又跳窗!”


  她搁在桌上一碟菊花糕:“姑娘,你也不管管她,在姑娘身边这么久还那么粗鲁,万一……唔……”


  沈妤喂给她和云苓一人一块菊花糕:“尝尝看好不好吃?”


  紫菀跺了跺脚:“姑娘——”


  “很快宫里就要举办赏菊宴了罢?”


  紫菀给她斟了一盏茶:“大概等怀宁公主丧事结束就会举办了?”


  茶盏里漂浮着一小朵一小朵的菊花,沈妤叹道:“宫里菊花种类繁多,我倒是想去欣赏一二。”


  云苓笑道:“宫里每年都会举办赏菊宴,今年的菊花有什么不同吗?”


  沈妤垂眸:“的确与往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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