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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他误会了


  

  胡大水看着穆言,见穆言笑得一脸神秘,就更有些糊涂了。

  “上回他墨胤到我这里,璃儿也在,当时我就看出来了,墨胤根本不只是身体不舒服,厌食厌睡这么简单的,他的身体里,早就有人投放了毒素,虽然是少量,但这么长期投放,还是渐渐出了一些端倪……”

  这下,不仅连穆言神色有异,就连白璃的脸上也都是神秘。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笑笑。

  “怎么?你们原来早就都知道?”胡大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间更有些糊涂了,“你们到底都在搞什么名堂?”

  “不是我们在搞什么名堂,是有人在搞什么名堂,”白璃终于被胡大水一脸懵逼的表情逗乐,忍不住道,“只不过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想要墨胤死。”

  白璃的语气,对于“死”字,似乎并没有设么意外。倒不是因为穿越过来的她经历过生死,也不是因为她现在所学的就是救死扶伤,见多了死人,而是因为,她穿越过来以前,本来就是个杀手——而她的穿越之身,到今天几乎没有人知道。

  也不是因为没有人问,而是因为,根本句没有说的必要。

  她的一些想法和看法,放在这个时空都是不被理解的。但这不妨碍她去理解和接受这个大陆的规则。

  这个南轩国,表面上看起来简单,一个女王两个国师一个摄政王——其实内力的复杂,也只有深入了解之人才能窥探一二。

  这每个脱颖而出的政治人物,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势力组织和网络。而每个网络之间,有时候又相互交叉相互渗透。有时候你甚至都说不清,这个人究竟是属于这个阵营,还是那个阵营。

  而如今墨胤身上出现了长久存放的毒物,这对于白璃来说再正常不过——一方面是因为她深知这个网络的复杂,另一方面则是,其实她穿越过来的本主身上,也就是她现在的这具身体,也有许多错综复杂的毒物。

  自然,她是药人,而墨胤不是。

  墨胤身上的毒,其实短期之内不足以致命。这种毒物看起来同平常的身体不适或者劳累十分相像,可日子久了,这些症状渐渐放大,吃不下睡不着,长期以往对一个人的精神,都是很大的折磨。

  只能说明这个下毒之人,定然有很深的心计,而且,还是墨胤十分信任的身边人——否则,如何将毒药长期不间断地放在墨胤身上?

  也许墨胤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才会重金到仙水医馆,偷偷地问胡大水这症状究竟为何病,且今日见到穆言,也不避忌君晏这个对手,直接便问了。

  显然,命,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他显然高估了穆言的医者父母心——关于他身上的毒,穆言不仅只字未提,而且,还只说墨胤只是心中郁结罢了。

  “想来我的话也并没有错,”穆言看着白璃,见白璃笑得一脸了然,自己也笑了,却还是坚持把话说完,给人一种坚持给自己打圆场的感觉,“墨胤的确心中郁结之事太多,若是放宽心,这毒,兴许发作的症状会不大明显一些。若是他持续如此郁结,恐怕只会催发他体内的毒素。”

  白璃摇摇头:“其实这种毒并不难解,只要他停下摄入带有这种毒素的食物,再加以调理,还是可以痊愈的。”

  其实白璃未说的是,墨胤体内的这种所谓的毒,其实有些类似于她原来时空的鸦片。只是这种名为“璎珞散”的无色无味的毒药,却不至于让人上瘾。

  它却又有些类似于迷幻药物,一旦这种毒素在人的体内聚集到一定程度之后,一旦这个下毒之人渐渐开始催发毒素,且下意识控制这个被毒之人的意志,那么这个被下毒之人就很容易受到下毒之人的控制。

  所以换句更准确的话说,其实并不是有人要墨胤死,而是要控制墨胤——当然,这些话她并不打算说。

  因为在她的眼里,穆师兄只要做他的神医就好了,这些朝堂纷争之事,他能置身事外是最好。

  而她么,她自己都越发觉得,似乎因为当夜误入惠文殿,她与这个南轩王朝的风云变幻,半点都扯不开了。

  何况,她如今还有任务在身。就算君晏不留她,她这会儿还是得回到君府去。

  *

  君府。

  凌霄殿。

  殿中的空气依旧冷,尽管是严冬腊月,殿中依然没有生起任何炭火——沿路一阵清风而入,吹起白衣侍女凌霜如浪的裙脚。

  凌霜来到那上等梨花木缠枝雕花案前,抬眼看了下伏案疾书的主人,低头道:“启禀国师,女王已经回到流槿苑中。”

  自然,她所说的女王,并不是指的姬槿颜,而是假扮姬槿颜的白璃。

  君晏的笔下顿了一顿,她似乎比预想的回来得要快一些。穆言既然来了,她如何不多陪陪她最爱的师兄?

