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男人的约会
陆可可爸爸的手术很成功，但是毕竟是第二次手术了，只能配合今后的药物治疗，尽量控制癌细胞的扩散。而且，病人年纪大了，还需要住院一个月观察观察。这个手术，加上前前后后的治疗差不多花了有200多万，全部都是顾宣之垫付的。
“顾总，你快点让我去上班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当爸爸做完手术，从重病监护室里出来后，陆可可还是站在病房门口泪水连连，许久才哽咽着对顾宣之说。
“好了，别哭了。”顾宣之递给陆可可一张纸巾，“怎么报答？要不然你以身相许吧？”
听到顾宣之这么说，陆可可心里一惊，便停止了哭泣，低下头，有点害羞似得不敢看着顾宣之。
“逗你呢，傻瓜。”顾宣之虽然是故意逗逗陆可可，想让她转移注意力，但陆可可的反应还是让他略微有些心酸，“后天来公司签约，明天早上你到公司来，先和你的工作小组成员碰个面，关于签约会的具体细节，他们会具体跟你沟通的。”
“嗯。”陆可可郑重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陆可可一脸认真的样子倒是把顾宣之逗乐了，“哈哈，好好，你一看就是个好员工。别太紧张，我都安排好了。好了，去照顾叔叔吧，我就不打扰了。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从医院出来，顾宣之没有回公司，而是赶去和周亦舟吃饭。早上周亦舟就给他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因为一直在医院，所以就约了一起吃晚饭。地方约在一家私人会馆，顾宣之和周亦舟都是这里的常客赶到的时候。他刚走到门口门，穿着英伦风格礼服的门童就赶紧为他拉开了门。
“顾先生，欢迎光临。”年轻的女服务员马上迎了过来，“周先生已经到了，还是那个包厢。”
“哟，周总，不会就请了我一个人吧。我可是有点受宠若惊啊。”顾宣之推开门的时候，周亦舟正一个人对着一桌子海鲜发呆。
“少废话，干嘛呢？这么晚才来。”周亦舟摆手示意服务员关门，依旧是拉着一张臭脸对顾宣之说。
“忙着呢呗，这一天天的，总有忙不完的事儿。”顾宣之走到包厢内的卫生间，洗了洗手，才坐下来，不急不缓地对周亦舟说。
“我怎么听说，你最近陪女明星着呢。”周亦舟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品着。
“哟，消息挺灵通啊。”顾宣之没有想到周亦舟会说这个，他平时从来不关注女人的事情。
“我想不知道都难啊，你那个岚岚每天呼天抢地的，圈里都传开了。”周亦舟说的这个岚岚也是顾宣之众多绯闻女友之中的一个，她爸是做外贸生意的，人长得甜美，和顾宣之一直调情，关系暧昧，在她看来，她就是顾宣之的正牌女友，虽然顾宣之贪玩，但是对那些女人肯定只是玩玩而已，而她们俩个人，门当户对、兴趣相投，最后肯定是要在一起的。谁知道，半路杀出陆可可这个过气明星，这次看来顾宣之是认真了。
“你别提岚岚了，我跟她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她自己一厢情愿的，要死要活，还让他爸去找我爸，害的我爸差点没把我骂死。这种女人，我跟你说，就跟狗皮膏药似得，谁粘上谁倒霉。”顾宣之无奈地说。上次从上海回来，顾宣之就再也没有约过岚岚，但她老倒是老打电话，顾宣之就告诉她，以后别联系了，两个人就是普通朋友，别越界了。这岚岚就不干了，非说两个人本来就是男女朋友，还闹了两会自杀。当然不是真的想自杀，每回都被家里的保姆拦了下来，最后，还让她老爸来找顾宣之的父亲，想让两家父母做主，和顾宣之结婚。幸亏，顾宣之的爸爸开明，从不干涉他的感情。爸爸早就有言在先，顾宣之爱跟谁在一起在一起，爱谈恋爱谈恋爱，但有两条一是不能搞出人命，二是不能拿损害公司的利益，就是要结婚，必须做婚前财产公证。但因为这件事，爸爸还是把他臭骂一顿，因为这个岚岚放话要是顾宣之不娶她，她就去死。这件事最近都成了富二代圈子里的下酒菜，尤其是在顾宣之把陆可可从上海接到北京之后。
“你当初跟人家搞暧昧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嘛，不是说什么岚岚这种没有大脑的傻帽儿，是最可爱的女人之一吗？”周亦舟故意调侃他。
