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意外发现
在澳洲待了一个星期之后，周亦舟终于要回国了。本来是计划早几天回来的，但是准备了好几次，他都不忍心向爷爷说出口，他难得这么高兴地出来度假，不好扫了他的兴。再者，一会去就要可能就要面对一个对他来说极其残忍的真相，他真是有点害怕。
孟瑶也觉察到了，自从周亦舟接到方队长的那个电话之后就变得怪怪的，而且还和自己有关，心里面也是忐忑难安。计划好的假期也没有心情，惶惶不可终日，终于熬到了要回国的日子，心里却是更加恐慌了。
飞机一落地，周亦舟就让司机先送爷爷和孟瑶回去，自己要先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爷爷没有多问，只是让他小心些。
周亦舟其实并没有回公司，而是去找了方队。他的车正停在机场的不远处，周亦舟和爷爷他们分别之后，按照方队说的路线走了一小会儿，就看见路边停着的一辆警车。周亦舟还没走过去，方队就摇下车窗对他招了招手，他赶紧加快脚步走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方队伸出手，两个人默契地握了一下，“假期过得怎么样啊？”他问周亦舟。
“还好。”周亦舟面无表情地说。
方队笑了笑，然后严肃地说：“言归正传，这段时间我们有两个重大的发现，第一，我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孟瑶通过其父亲的情妇林小媚买凶杀人，而且是通过本市蔡家明，这无意中还牵扯出一起腐败答案，检察院那边正在调查。所以，我们希望能尽快找孟小姐谈一谈。”
周亦舟想了想说：“明天吧，今天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方队点了点头，说：“那就明天，尊重你的意见。还有，给你寄那些照片的人找到了，你看一下。”
周亦舟仔细看了一下方队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这个人确实是集团公司工程部的总经理李大年，他站在公司的信箱前，左右张望，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方队接着说：“我们根据保安的说法，当时他是从中间的第六排，第八号信箱取出的这份信件，所有我们对从这个信箱投递过的人员入手，进行了仔细的排查，最后确定有4个人在那个时间段接触过这个信箱，这4个呢都是你们公司的职员，我们挨个对他们进行了调查，发现其他三个人都没有什么问题。就这个利李大年个人生活作风好像是有点问题，而且，他在信箱前鬼鬼祟祟，肯定有问题。”
周亦舟没想到，这个李大年尽然是公司的内鬼。上次照片的风波最后查出来就是他们部门的实习生做的，难道也是他指示的吗？他对方队说：“他现在正在公司值班，我让秘书特意安排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会一会这个李总。”方队说。
司机发动车子，警报拉开，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畅通无阻地奔驰。周亦舟心里很乱，怎么这一年里，好像什么人都在背叛他，李大年是爷爷一位老朋友介绍进来的，在公司干了差不多有十年了吧，这个人的工作一向严谨，人看着也老实可靠，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车子已经进了市区，马上就要到周际集团了，周亦舟对方队说：“车就停在那个路口吧，不远了我们走着过去。”最近周际的股票刚刚回升，再加上几个案子，老有执法人员往来，对公司的影响不好。
方队懂周亦舟的顾虑，便让司机拉了警报，把车停在一边，两个人走进了周际集团。
李大年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喝茶，离假期结束还有两天，今天本来不是他值班，可是董事长的秘书昨晚突然通知他今天来值班，说是新的项目有些报表不是很清楚，让他来核查一下。
李大年早上就来了，把秘书说的有问题的报表核对了好几遍，没发现什么问题。他想着可能是董事长有些地方没有看明白，所以特意做了详细的批注，刚刚弄好发给了董秘。
这会儿正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当董事长真是辛苦啊！李大年心里想，休假还得忙着看报表。人活着真是辛苦，尤其是男人，就说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工程部经理吧，还不是每天日理万机，要处理各种事情，而且还有两个家要养。昨天，刚给丈母家一家人发了一个5万块的新年红包，今天在国外度假的情人就说要买一个包，一下子信用卡上就划了3万出去……
李大年正躺着，突然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董事长和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他面前，李大年下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赶紧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无意中还碰翻了茶杯，水瞬间洒满了桌面，他赶紧把桌子上的文件收起来，拿起纸巾擦了擦水渍，慌乱地说：“董事长，您怎么来了？”
看着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的周亦舟，李大年心想，董事长不是今天才休假结束吗？难道是一下飞机就来了公司，难不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周亦舟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幽幽地说：“我要是再不回来，公司恐怕就要被你整垮了吧。”
李大年心里一惊，连忙从办公桌前出来，走来周亦舟面前，一脸委屈地说：“董事长，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我李大年，在公司这么多年，哪一天不是盼着公司好啊。我怎么会整垮公司呢？我……”
