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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保镖们见天瑶控制住了俞山也想把涂涯控制住。涂涯也不跑不躲,但当保镖想把枪口抵住涂涯下巴的时候,他们的神智又开始模糊,大脑像是被人控制了,瞬间昏迷。俞山见手下瞬间被人放倒,而且还是两次放倒,她不得不收起了先前对涂涯的倾慕之心,冷冷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天瑶用枪抵住她的额头说,“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俞山直勾勾盯着涂涯,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你是不是钓灵的人?”

  涂涯淡淡回答,“你没资格知道。”

  天瑶直击俞山后脑,她就像是没了骨骼支撑一样,软软地瘫在地上。等他们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郭亮村山脚下。

  晚上的太行山山脚,没有呼啸的风,只有一辆车,两个人,一条河,以及河里淌着的清凉月光。

  涂涯拿出他的桃钩,插到地上,念着钓灵的咒语,桃钩上的花纹流到了地上,往河聚集,花纹在河的某处停了下来。河水很深,涂涯和天瑶游进河中央,往河深处探索着,经过几次换气,终于发现了一个木箱。木箱沉得很,他们把木箱排出水回到岸上,天瑶把车的后备箱打开把箱子放了进去。随后启动车子,两人离开了郭亮村。

  经过一夜的长途跋涉,回程路上涂涯强忍着臭味,但是对于天瑶来说却是没什么影响。他们回到城市里租的房子,天瑶把车开到停车库。两人把那个沉重的木箱抬到院子,箱子流出了一大滩黑水,发出恶臭,涂涯催促他去清理车子。

  此时是早上,不能把桂姨放出来,因为阳气太重了,阳光会瞬间将她消灭。如果是在贡山的别墅里那倒没什么,那里有古榕保护。涂涯在书房里看着新闻,果不其然,新闻报道了贡山失踪案。他一直看着那篇失踪案报导,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天瑶在洗着车,把车里的座椅全都换了,把车开到风口好的地方通风,再三确认车里已经没有异味,重新喷上了汽车香水。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天瑶把木箱打开,里面有个陶罐,和俞山的黑罐子一模一样。

  打开罐子一看,绕是天瑶见过无数血腥的人都觉得一阵恶寒。

  那是一颗人头骨,里面全都是虫,死的活的错杂期间。活虫啃食着死虫的尸体,它们蠕动着白胖的身子,想要顺着罐壁爬出来。

  天瑶找来一个陶盆,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头骨放在一块白布上。他把虫子全都倒进陶盆里,拿出一叠符纸一烧,空气里散发着恶臭。活着的虫子在死命挣扎,它们扭动着乳白的身躯,像受到了十八层地狱的酷刑。涂涯封闭自己的嗅觉,拿出桃木钩往手指上刺开一道小口,一滴血在头骨上,眼窟窿马上冒出青幽之火。

  桂姨从头骨的嘴里爬了出来,浑身散发着黑气,她出来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涂涯手指上的伤口悄然愈合。他看着桂姨身上的黑气,脸色非常不好。

  黑色,代表着恶灵。

  “许愿者,你有什么愿望吗?”

  她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复仇!”

  “复仇?连你的娘也不想见了么?”

  桂姨听到这个回答一愣,不明白涂涯什么意思,她眸子里满是苦涩,“我没资格见她。”

  涂涯拿出一只黑瓶放在地上。老太太的魂魄从里面飘了出来,但她还是睡着的。桂姨一见老太太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她的情绪无法自控,眼里流出黑色的泪水,身上的黑气也弱了几分。桂姨直接飘到老太太身边想抱住她,她的手却穿了过去,抱住的是虚空。

  她望着自己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娘怕是......

  “大人,我娘这是?”

  涂涯往老太太额头一点,她睁开眼睛,目光呆滞。阿桂再也压抑不住,大哭出声:“娘!”

  老太太双眼无神,嘴里重复着“阿桂”。桂姨朝着涂涯跪了下来,“大人,我娘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寿终正寝,不在这世上了。”

  阿桂看着自己的娘,赏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长跪不起。二十年了,自己被锁着二十年了,她时时刻刻想要回村里,回去照顾自己的娘,但是那个男人却是把她永久的困在那里,不生不灭。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娘:“大人,我们还有时间吗?”