顾宣之想起自己以前的种种言论，竟然觉得有点恶心。这太奇怪了，连自己都搞不懂，以前自己对女人的审美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嘛只要有漂亮的脸蛋就行，最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要问，只能到撒娇卖萌装可爱就行，最好是胸大无脑。但是现在，怎么想起这种女人就觉得无聊透顶。“唉，你今天找我来，不是就谈这事的吧？”顾宣之悻悻地说。
“当然不是”周亦舟拿起一片柠檬，轻轻一拧，把汁水浇在一只肥美的生蚝上，又用纸巾擦了擦手，才对顾宣之说，“肖磊的妹妹毕业了，我把她安排到我们公司了。”
“哦……”顾宣之说，“抱歉，抱歉，我最近太忙了。把这件事耽搁了，我回去立马问一下有什么新的进展，争取早日查清事情的真相。”
“亏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抱得美人归就把这事忘了呢。”周亦舟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有点怪怪的，顾宣之和陆可可，一想到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就觉得有些别扭。
“那哪能呢？我又不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顾宣之端起酒杯和周亦舟碰了一个。
“得了吧，见色忘友说的就是你。”周亦舟对顾宣之意味深长地一笑，“不过说真的，你对陆可可是真的动心了吗？她和肖磊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怎么说呢？”顾宣之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大闸蟹，十分认真地说，“陆可可这个人的出现，就像是一个惊雷，让我从以前浑浑噩噩的生活中突然惊醒了。我突然就觉得，以前那种花天酒地的日子没有了意义，我就想认认真真地做一件事，对一个人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亦舟从来没有在顾宣之脸上看到这种坚定和严肃的神情，印象中的他一直是一脸痞笑的纨绔子弟，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为陆可可动了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亦舟听着他的深情告白，竟然心中有一丝酸楚。
还没等他回答，顾宣之又开口说：“至于陆可可和肖磊的死有没有关系，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担保，绝对没有！且不说有什么证据，就从我对陆可可的了解，她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一个眼睛里能透出孩子般光亮的人，你觉得她会做杀人放火的事儿吗？而且，我们之前怀疑陆可可，只是因为那个嫌疑人用的身份证是陆可可的姑父，我无意中问过陆可可的弟弟，他们家好像从小和姑姑有什么过节，从来没有往来，他们姐弟俩对姑姑甚至没有什么印象，更别提什么素未谋面的姑父了，陆可可不可能为了他杀人，这个动机不成立。至于陆可可在富丽酒店和嫌疑人对话的视频，我也搞不清楚，她又失忆了。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我保证，陆可可绝对不会是还是肖磊的凶手。”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陆可可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吧。”周亦舟端起酒杯和顾宣之碰了一下，“所以说，你和陆可可现在已经正式在交往了吗？”
说到这个，顾宣之就有些丧气，“还没，哪能这么快。我……还没有跟她说过，怕吓到她。”
“不是吧，阅女无数的顾公子怎么这次面对一个女人这么唯唯诺诺、犹犹豫豫的。”周亦舟有点难以置信。
“真的！每次她用那种无辜又单纯的眼神望着我，我都觉得我要是对她想入非非简直就是禽兽不如。”顾宣之自己也很无奈，对陆可可，他从来不敢像对别的女人一样，随意地开玩笑。突然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陆可可和周亦舟共处一室的那晚，心里便有点嫉妒起来，“老实说，你和陆可可那一晚……你这个禽兽有没有对她下手？”
