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个庶女，虽然没有做正室，却也是王爷的侧室，比起洪淑媛这个嫡女，到底是尊贵了一些。
“我去前厅找母亲，宋姨娘若是没什么事，也可以一同过去！”
宋姨娘笑了，亲热的挽住洪淑媛，“我每日都盼着你回来，比起瑶瑶，我更是愿意和你说体己话的。”
洪淑媛终于露出一丝笑，“我也是很想和宋姨娘说些体己话的。”
两人都笑了，这笑，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宋姨娘的女儿洪淑瑶是襄阳王的侧室，而襄阳王是皇后党的人，也就是扶持太子的。
洪淑媛的女儿秦慕雪是和程华浓订了亲的，程家扶持的自然是皇贵妃的儿子的，同在尚书府，不只是深宅争斗，涉及到的还有政斗。
这样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小小的秦家可以明白的。
老太太用一种复杂陌生的目光打量着洪淑媛，过去她真的是低估了洪淑媛，原来此时才是她的真面目，她若是真的想斗，只怕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想到这里，老太太打了一个冷颤。
二姨娘抬头看着尚书府庄严肃穆的大门，心里开始打鼓，来了京城，就是到了洪淑媛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刚才看到洪淑媛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只是过去懒得理会她们而已。
秦慕雪嘴角上扬，走到阶梯下，用一种大家都能听清楚的声音道：“我原以为母亲是个温柔顺从的女子，却原来今日才看出，母亲的锋芒是在京城！”
众人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都变了变，尤其是秦靖的脸色更难堪了，老太太清了清嗓子，“走吧，我们也进去吧！”
往日里骄傲的秦家人，在踏入尚书府的这一刻都变得卑微起来，程华浓拉住秦慕雪的手，“小雪，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晚点来找你！”
“好啊！”秦慕雪微微一笑，松开程华浓的手，转身进了尚书府。
程华浓的眼神变得灰暗，赫连夜脩……他此刻还记着今天在路上和太子的对持，赫连夜脩竟然敢公然的挑衅他。
“找死！”程华浓咒骂了一句，翻身上马离开了。
秦家的人全部被安排在尚书府的西厢后院，秦慕雪的待遇比较特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小院，这一刻终于体现出她的地位身份不一般了。
怜儿在屋子里为秦慕雪收拾着，显得很兴奋，“小姐啊，这房间好华丽啊，比我们秦府的房间好多了！”
“这是当然了！”又一个小丫鬟进来了，笑盈盈道，“这里原来就是大小姐的屋子，大小姐说把这里安排给表小姐住！”
“那我母亲住在哪里？”
“大小姐住在隔壁的一间屋子，两间屋子其实是可以相同的，表小姐瞧，那里有一扇门，就是和大小姐的想通的。”
秦慕雪微微一笑，对怜儿使了颜色，怜儿立刻就明白了，从荷包里拿出一对翠玉耳坠子塞到小丫鬟的手里，“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小丫鬟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下来，“夏荷，我叫夏荷，表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秦慕雪点头，“那就要麻烦夏荷姐姐了！”
小丫鬟点头后，就离开了，秦慕雪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四处观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充满书香味的房间，看得出大夫人是饱读诗书的。
秦慕雪觉得，若不是当年的那个契约，大夫人也不会嫁给秦靖，以她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嫁给王孙贵族或者皇亲国戚，甚至就是进宫做皇妃都不为过。
就在这时，大夫人进来了，怜儿行了一个万福，就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秦慕雪和大夫人两个人，“慕雪，这里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缺的……”
“母亲现在是在补偿我吗？”秦慕雪挑眉冷笑，目光却锋利的可怕。
大夫人也笑了，镇定自若，一点不被秦慕雪的质问影响，“你还是在怪我吗？就算是了，你给我这个补偿的机会吗？”
秦慕雪嗤笑，“看起来，母亲过去的生活很优越啊！连我都为母亲惋惜，若不是当年外公受到秦家的恩惠，为你定了亲，怎么说，你都能嫁个皇亲国戚、高官显贵。”
“你倒是很看得明白！”大夫人看着秦慕雪。
“所以啊，你对秦靖一直心存怨恨，你堂堂尚书千金嫁给他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而他却还不知道珍惜，小妾一个接一个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大夫人目光深沉。
“我想说什么，你还不明白么？正是因为你对秦靖，对秦家都死了心，所以你才会不管不问我的死活，牺牲我保住二哥，我说的对不对？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的棋子，从一开始，二哥才是你的希望……”
话说到一半，秦慕雪突然顿住，看着门外，因为秦慕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边，他的眼中有错愕，怔怔的看着秦慕雪和大夫人，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大夫人转过身，看到秦慕寒后也顿了一下，随后对秦慕雪道：“为娘的从来没有想过要牺牲你，我的确在努力的保护你，不管你信不信！”
大夫人说完就走了，秦慕雪冷眼看着大夫人离开，虽然大夫人最后一句话让她心动了一下，很快又冷下来，平静的坐在桌子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二哥要一起喝杯茶吗？”
秦慕寒走进来，站在秦慕雪的面前，看着她漫不经心的倒茶，许久才开口：“慕雪，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什么想法，二哥你多虑了！”秦慕雪勉强的笑了笑。
“慕雪……”秦慕寒着急了，绕到秦慕雪的身边，伸手要碰她时，却犹豫了，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和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听你们说话，好像……”
“哥，我们……”
“慕雪，我希望你告诉我实话！这些年，我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没有保护你，到现在……我好像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实话。”
秦慕雪为秦慕寒到了一杯茶，“坐下来说吧！”
秦慕寒点头，刚坐下，秦慕雪就问：“对了，聂大哥也在京城，什么时候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我请客也行。”
“聂冰？”秦慕寒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恐怕你要失望了，他已经走了！”
“走了？”
“嗯！我到京城的那天，他就要出发走了，我说你很快就到了，他也没说什么。皇令如山，聂元帅要去镇守边境，聂大哥自然也跟着去了。”
“哦……是吗！没关系，以后有空再说！”秦慕雪淡淡的笑了，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慕雪，你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秦慕雪做了个深呼吸，“哥，如果当年关于我是天煞孤星的谣言，幕后主使者就是母亲，你信吗？”
秦慕寒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震惊，随之是不可思议，“慕雪，你听谁说？你还小，不要听信别人的挑拨，母亲这些年的委屈……”
“是母亲亲口承认的！”
秦慕寒的脸上再次有了震惊加错愕，“你说母亲……亲口承认，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乱说，原本我也以为是二姨娘做的，但是那个道士突然的出现在老太太眼前，自己戳穿谎言，随后就死了，这里有太多的巧合，我就怀疑了，这不可能是二姨娘做的，她不需要多此一举，根本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她就是再愚蠢都不会这么做。”
“所以就是母亲做的？”
“我并没有怀疑过母亲，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儿会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利用自己，但是……花影尧帮我查到了真相，事实真的和母亲有关，也只有堂堂尚书千金才有这个财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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