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聚首泰山

　　该来的，从来逃不掉。

　　到了聚首的一日，各派掌门依次赶到，嵩山掌门上官凛凛与贺兰偌遥一同前来，她们二人与羽汐交情甚好，而上官凛凛对于现在的莫羽汐，早有期待。

　　绝尘殿的门开了，众人目光齐齐落在了这个泰山新掌门身上。只见羽汐一身不衬她年龄的墨绿色殿装，明明才十七岁的女孩，神情却超乎年龄的淡漠，从前见过她的人不难发现，她的眼神中少了澄澈开朗，反而像是能够将这纷繁世界都尽收眼底的苍凉。从前的她给人一种想要去保护的纯真，可今日此刻站在绝尘殿前的女子，从骨子里透出的坚毅，显得刀枪不入。

　　她缓缓走下台阶，同来的每位掌门致意，礼节分毫不差。

　　于逍遥倒是最诧异的，眼前这人确定是莫羽汐？修远居中没规没矩的野丫头？

　　偌遥与凛凛倒是不奇怪，只是，她们不知是该为她高兴，还是该惆怅。

　　南宫神情复杂，敏锐的他不会没发现，莫羽汐经过他时，周到的礼节里包含了多少疏离。

　　这时有人提议“既然泰山道长清修，莫掌门年纪太轻又初任泰山掌门，恐怕短时间内也难以为众掌门之首。不如就改改这规矩，请莫掌门将掌门首印让与天山掌门。”羽汐闻言望去，说话之人是黄山掌门秦无殇，他似乎对莫羽汐充满质疑，一个小女孩作泰山掌门也就罢了，可令其为掌门之首？真是笑话！

　　众人也将目光转向风间羽。其实若是风间羽担任掌门之首，并无不可。众掌门之中，若是论修为，他天山掌门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黄山掌门此番提议一出，也开始有人附和。不过上官凛凛与司空若茹倒是持反对意见，其实她们也承认，若是论修为，现下的莫羽汐定是不敌其他掌门的。只是这世间有这样一种情谊，就是无条件的支持！

　　争论无果后，众人都等着天山掌门或者莫羽汐表态。只见风间羽看了看莫羽汐，轻描淡写道：“从古至今，泰山的掌门便是掌门之首，今亦无异。”

　　羽汐看向这位以神秘著称的天山掌门，没有说什么，但心中有一丝感激。

　　于逍遥也补充道：“间羽兄向来与人无争，而今更不喜名利束缚。”

　　“如此，除了天山掌门，就属庐山掌门修为最高了，而年龄在现任掌门中亦是最大，可为掌门之首。“秦无殇似乎存心与莫羽汐过不去，不依不饶道。可莫羽汐不在乎，她又何必向一个陌生人妥协呢？相比之下，她更在乎的，是这位庐山掌门，南宫元浪的反应。

　　莫羽汐看向南宫，南宫亦抬头望向她，他试图在她的眸里捕捉一丝示弱，可惜，他看到的，是眸子中的陌生与冰冷。南宫也不知哪里来的怒意，心下一横，竟对秦无殇的提议默许。

　　羽汐心中冷笑，压抑住思绪，缓缓开口道：“既然秦掌门坚持以修为论掌门之首，我亦无异议。不过我泰山掌门又岂能随意让贤？十日后，请庐山掌门在此比试，若胜出，我便亲自将掌门首印奉上。“语气坚定。

　　此言一出，众人皆有些惊讶。

　　“三日”收回目光，南宫反驳道，语气强硬。

　　艺无玉等人更是惊讶，平日温和待人的南宫兄，现下明显是在故意刁难，莫非他真要掌门之首的位置？

　　“三日便三日。”莫羽汐同样语气坚硬，眼神更加坚毅。

　　众人闻言反应不一。凛凛、偌遥等面露担忧，三日时间，再怎样也无法与南宫匹敌，更何况......她们懂得，这对于莫羽汐来说。更是精神折磨。

　　于逍遥、风间羽倒是对莫羽汐的反应有些意外，但也有一丝赞许。

　　艺无玉表情复杂，他了解南宫，可今日这状况确实有些难解。

　　倒是秦无殇，听到莫羽汐如此说，便道：“莫掌门是个明快人！三日之后，众掌门一同来此，我们拭目以待。”

　　羽汐没有在说什么，也没有再看向谁，转身回去绝尘殿。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波澜起伏的心。她是怎样走回殿内的，也记不太清了。她只知道，她要守住掌门首印，不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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