“切……你以为我是你”周亦舟不屑地给了顾宣之一个白眼，那晚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现在想来还是好像发生在昨晚一样，那一夜，自己和陆可可做过什么吗？他一想起来，满脑子都是陆可可瀑布般长发遮掩下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顾宣之说的还真是，有着那种光亮眼神的女孩，怎么可能是一个杀人犯？正想着这些事情，周亦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孟瑶。
“喂，亦周，在干嘛呢？”不知道为什么，孟瑶最近很关心他，几乎每天都要给他打个电话。
“和顾宣之一起吃饭呢。”
“就你们两个人吗？”
“嗯。”
“你们俩怎么想起今天一起吃饭啦？聊什么呢？”
“好久没见了，就一起坐坐，随便聊聊。”
“哦，那你们吃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怎么能说打扰呢，你在干嘛？”
“我刚画了一幅画，现在准备陪妈妈散步去。”
“嗯，那你快去吧。”
“好，再见。”
挂掉电话，周亦舟还没什么反应，顾宣之倒是很不可思议地惊呼：“哟，嫂子查岗啦？不能够，冷若冰霜的孟大小姐被你融化啦？她以前不是几乎从不主动给你打电话吗？还问你的行踪，跟什么人在一起，这我有点不敢相信呀。”
周亦舟瞪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孟瑶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不仅经常给他打电话，还时不时到公司来看他，家里面也去的勤了些。
孟瑶的改变，当然不是因为被周亦舟融化了，更不是突然爱上了周亦舟。而是萧潇告诉她陆可可回来了，而且这次有顾宣之和顾事集团为她撑腰，萧潇现在也不能对陆可可做什么了。而且，《汴京秘史》已经杀青了，孟瑶手里也没有什么筹码能要求萧潇去赶走陆可可。况且，陆威已经失踪两个月了。孟瑶每天都在打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去他家也是大门紧闭。她现在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陆可可回来了，又抱上了顾宣之的大腿，肯定有很多机会能够见到周亦舟，一旦她把那次自己打电话的内容告诉了周亦舟，一切将不堪设想。
而现在，对此，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每天多和周亦舟联系，多去找他，希望他不要和陆可可碰面才好。但是，她又不能每天24小时和周亦舟待在一起，这种焦灼的感觉都快要把她逼疯了。她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咒骂陆威，又疯狂地想念他，这种思念的感觉和毒瘾发作时的带给她窒息般的痛苦不相上下。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打算和陆可可怎么办？”周亦舟故意转移话题，给顾宣之夹了一块三文鱼。
“没想过，我现在只想帮她，让她过得好一点儿。你不知道，她在上海多惨，这都是那个萧潇搞的鬼。你说说你，当初是不是昏了头了，居然还让萧潇代替陆可可当什么《汴京秘史》的女主角。中了这个女人的奸计了吧，你这个剧肯定烂了，我跟你说，就萧潇那演技，什么好剧本都能被她演成烂片。那个女人，城府都在脸上写着。”
“当初，我们不都认为陆可可和肖磊的死有关嘛。”周亦舟想起来，陆可可退出娱乐圈还真可能和他有点关系，“我对这个萧潇根本没什么印象，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要是真像你说的，我当初肯定不会用她。不过，当初我为什么让她来代替陆可可呢？”周亦舟对这件事已经记不清楚了，“哦，对对，她好像和孟瑶有点交情，孟瑶跟我说的。”
“啊！那你赶紧跟大嫂说说，千万别跟这种人来往，别被带坏了。”顾宣之说。
“好，谢谢提醒。我回去就跟她说。”
两个人吃完饭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回家去，主要是顾宣之想早点回去，明天还要早早地去接陆可可，签约会的一些细节，今晚要再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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