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朋友的试探
自从陆可可和顾宣之的父母谈过之后，他妈妈的态度多少还是有些改变的。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同意，但也基本算是默许了。今天早上陆可可再去看顾宣之的时候，顾妈妈没有像以往那样赶她走，而是借口要出去走走，便出去了。倒是顾宣之这次态度有点怪怪的。
陆可可把买来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又把自己早上亲自煲好的汤和饭菜放在床头柜上，笑脸盈盈地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坑，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陆可可就觉得有点奇怪，以前只要是听见她来，顾宣之都要急着坐起来呢。陆可可以为他今天不舒服，便没有理会，继续说：“不舒服吗？要不起来喝点汤，我一早就煲上的，排骨汤，可好喝了。”
顾宣之还是没有吭声。陆可可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看着顾宣之，他平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但是她刚进来的时候他明明是醒着的，还和妈妈说话来着。不可能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吧？
病房里异常的安静，陆可可感觉时间静止了，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许久，顾宣之才开口就了第一句话，“可可，你不必为了愧疚和，可怜我，而和在一起。”
陆可可心里咯噔一下，她最怕顾宣之这么想了。难道是她有什么地方不经意流露出这种情绪吗？她赶紧解释说：“我，宣之我没有。我跟你说过……”
顾宣之艰难地抬起手做了个一个停止的动作，说：“可可，好了，别说了。你我还是了解的，你真的喜欢我吗？”
陆可可的心里慌乱了，她喜欢顾宣之吗？“喜欢”两个字在她的喉咙里酝酿了好久，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顾宣之抢先说了出来，“你喜欢周亦舟。”
“没有！”陆可可这次却是脱口而出，回答的异常干脆。听到周亦舟的名字，她的心就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宣之，和周亦舟没有关系。是我想来照顾你，让我照顾你好吗？”陆可可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
“呵呵”顾宣之冷笑一声：“你为什么要来照顾我？还不是因为，我成了一个残废。”
“宣之，不是这样的！”听到顾宣之这么自暴自弃的话，陆可可简直心痛万分，她最怕的就是顾宣之变成这样。她接着说：“宣之，不是因为你出事了我同情你，才要跟你在一起。而是，通过这件事情，我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原来有这么深，而我，也对你有感情。一个人为了你连生命都愿意付出，如果这样的人都不值得我爱的话，那我还能爱谁呢？”陆可可一边说一边颤抖着，声音哽咽到几度不能继续。
顾宣之这次没有反驳，他依旧紧闭着双眼，但是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陆可可走过去，蹲在床边，用手轻轻擦干他的眼泪，轻生说：“宣之，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
顾宣之睁开眼睛，陆可可的脸庞倒映在他的眼膜里，他长叹一口气说：“可可，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从我在上海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姑娘。我就下决定一定要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如果是以前，能听见你这么说，我肯定会欣喜若狂。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不能让我喜欢女人下半辈子和一个残废一起渡过。”
陆可可早已经是泪眼婆娑，她紧紧地握着顾宣之的手，说：“宣之，不要这么说。不晚，不晚！任何时候都不晚。你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积极配合治疗，一定会好的。就算是你以后不能站起来了，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就是你的拐杖，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带你去，你想要什么东西，我给你拿……”
顾宣之咬紧嘴唇，尽量压抑着自己情绪，他转过头，将手从陆可可的手中抽走，说：“你走吧！别再来了。”
陆可可坚决地摇着头，说：“不，我不会走的！”
顾宣之突然很急躁，他大声吼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走？”
陆可可将脸贴在顾宣之的肩膀上，默默地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走。”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空气里安静地只有两个人眼泪划过的声音。许久，陆可可才站起身来，默默地将一旁的饭盒打开，整齐地摆放在床头柜上，自言自语般地说：“这是排骨汤，对愈合伤口有好处。还有饺子，你以前不是说我妈妈包的饺子好吃嘛，，今天这个是我包的，也很好吃啊。还有鸡蛋糕，你下午饿了可以尝尝。”
顾宣之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背对着陆可可睡着。
陆可可又说：“我给你洗点水果吧。”顾宣之还是没有反应，陆可可便提着水果进了洗手间。等到她洗好水果出来的时候，顾宣之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桌子上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动。看来今天只能这样了，多说无益，还是给他留一点时间吧。“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记得吃饭，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走出医院时间还早，陆可可让司机开车到公司。已经好几天没有和经纪人见面了，他安排的一些通告和活动，她也是直接拒绝，趁着这会儿有空，是得去把工作上的事情安排一下了。
陆可可走进公司的时候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保安坐在门口打盹。下午三四点，时间还早。陆可可给优优发了一条短信，让她下班了在公司门口等她，一起去吃晚饭。便去了办公室。
乐乐和其他的助理都在，大家垂头丧气地坐着，看见她进来，都吓了一跳。
“大小姐，你终于露面了？你可急死我们了。”乐乐一下子站起来，拉住陆可可急切地说，并朝里间大喊：“哥，可可回来了！”