  君晏“嗯”了一声,皱起的英眉却显示出他的一丝丝不快。如果说这个穆言是别人,他定然不会是现在这个心情。

  白璃是穆言的师妹,这层关系,倒让君晏有些放心,又有些担心。放心的是白璃不会是别人棋下打通到他面前的势力,担心的是,如果还找不到槿颜,往后白璃,就要一辈子做别人了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待在他的身边,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是,白璃的性子同槿颜的性子当真相差十万八千里,连槿颜都受不了的牢笼,他却怎么会想要将白璃关进来?

  君晏想到这里,难得一见地停下了手中的笔。原本下笔如有神,如今却是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而且,白璃会否接受他的这份心意?昨日,他已经同她表达过自己的意思,那么她今日从穆言身边提前回到他这里,是不是表示,她对他……

  想到这里,君晏心思一动,刚想要说到流槿苑去,只听凌霜又道:“穆小神医求见。”

  君晏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原来白璃这么早回来,是因为穆言也来了国师府?

  虽然心中不快,但君晏还是道:“请。”

  一个字,才是凌霜熟悉的君晏。

  凌霜应了去了,不多时将穆言果然领了进来。

  海青色的缎面袍子包裹着穆言颀长而略显清瘦的身姿,穆言一见面就将一瓶质地精良的白瓷药瓶搁到君晏面前,开门见山:“今日璃儿在,便不便将这个给你。这个,后半年的,你且收好。”

  那清朗的语气,依旧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一种旷达,一种洒脱。见惯了生死,手中过的人命比吃的饭还多,穆言似乎早就看淡了。

  君晏细细地看着那熟悉的白瓷药瓶——瓷是白瓷,药是好药,上头的花儿也是好花儿。浅浅的如画的粉色,木槿。

  所以就连从前白璃所中的毒药,其实都是从穆言这儿出来的。旁人以为穆言从不摄政,不过是因为穆言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罢了。

  且穆言,一直都在他的身后,替他查当年的事。所以准确来说,也不算直接涉政。

  所以君晏收了那沉甸甸的药瓶子,抬眼,将深邃的眸子投向穆言,颇有些严肃:“如何?”

  他问的,自然是七年前的事。

  “此番前来,倒是带了些消息。只是这个消息对你好,却对别人不好,”穆言脸上却看不太出究竟有何喜怒,仿佛只是在述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当年的毒,现在又出现了。”

  穆言看着君晏,却未从君晏脸上看出半点意外。这张英气逼人的脸,七年前也是会笑的。可是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从前胸怀天下的少年,如今还要为家仇去奔波。

  “看来你都知道了。”穆言轻笑,端起君晏每回他前来都会准备的陈年桃花酿啜了一口,那洋溢在口齿之间的芬芳瞬间渗入脾肺,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

  只是那香味在口齿之间再度回味之时,穆言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君晏:“怎么?今日倒是小气。若我没猜错,这不过是七年的桃花酿,你的好酒呢?”

  “封翊喝了。”君晏心知穆言所说的毒是什么。

  七年前的那场祸事,若不是那些卑鄙的毒药,君家高手如云,如何就可能一夜覆灭?当时他身在外租家,故而半点没有被殃及。等他再度回到君家,只剩下尸横遍野的惨相,和那些守株待兔的暗杀……

  然后他逃了整整四十多天,带着暗卫几乎饶了大半个南轩,最后回到都城锦樊的时候,终于差点经受不住。如果不是当年那个紫衣女孩儿……

  梅花儿树上的紫衣女孩儿,双眸灵动如同辰星。她看似随手丢出的一块玉佩,便救了他一命。

  可是他醒来后,却再也记不得那女孩儿的容貌。

  君晏宽袖下的手下意识地摩挲着被暗杀利器所斩断的半截玉佩,其本锐利的断面,早就因为他的常年摩挲而变得钝了。

  *

  流槿苑里,白璃百无聊赖地逗着小雪——那只被墨采青确认为红嘴鸥而瞒过众人眼眸的雪鸽,专门为她和外界通信的。

  本来,今晨接到师兄的银杏叶,她便立即出发了。可是如今,本想让师兄同她一起回镜水庵的,师兄却说有事要提前离开。所以她没有人挡枪,回不了镜水庵,只好又回到君府来了。

  素琴将明日要穿的服饰都取了出来,问白璃的意见,白璃也只是懒懒的,随手一指,便定了。

  若不是因为拈翠,明日摄政王的赏花会,她本可以不去的。

  想到拈翠,白璃一拍脑门儿,穆师兄一来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虽然她明日也去赏花儿会,可是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所以她还必须给拈翠提个醒儿。

  说干就干,白璃让素琴取来笔墨,写了张字条让小雪叼着,不多时小雪便飞了出去。

  然小雪并没能飞出流槿苑,便被一只快得看不见影子的手捞了下来。

  那人冷着脸看了眼依旧灯火通明的主屋,抓着小雪一路飞掠,三下两下便到了凌霄殿前。

  白衣侍女凌霜看见土影,似乎并没甚意外,只是他手中的鸽子么……

  “再不轻点,就被你捏死了。”凌霜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也并没有向土影打招呼,转身便进了凌霄殿。