还没等他说完，旁边站着的另一个中年男人却突然走过来打断了他的话，“李总，你好。我是市局专案组的。”方队掏出警官证，给李大年展示了一下。李大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的嘴角一哆嗦，怯弱地说：“警官，你搞错了吧？你找我？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可一直是一个守法的好公民呐……”
“是不是好公民，你自己说了可不算。我今天来呢，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跟你了解一下，别紧张。”方队对李大年说。
李大年这会儿已经有点怂了，别看他平时对下属吆五喝六的。其实就是怂包一个，在家里被老婆和老丈人欺压惯了，才在单位上找点存在感。他哆哆嗦嗦地说：“什么事情？”
方队在周亦舟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一脸严肃地问李大年：“两个星期之前，你往你们公司的信箱里投了一封信，是不是？”
李大年的脑子轰得一声响，他感觉自己的腿都开始发抖了，但还是故意假装镇静地说：“没，没有啊，什么信？”
方队给了他一个白眼，没理会他的谎言，继续问：“这封信就是寄给你们董事长周亦舟的，你为什不直接拿给他，而是要用这种方式？”
李大年额头上的汗已经渗了出来，但还是想死不承认，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我没有啊……”
“李大年！”周亦舟再也听不下去他满口的谎言了，怒喝一声，李大年顿时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就差瘫坐在地上了。
方队接着说：“李大年，我们要是不能确定这封信是你投的，能跑来问你吗？现在是给你机会，让你自己坦白啊，你要是执迷不悟，那我也帮不了你了。说吧？这封信是谁让你投的？”
豆大的汗珠已经从李大年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他支支吾吾地说：“……是、是……董事长的女朋友孟小姐……让我干的。”
“你胡说！”周亦舟大喝一声，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怒不可歇地盯着李大年。孟瑶怎么可能让他把这些照片寄给自己？她害怕自己知道这件事情，怕到不惜找父亲的情人帮自己买凶杀人！
这一点方队自然也是清楚的，莫不是这个李大年到现在还在垂死挣扎，想要嫁祸给孟瑶？他看了看满头大汗的李大年，十分严肃地说：“李大年，你最好说实话啊，你要是这么不配合的话，那就不只是简单的了解情况了啊。那就麻烦你跟我到局里走一趟吧。”
李大年一听说要被带到警察局，立马慌了，赶紧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警官、董事长，真的是孟小姐让我干的啊。哎呦，我……我真是报应啊！”他太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接着说：“我在外面不是有个……情人嘛，这无意中就被孟小姐给撞见了，她就让我替她办事情，要是我不听她的，她就要把这件事告诉我老婆。那我老婆和老丈人还不得生扒了我的皮……董事长，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周亦舟脸上的表情很难堪，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和孟瑶有关系！他感觉胸口堵得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封信果真是孟瑶亲口告诉你，让你去塞到邮箱的？”方队还是不敢相信，孟瑶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大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也不是……是另一个人。一直以来，除了孟小姐，还有另外一个人跟我联系，他们是一伙……”李大年本来想说他们俩是一伙的，但是估计孟瑶毕竟是董事长的女朋友，便马上改口说：“他们是一起的，是那个人发短信让我干的。”
“那个人是谁？”方队问。
“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反正每次不是孟小姐，就是他让我做事情。他们两个都有我出轨的证据，我不敢不听的。”
周亦舟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用低沉的声音问李大年：“他们还让你干过什么事情？”
李大年不敢看着周亦舟，低着头说：“还有就是提供一些董事长的行程……还有公司的情报……”
周亦舟看着眼前的李大年，恨不得当场就给他一拳，但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怒火，让自己尽可能地保持理性。
方队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帮人送信的事件，期间可能还牵扯着孟瑶的大秘密，这样看来，孟瑶和这个嫌疑人之间除了被**还有更多的秘密，两个人现在肯定是闹翻了，所以孟瑶才不惜买凶杀人，来掩盖这些秘密。他对李大年说：“看来事情还远不止这么简单，那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李大年一听方队这么说，立马慌了，带着哭腔说：“警官，我就做了这么多，我知道的我真的都说了！求求你，就放过我吧。”
见方队不为所动，李大年又转过头用期盼的目光望着周亦舟，说：“董事长，求求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也是没有办法……”
周亦舟没有理会他，转过身对方队说：“人，你带走吧。”便走出了李大年的办公室。
李大年在身后绝望地呼喊着：“董事长……董事长……千万别告诉我老婆啊，就说我出差了，董事长……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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