经纪人闻声赶紧从套间走了出来，说：“你可回来了！顾总怎么样了？”
陆可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不怎么样。”
经纪人拍了拍陆可可的肩膀，问：“那打算怎么办？顾总这个情况一时半会儿可好不了，你打算一直照顾他，不工作了吗？”
陆可可又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啦。我和顾事有合同的，为公司赚钱是我的责任啊。只是这段时间可能我的工作量要减少一些，太远的通告和活动就不要接了，尽量保证我能每天去陪顾总半天。”
“姐姐，这和息影有什么区别。就算去拍个广告片，也得好几天。你这……”经纪人无奈地说。
“对不起，可是现在顾总，需要人照顾。”陆可可说。
“可可，这我可要提醒你，你已经退出过一次了，如果这次再息影，恐怕就很难有复出的机会了。你也知道，现在娱乐圈的竞争有多大，每天都有新的面孔出现，如果你不把握机会，多在公众面前漏漏脸，很快你就会被忘记的。”经纪人说。
陆可可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现在只想让顾总早点好起来。”
经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么做，顾总知道吗？他当初为了打造你，专门找我们这些人来。难道现在就这样算了？前功尽弃？”
“他还不知道，我没和他说过。”陆可可说。
经纪人又说：“那要不然这样吧，可可。我们今年不是主要再往音乐方向发展嘛，那我们就少接点戏，把重心放在音乐上，你平时呢，每天抽出半天时间来录专辑，半天时间来照顾顾总。你看可以吧？我觉得顾总也不会同意你息影的。”
陆可可点了点头，说：“嗯，这样最好。”
经纪人长舒一口气，说：“行。那就这样吧，完了具体的事宜我去安排。不过，明天早上有个商演你得去一下，最近这些日子你都没出现，关于你的传闻可太多了。要不是咱们集团压着，还不知道外界怎么报道呢。明天会有很多媒体去，我安排个简单的见面会。你和记者通个气，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好，明天早上我准时参加。地方你告诉刘师傅就行了。”陆可可说。
经纪人说：“行，通稿今晚发你邮箱，注意看一下怎么说。”
陆可可又和经纪人和助理讨论了一下其他的广告合约，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优优的电话打了进来，陆可可赶紧接起来，告诉她马上下来，便拎上包下了楼。刚走到大厅就看见优优站在公司门口，她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风衣，一头短发英姿飒爽。看见陆可可出来，优优便向她用力挥了挥手。
“新发型不错哦。”陆可可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优优的头发。
优优笑了笑说：“本来叫你一起去做头发的，可是你电话总打不通。你怎样？看着瘦了好多。”
陆可可笑了笑，挽住优优的胳膊说：“一会儿再说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陆可可和优优一起上了车，让刘师傅载她们去了优优家附近的一家西餐厅，两个人进了一间包厢。陆可可让优优点菜，自己去了卫生间，洗手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却是是闲得很憔悴，两侧的脸颊都有些凹陷。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优优已经点完了菜，正坐在那里发呆。陆可可伸出手在优优眼前晃了晃。她吓了一跳，立马回过神儿来。
“想什么呢？”陆可可问。
“没什么。”优优尴尬地笑了笑，说：“你看看，我点的这些，可以吗？”
陆可可接过来放在一边，说：“你点的，我肯定喜欢吃啊。”
说话间，才已经上来了。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优优问：“你那个怎么回事儿？跟我说说。”
陆可可放下手中的刀叉，长叹一口气，说：“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就是那天我晚上一个人回家，有个人找我问路，我就稀里糊涂地被绑架了。”
优优又问：“绑架你的人是谁？”
“周亦舟的仇人。”陆可可说。
“啊！”优优惊讶地说：“周亦舟的仇人，为什么要绑架你？”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他看见周亦舟和我在一起，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关系”陆可可说。
“哦。”优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那顾总怎么去救你了。不应该是周亦舟去救你吗？”
“还不是我妈，有啥事都找他……”
优优还没等陆可可说完，就急切地问：“顾总怎么样了？严重吗？”
陆可可双手托着腮，神情暗淡地说：“不怎么样。他的大腿神经被刺段了，可能以后都不能站起来了。”
“啊！”优优手中的叉子一下跌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不会吧？怎么可能？”她惊讶地说到。
陆可可也没有想到听到这个消息的优优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她望着优优，再次肯定地说：“是真的。起初，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这就是事实。”说完这句话，两行热泪已经从她的脸庞上滑落了下来。
看见陆可可哭，优优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了。直到一滴泪滑落嘴角，一种咸咸的味道在嘴中蔓延，优优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擦干眼泪，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并递了一张纸巾给陆可可。
陆可可接过来，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说：“我打算和他在一起，照顾他一辈子。”
“啊！”优优这次惊讶的眼珠子差点蹦出来，“什么？你要和他在一起，那周亦舟呢？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听说孟瑶学姐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优优。可是顾宣之是为了我才变成那样的，我不能不管他。”
“但是，你真的就舍得放弃周亦舟吗？他才是你喜欢的人啊！”优优说。
“以前是。但是，或许以后，我会喜欢顾宣之呢？”这也是陆可可给自己的理由。
优优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种酸楚的感觉涌遍全身，可是她还能说些什么呢？作为一个下属，一个朋友。“他在哪个医院，哪天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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