  “……”土影本开了口想说什么,但见凌霜背影决绝,便收回了话,吞回肚子里。可是看看自己手里缩成一团的某雪,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劲儿放松了些。

  可是放松了又怕它飞了,于是凌霜再次出来的时候,便见土影一脸小心翼翼地盯着手里的鸽子——单手捏着改为双手捧着,仿佛在珍重着什么。

  凌霜眼里闪过一丝难得的轻笑,尽管只是一瞬之间,但土影什么眼神?一下就看见了。刚又开了口要说话,凌霜便已冷冷打断他:“主子请你进去。”

  “凌霜我……”

  “穆小神医也在里面,你自己注意。”凌霜再次打断土影的话,将进门的路让了出来。而后站立,便是冷人一个。

  土影看了凌霜一会儿,还是扭头进了凌霄殿。

  待土影走远,凌霜这才扭头目送土影远去,若有所思。

  土影抓着鸽子进了殿:“主子,信鸽!”

  穆言看着那鸽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这是白璃用来通信的鸽子,想不到被君晏的人给拦了下来。

  君晏看着土影,深邃的眸子目光凉凉。他已经告诉过土影,未曾威胁到白璃自身安全的事情,一律不必管。

  至于这只鸽子,他早就听说了,白璃故意让墨采青错认其为红嘴鸥——其实白璃大可不必这么做。当初见白璃足不出户便知道拈翠和槿颜的消息,他便猜到了什么,很快就查到了这只鸽子。

  所以如果他早想拆台,这只鸽子此刻不会在木影手上,也不会被木影当着穆言的面送到他的面前。

  穆言是他儿时的朋友,白璃却是穆言的师妹,若他当真面看白璃送出去的信,岂不是明摆着告诉穆言,他在监视白璃?

  “这是流槿苑中截下的,请国师过目。”可是土影,却仍然将鸽子和手中的信都递了过去。

  在他的眼里,那个白璃,不过就是镜水庵的一个带发小尼姑罢了,国师竟然让他这个五行隐卫的顶级高手去保护她?他一定要让国师明白,这个女人,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君晏,你的这个隐卫倒是尽责。”穆言看向君晏,清朗的眸子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但君晏知道,穆言还是误会了。他的言外之意,却是——“原来,你是这么对璃儿的?”

  君晏冷冷地看着土影:“放了。”

  土影一愣,看着君晏有些没太明白君晏话里的意思。国师让自己把白璃姑娘联系外界的信鸽放了?!

  “信,你看了未曾?”君晏面色愈冷。

  土影摇摇头:“只等国师亲自过目。”说着,土影将手中那薄薄的纸片又往前递了出去。

  “按本宫的话,将鸽子和信,如何抓来的,如何放出去,”君晏的面色,冷得已然可以下雪,“本宫的话,不想再说第三遍。做完了事,自到水牢领罚。”

  土影又看了君晏一会儿,知道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抱着鸽子和信出了凌霄殿,还是没明白国师为什么生气,为什么罚他。

  土影走到凌霄殿门口,心里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抓住了白璃的把柄,还要被国师惩罚,最后还是要去保护她?这么个藏有秘密的女人,若是留在国师身边,岂不是祸害么?

  土影停下脚步,将那对折的薄薄纸片取出,打开来才要看,就被一双纤细的手抽走。

  一阵恬淡的桃花儿香,土影抬眼,便看见一脸冷然的凌霜,将抽走的纸片重新折好,又从微微呆愣的木影手中将信鸽捉走,将那重新对折的纸片放在小雪面前,小雪“咕咕”了两声,张嘴夹了。

  凌霜看着手中鸽子的另灵眸,眼神颇有一瞬间的温柔。轻轻放飞雪鸽,眼中的那种轻然,土影看得更呆了。一时间也忘记了,按照自己固执到底的原则,本该从凌霜手里将那信鸽给抢过来。

  可这是凌霜啊,他不敢……

  “那个,凌霜我……”土影才要说话,凌霜便已转身又入殿中,只是留下的话,让土影瞬间恍然大悟,“下回你若再违背主子的意愿,恐怕就不是领罚这么简单了。水牢你暂且莫去,暂且记着,我同主子说一说。”

  “谢谢你凌霜……”

  土影的话还未完,凌霜便顿住脚步打断了他:“我不是担心你扛不过,而是恐怕明日会出大事,到时候没人保护白璃姑娘。”

  土影目送凌霜姣好的背影远去,明明是一颗热心肠,却总是装出这样一幅冷然的面孔。土影自我陶醉地嘿嘿了两声,转身往流槿苑而去。

  既然凌霜不让他再去追鸽子,那就不去了吧。

  凌霜进殿的时候,殿中的气氛有些冷然。君晏和穆言相对无言——这是两人相交十几年来,头一次出现的情况。而出现这种情况的,却是个半路而出的女孩儿,白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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