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太太容不得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秦慕雪冷笑，“在老太太心里，我就是个丧门星，不管我做的好与不好，她都一样不待见我。”
“可是至少那样，她找不到理由对付你！你这样……”
“我就是要老太太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秦慕雪阴狠的说。
四姨娘看着秦慕雪，忽然想起了那个道士，心里陷入了一阵沉思，秦慕雪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当年那件事……
秦慕雪回眸看见四姨娘在发呆，“四姨娘在想什么？”
“没什么！”四姨娘摇头，微微一笑，“既是五小姐决定了，那我也便没什么可担心的。”
“四姨娘，既然说要帮慕雪，那今天的事，便是知道怎么做了？”秦慕雪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四姨娘。
四姨娘笑了，“我明白了！”
“三姨奶奶！”秋心掀开厚重的门帘，带着一身的寒气进了屋，靠在炭炉子旁边靠了靠，这才走到三姨娘的身边，刚才听到了秦慕雪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后，虽然很震惊，却也没有往日那么大惊小怪了。
或者是应该说，大家都习惯了秦慕雪最近的改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可是声音里还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三姨娘，五小姐屋里出事了！”
“出事？什么事？”三姨娘挑眉，“四房的不是过去了吗？难道是和四房的有冲突？”四姨娘第一个想到的是四姨娘和秦慕雪不合，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四姨娘虽然没有什么靠山，可却是老爷最宠爱的，得罪了她不是什么好事。
秋心摇头，“不是……四姨娘和五小姐之间好的很，什么都没发生！”
“那是出什么事？”如今是敏感时期，秦慕雪的任何事都关系到她的未来方向，如果秦慕雪靠不住，那她就要趁早改变方向，另做打算。
“是三小姐，听说五小姐惩罚了三小姐的丫鬟，很严重呢！”秋心就把自己打听来的事情都告诉了三姨娘，说到那丫鬟的手放进煮沸的水中时，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三姨娘听完后，眼角上挑，“没想到这个秦慕雪有这般狠辣的心！”
“却也是不能怪，三小姐向来刁蛮任性，平日里也没少欺负五小姐，院子里的丫鬟有几个没挨过她的打，这五小姐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秋心比较站在秦慕雪这边，因为她讨厌二房的人，所谓敌人的敌人，那就是自己的朋友了。
“你又知道了？”三姨娘瞄了秋心一眼，“这秦慕雪这次如此大张声势，就是和二房彻底撕破了脸，往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太平了！”
“你是说？二房那边也会有所动作？”秋心忧心了。
“废话，你以为二房的人是傻子么？坐以待毙，任由秦慕雪这般反击吗？她们一定会动手的！”
“那五小姐岂不是很危险了？”
“我倒是没觉得，这丫头眼睛就透着一股好斗的天性，既然她要和二房开战了，我们也不用再这般沉默了，我们不是已经沉默了这么多年了吗？所以就釜底抽薪，孤注一掷！”
三姨娘很清楚，就算她现在向二房低头，二房的人也绝对不会放他们母子生路，索性和秦慕雪联手，杀出一条血路，只是在这之前，先要看看秦慕雪拿什么做筹码。
“要告诉四少爷么？”
“四少爷是明白人，我相信秦慕雪也会和他私下谈谈的，我这个做娘的，只要帮衬着就可以了，将来到底是要孩子面对的，不能事事都替他担着。”
“那可真是委屈了四少爷！”
“生在豪门，这是没办法的，弱肉强食，难道我想吗？整日勾心斗角，这般低声下气的活着，只是为了以后可以好些！”
三姨娘想起什么，拉开小抽屉，取出一个小木匣子，这里面是她的小金库，是她这些年的私藏，里面装的是当初秦靖取悦她的珠宝首饰，还有一些银两。
三姨娘的眼神有些黯然，当初秦靖对她是何其宠爱，散尽千金，只为夺她美人一笑，花前月下，他们抚琴歌舞、泛舟湖上，只可惜这风花雪月的美好实在是短暂的。
秦靖很快就有了一个四姨娘，那时候她和四姨娘都养在外室，不能进秦家的大门，秦靖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泪，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般继续等下去了，她必须要进秦家的大门，不然迟早会被秦靖抛弃。
费劲心机，这才生下了秦红棉，却倒是秦靖也爽快，正需要一个儿子，立刻就把她接进了府里，升了姨娘。
三姨娘拿起一根金步摇，对着镜子戴上，当年这些象征宠爱的礼物，如今都变成了废物，他们之间哪里还有当年的那份悸动，三姨娘已经记不得秦靖最后一次在自己的房里过夜是什么时候了。
“秋心，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秋心没想到三姨娘会忽然问这么一个尴尬的问题，连忙摇头，“怎么会？三姨奶奶你还年轻着呢！”
三姨娘苦笑，摘下那金步摇放回盒子里，“五小姐受伤了，你去准备一些补品炖了，晚点我们要过去，把这个也收着一并带过去！”
“啊？这……三姨奶奶，这可是你所有的积蓄啊！”
“既然是要请人家帮忙，怎么也要拿出一些诚心！”三姨娘合上盖子，“我留着这些，也没用！”
“三姨奶奶……”秋心有些心疼了。
再说，秦可怡回到二姨娘的屋里以后，没有像过去那般怒气冲冲的发火，而是脸色苍白，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二姨娘看见她这个样子，自然就是了然于心，其实这院子里发生什么事，不用等当事人回来说，她就已经知道了。
“在那边受气了？”二姨娘拉着秦可怡坐到自己的身边。
“娘……”秦可怡抬起头，有些惊恐的看着二姨娘，“你说秦慕雪是不是鬼上身了？她居然……”
“她是不是鬼上身我不知道，但是，挡我者死，管她是人是鬼！”二姨娘阴鸷的说，随后又想起什么，“对了，我听说，你好像打伤了那个小蹄子？”
“不是的……我只是推开她而已，她怎么会受伤的，我真的不知道……”
二姨娘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儿了，却对秦慕雪的性子也有些了解了，她这是故意的，她是在报复，“可怡，你最近也收敛点，你这个时候弄伤了她，有口也说不清了，只怕你爹，是第一个不原谅你了！”
“爹最疼我了不是吗？”秦可怡还是那么天真，二姨娘有些头疼，她怎么就有这么一个蠢女儿，另一个女儿倒是聪明，可惜心不向着她。
老太太坐在软垫上，身边几个丫鬟正细心的给她捶背捏腿，她则是闭着眼睛，听着容嬷嬷汇报着秦慕雪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你去把老爷请来！”
“是！”容嬷嬷点头，转身就遣了一个丫鬟去找秦靖了。
“老太太，你说这五小姐最近是不是变化太大了？”容嬷嬷站在老太太的身边开始嚼舌根，“会不会是中邪了？”
“中邪？”老太太慢慢睁开眼睛，想起当初那个道士的话，“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可怕，还是趁早把她送出去，免得祸害人了！”
“老爷会同意吗？老爷可是刚刚才确定五小姐的血脉，这时候要赶走五小姐，只怕是……”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那孩子的血脉，不然我也不会同意把她留在府里留到现在，当初那些流言我也知道是谁散播的，更知道是谁主导的，只是我习惯了睁一只闭一只眼罢了！”
“老太太的意思是……”容嬷嬷明白老太太是意有所指，“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个道士话还可信吗？会不会……”
府里的人谁都知道，当初那个道士是二姨娘带进来的，就是那个道士说的，秦慕雪是天煞孤星，这才让她对这个孙女也避而远之了，“你说这个，我也有怀疑过，只是……事隔这么多年，要查怕是也查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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