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以牙还牙

　　没有能力的时候，再有道理的话也一文不值，从这个角度来说，穷人的善意也不需要太过泛滥。

　　白玉京记得后世有个大文学家说过一句话：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这就是个吃人的世界，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推广抽烟的愧疚自然而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既然迟早也要风靡华夏，自己为何就不能做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

　　心情好，就连步伐都变的轻松了起来，白玉京从杨府告辞出来，先优哉游哉的去了趟御前作，吩咐老根儿他们这几日啥也不干，全力雕刻烟斗，每做好一个给他们三百文的工钱，又特意去找了孙刚，让他好好调整烟草的配方，告诉他发大财的日子指日可待，这才悠哉悠哉的回了坤宁宫。

　　刚到观花殿便见娇娇抱着白雪小跑着自前边过来，脸颊上有个巴掌印，睫毛上尤挂着泪痕，白玉京的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径直迎上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儿，谁打你了？”

　　“是夏荷姑姑……”娇娇冲口而出，很快意识到不妥，转而说道：“也不能全怪她，都是我瞎琢磨，寻思着娘娘最近心情不好，想抱着白雪过去逗她开心，走的急了些，刚进殿门就撞上了夏荷姑姑，白大哥您别生气，谁叫咱们身份低微呢，挨一巴掌就挨一巴掌吧！”

　　该死的老女人，上次你把娇娇打的鼻青脸肿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居然又拿她出气，真以为老子没脾气是吧？

　　白玉京正在兴头上，胆子也比平日大了许多，一边打着算盘一边微微点头，随口说道：“下次注意点，别总是毛手毛脚的……白雪给我，你回去歇着吧，我去娘娘那儿看看去。”

　　白雪早就在娇娇怀里待不住了，听白玉京提到自己的名字，用力一挣便从娇娇的怀里跳到了地上，摇着尾巴围着白玉京打转。

　　“白大哥，依我说您就别去了，夏荷姑姑门神似的守在殿门口，怕是不好过她那关，再说了，娘娘最近几日的心情着实也不好，万一……”

　　“没事儿，我可不像你那么毛躁，实在不让进的话我是不会硬闯的。”白玉京笑着揉了揉娇娇的脑袋，抱起白雪径直往前殿而去。

　　娇娇叫了两声叫不住他，跺跺脚，犹豫一下，也跟了上去。

　　夏荷的心情很不好，这段时间她明显感觉夏氏对她冷落了许多，开头她还以为指示喜儿加害白雪的事发了，可这么多天没动静又觉得有点儿不像，最终只能归咎于鼓动夏氏迁怒高忠那件事上。

　　但按照她对夏氏的了解，既然已经罚过了，没道理一直记到现在，那可是个重感情的人，好歹她也伺候了那么多年，不可能因为这种并未酿成严重后果的事情冷落于她才对。

　　可她偏偏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夏氏的冷落，就拿刚才来说，若是搁在以前，孙忠很少有话需要瞒着她，而偏偏夏氏还默许了。

　　会不会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呢？

　　她靠在大殿的门框上，皱着眉头仔细回忆夏氏最近对待她的态度，直到白玉京抱着白雪出现在她的视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都怪这小子，若不是他白雪早就死了，又何至于发生后边的事情？

　　她用力咬紧牙花子，盯着一步步走上丹墀的白玉京寒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白玉京嘻嘻一笑，说道：“没啥，听说娘娘心情不好，特意抱着白雪来看看她。”

　　“滚！”夏荷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

　　白玉京微微皱眉，笑道：“怎么啦姑姑，谁惹您老人家了？怎么感觉您这心情比娘娘还不好呢？”

　　“用不着你管，赶紧滚，惊扰到了凤驾，仔细你的脑袋！”气归气，因着白雪的原因，夏荷不到万不得已还真不敢对白玉京如何。

　　“哎哟，小白，你别跑。”

　　小白好几天没见过夏氏了，刚上丹墀便不安分起来，若非白玉京抱的紧早就挣脱怀抱跑去找夏氏了。

　　白玉京正愁着没办法收拾夏荷，见此情形顿时大喜，装着没抱紧白雪的样子被其挣了出去，惊呼一声，作势欲追，眼角却扫着夏荷。

　　身后跟着的娇娇不知端的，吓的脸都白了，快速越过白玉京追进了大殿。

　　“站住！”夏荷气的柳眉倒竖，顾不得再理白玉京，扭身就去抓娇娇。

　　说时迟那时快，白玉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快步跟进，装作被门槛绊了一下，“哎呦”一声，扑倒在地的空当堪堪抓住了夏荷的裙裾。

　　夏荷顿时失去了平衡，直直的摔趴到地上，疼的她惊呼一声，厉声叱骂道：“兔崽子你故意的是吧？摔死老娘了……”

　　白玉京有防备自然无事，双手撑地站起身来，一边解释：“对不住姑姑，小的真不是故意的，”一边疾走两步拽了娇娇一把，见娇娇满脸不解的看自己，忙冲她挤了挤眼，高呼着：“白雪慢点儿，白雪，白雪……”一边不紧不慢的追了上去。

　　“回来，兔崽子，赶紧给老娘站住，兔崽子……”夏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叱骂着一边呲牙咧嘴的跟在白玉京和娇娇的身后追，愈发怀疑白玉京适才是故意拽倒的自己，眼见白雪已经冲进了暖阁，登时冷笑，心说别看你小子是白雪的救命恩人，如今娘娘气儿不顺，如此冲进去定会惹她不开心，只消自己添油加醋说上几句，看你小子怎么收场？

　　“谁在外边喧哗？咱家还没死呢！”孙忠不满的声音从暖阁内传来，夏荷大喜，抢着说道：“都是白玉京和娇娇这两个狗奴才，奴婢早就告诉他们公公和娘娘在商量大事不能惊扰，他俩根本就不听，不但放进了白雪，白玉京这狗奴才甚至还故意摔了奴婢一跤……”

　　娇娇面色大变，正要解释，不妨白玉京已经放声大叫起来：“小的冤枉啊，公公容禀，根本就不是夏荷姑姑说的那样，小的冤枉啊！”

　　“有什么冤枉的，刚才的情形大家都看着呢，对吧？”夏荷早就听到身后跟着其余都人，阴测测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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