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Gay Fish
年轻人的火苗熄灭了，但秦汉的火苗只会迎风越来越旺。
这个高大学生还没有来得及传播极端恐慌的情绪与彻底陷入癫狂就被他给放倒了。
在失去稳定秩序维持的乱世中，一切细小的崩溃与进一步的失序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更不要说这小小的医院与不多的一群幸存者。
精神力宝贵，秦汉甚至都不愿用储备好的飞针。
“直升机最多可以等待多久再返航？”
他问身边的板寸头。
“半个小时多一些，最多不能超过一个小时，之后飞机必须返航。”
板寸头在沟通之后给出了这样的时间。
“让直升机先不要返航。”
秦汉这样要求。
他或许可以坚持，但是祝幼仪的伤势
来到水乡的时间还不到一天，但他在直升机凌晨降落在水乡之前大概看了这个千年古庄的概貌。调动精神力高效率的回忆，配合期间锐化间断的扫描建模也许可以对于当下的处境有更好的帮助。
闭上双眼，秦汉日益强大的精神力开始配合大脑翻阅重播慢慢沉淀在意识深处的记忆。
画面开始清晰丰满，整个水乡三四成的建筑分布与道路已经互相连接沟通，包括锐化无意中扫过的诸多物品一同在意识中形成了一副小小的地图。
医院靠近水乡的边缘。
虽然这意味着复生者会更少地分布在这里，但对于没有其他更多良好道路的位置来说，想离开必须要穿越过这古庄核心的地段。
直升机在燃油允许的时间内只能多等待半个多小时。
如果错过这半小时等待军队地面救援的话，复生者很大可能会在部队到来之前就屠尽水乡中心区域幸存者，然后到这里狩猎。
如果决定离开这个医院的话，需要穿越过夜晚的水乡去乘直升机，而这势必要正面对抗为数众多机动能力惊人的复生者。
秦汉不止一次正面见识过复生者的强大，不是训练有素的军事人员根本无法对它们造成致命的伤害。而目前巅峰的精神力状态只允许三次凝滞状态下30厘米的运动距离，同时凝滞在精神力巨大消耗的情况下还有可能不稳定，更不要说医院还有躺着不能移动的祝幼仪需要被保护好。
无论留下还是离开医院，秦汉他们都缺少有效对抗和保障安全的能力。
汪。
五识都极其敏感的秦汉被远处这一声狗叫声唤醒，大脑一下被什么点亮了一般。
“水乡广场上高高立着的照明灯是疝灯吗？”
从高速意识流中睁开眼的秦汉问了这么一句，问题的内容看来不仅仅只是问身边的阿曼达与两个军人。
“疝灯不疝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玩意忒亮。”
一直被命令蹲在地上的大金链看周围没人回话，有些邀功似的回答。
“那靠近广场的那个白色院子，是一个小仓库吗？”
随着秦汉问出第二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声音了。
“是一个小仓库，里面还有用于断电时候的应急移动照明车。”
肯定答复来自一个不大的声音，隔着大金链不短距离的一个带着眼镜有点文绉绉的男人犹豫一下回答了。
原来他是一个广场附近工作的职员，原本昨天就应该回家乡见亲人但被老板要求就留了下来，却没想到今天白天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疯女人满嘴是血地将他的同事咬断动脉。
广场。
仓库。
应急照明车。
秦汉的右手食指开始下意识地以紧迫却固定的节奏敲击着左手手背。
“那里还有野外晃兔子的照明灯，应该也是疝灯。”
似乎看出了秦汉的兴趣，眼镜男赶紧又说了一句。
他并不傻。目前的处境完全称不上真正的安全，直升机无法降落，地面部队还遥遥无期，这虚幻的安全是否能够维持到军队到来他并没有信心。当有一个军装青年站出来问问题的时候，他觉得获救的机会又多了一些，虽然不相信军装青年真的能够在夜晚的大雾中顺利到达广场边储物的小院子。
计划已经铺设在秦汉心里，他需要试试。
“你们会游泳吗？”
他突然问大金链。
“会，打小就会。”
“从小就在这水乡长大能不会嘛。”
不知秦汉意思的大金链和身边的纹身混混一口就做出了回答。
“好，你们两个跟我来。”
两个人不明所以。
在被感染的伤者全部变成紫外汞灯下行动力受限制的复生者之后，杨主任搬来的紫外汞灯也就没有更大用处了。
三个紫外汞灯于是被秦汉堆在这个建筑大门口。
其他的门窗已经牢牢固定好了，万一复生者从剩下的这个大门进入，那么有着限制其机动能力的光阿曼达与军人他们一定可以凭借火力优势坚守这里相当长的时间。
搬完活的大金链二人刚要坐回去，却听到秦汉的命令：
“你们两跟着我们两去仓库。”
听到秦汉的这句话，大金链的脸一瞬间就变得惨白，纹身男也瑟瑟发抖，在大金链苦苦哀求的话要说出口前板寸头动了动挂在身上的枪支。
被板寸头锐利的眼神盯住，大金链张着嘴巴却任何哀求的话都没说出来。
“土豆。”
秦汉招呼着聪明的金毛，他已经和阿曼达阿姨打过招呼要借艾丽这宝贵的玩伴。
锐化一直可以捕捉到的水乡深处数只狗狗的声音，根据声音的远近大小甚至可以分析出他们的大致轨迹。
复生者果然对于动物肉的兴趣没有人大。
四人一狗刚从医院的建筑里走出来，秦汉的锐化已经随着队伍的移动尽力探测范围内的一切可能的威胁。
大雾渐渐变轻，但却依然没有散去，天上也看不见任何月亮。
身处水乡的边缘少见幸存者或者夜晚的强大复生者，但是远处偶尔传来的求救与惨叫声依然提醒着每个人危险就在不远的地方。
广场如果走在石板路上的话需要七绕八绕经过不少建筑和两座小桥，但实际上真正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
在锐化强大的全局探测情况下，步行了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快要接近复生者密集区了，这里即使避开复生者攀爬的建筑也有可能因为复生者强大的奔跃距离而遭遇正面冲突。
“看你的了土豆，跑！”
秦汉指了个方向然后轻拍金毛的屁股，聪明的大狗立刻窜了出去。
在脱缰的金狗窜进雾里的同时，如同功能机一样巨大分贝功放的音乐回彻在这千年古庄。
播放的歌曲是来自《南方公园》动画片天才主创为讽刺而二次创作的《》，秦汉设定了手机播放几十秒的音乐来吸引复生者的注意力。此刻音乐声响配合金毛的一声狗叫，激起古庄一片鸡飞狗跳，数只狗狗闻声而动也纷纷开叫。
汪汪。
嗷呜。
汪汪。
嗷呜。
锐化已经看到不少复生者在降低可视度的迷雾中茫然地跟着狗叫声与大声公放的音乐奔跃追逐。
板寸头在后方持枪戒备。
前方就是目的建筑，听着岸上金毛身上传来的清晰歌曲，咬着吸管游泳的秦汉内心甚至有一种黑色幽默与荒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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