  涂涯沉吟道:“你的魂魄停留阳间二十年,灵气已消耗殆尽,两天过后你就会灰飞烟灭,不再进入轮回。老太太的时间只会比你少,不会比你多。”

  桂姨听到这个回答挫败地飘在一旁。她在思考,在悔恨,对那个男人的恨又增了几分,此刻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哪怕自己永不超生也要把他拖进地狱。

  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涂涯把老太太放回了黑瓶里。

  在这个静静的夜里,桂姨内心无法平静,她回想起一个本应该平静的夜晚,以及那个让她恨让她痛的人。

  二十年前的郭亮村,风雨交加,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远走高飞,但是刚到村口就被一个哑女撞见了。哑女忙追了上去,一直用力把桂姨往回拉。整个村子都认为那个男人是欺骗桂姨的,他来自大都市,有着纨绔子弟的恶习,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唯一知道的是他要带走一个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女人。

  桂姨那时候情窦初开,无论如何都要跟男人走,她哀求着哑女,“云芳,我平时最疼你,求你放我走吧!”

  但是小女孩像是知道桂姨一旦走了会有什么未来,一直不放手,男人担心惹来更大动静,所以把哑女打晕跑了。

  后来,男人与女人在都市恩爱生活10年,十年间,女人悄悄地给母亲送钱。女人发现男人不是简单的经商,像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直到一个晚上,她终于发现了丈夫的秘密。

  他们的地下室经常会传出臭味,丈夫一直和她解释说那是冰冻海鲜发出的味道,加上那异味儿第二天就会消失,女人就没怎么注意。

  她经常做噩梦,男人每晚都会喂她安眠药。某个晚上她长了个心眼,把药掉包了,佯装入睡。一声尖叫让她从佯装中惊醒,又是地下室,又是那里发出女人的尖叫声。

  女人跑到地下室,门还是锁着的,自己却可以清楚听到里面的声音。里面是个少女,少女的惨叫声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种充满恐惧、无助、绝望深深的刺激着她,哪怕二十年后她还记忆犹新。

  她是大山里纯真的女人,她无法忍受自己丈夫干出这等事,但也不敢问他来龙去脉,生怕听到了什么不想知道的事实。她无法继续呆在那栋房子里,于是就趁着丈夫出差带着儿子回到郭亮村。

  男人得知女人回到郭亮村,很快赶来了,他要把母子两接回城里,但是女人死活不愿意回去。就说自己的母亲生病了,她要留下来照顾。男人劝不过他,只好也留下来。

  女人原本以为男人过一段日子就会走,因为他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差,但是她发现,自己丈夫在郭亮村里待了近乎三个月,只要她不走,他就不走。但是男人等不下去了,告诉她再不走的话,会失去很多他承受不住的东西。男人为了劝她回去,甚至想去跳崖。

  男人说到做到,女人害怕了,答应回去,但是儿子不能带回去,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男人听了很高兴,当日马上启程,还给女人的娘留下了很大一笔钱。

  车子行走在挂壁公路上,女人一直沉默不语。男人的大哥大突然响了,男人让女人帮忙接一下。话筒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她轻声细语的应了一下,那头的声音立马就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老头让她把电话给男人。

  男人一听到老头的声音,脸色突然一变,他看了看女人的脸,眼里似乎闪过痛苦,他只沉沉的应了句:“好!”

  男人挂掉电话,叹了口气,“桂娘,你爱我吗?”

  女人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不爱杀人犯!”

  男人痛苦地解释道:“我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她不死,死的就是你啊!”

  女人嘲讽地说:“那我还得感谢你啊!谢谢你啊!狄宏,感谢你留我一条狗命。”

  “我以后不这么做了,桂娘,请你原谅我。”

  “我很难相信自己丈夫是这么个刽子手!”

  “她要是不死!死的就是你!老头子要我联姻,要派人杀了你!我拿一个女人代替你!我有错么!”

  “你没错!错的是我!你停车!我死了就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女人情绪十分激动,完全忽略了这是盘山公路,她一直和男人抢方向盘,方向盘突然一转,车子飞了出去,直坠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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